117 天道之泉，故人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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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了这里司空冰凌不由得狠狠的咬了咬牙，本来可以为自己的妹妹带回来一个神兽，但是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孵化不出来那就可笑了。但是对于这种神兽的孵化，司空冰凌却一点相关的知识都没有，所以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而这时一阵亮光照射到了司空冰凌的脸上，明媚的眼光并不刺眼，但是眼前的一亮却把他本来嘈杂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哥哥，这就是……”身前传来了九公主的惊呼声。没错，眼前的就是仰天山泉，被誉为雪国的圣泉，贯穿雪国的河水的源头都是来自于这仰天山泉。

其实说是泉水到有点像是一个深潭，就像是镶在洁白的绸子上的一颗蓝宝石那样晶莹剔透，而且是一个正规的圆形。

看着这蓝宝石一般的泉水，司空冰凌又想起了在内院期间的几次野外生存，自己和吕晓霜最长来的地方就是这仰天山泉，仰天山泉这里是仰天山半山腰上的一处平地，背靠仰天山，面朝雪国大都霜台，也是一处观景的嘉处。

看着这碧蓝的泉水，司空冰凌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跟我来。”说着司空冰凌就转身向湖水的北面走去。九公主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那么叫的肯定就是自己了，于是瞪着那双好奇的大眼睛看了看司空冰凌，就急忙跟在后面。

仰天山泉四周全是高大的雪松，背面的雪松坐北朝南面向阳光背靠仰天山，长的比较浓密，就在这片浓密的松林没有几步远的位置，树立着一个大理石的墓碑，纯白的雪地中突兀的立着一块大理石的本来就很扎眼，更何况还是这种墓碑的形状。

九公主看到这墓碑吓了一跳，惊叹道：“这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雪国禁地立墓碑？”洪荒的聚落都是伊水而建，仰天山泉是雪国的水源发展地所在，自然也是最关键的地方，被立为禁地也理所当然。

司空冰凌笑了笑道：“你凑近了看看。”

九公主凑上前去蹲下来用小手擦干净上面的雪，只见上面刻着五个字“吕晓霜之墓”看到这里，九公主不由得“啊”了一声她只是知道吕晓霜死在了牢里却不知道她竟然会被葬在这种地方，她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司空冰凌。

司空冰凌见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就继续笑着对她道：“往下看。”九公主听到这里又擦开了被雪挡着的下面得一块，只见下面有一行不大不小的墓嘱“雪国八太子司空冰凌立于捃灵一八三零年”现在是捃灵历一八三三年，所以这块墓的成立时间自然就是三年前。然而能进到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雪国的最高层成员，对于雪国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他们都是了解的。以至于就算是发现了，他们也不敢对墓地怎么样。

九公主站起身来道：“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忘不了那个人那？”

司空冰凌叹了口气道：“有时候别人对你造成的伤害你可能很快就忘记了，但是你给别人的伤害却会被一直记在心里。”

九公主撅着嘴哼道：“那么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对你妹妹做过什么？是不是该负责？”

听到九公主又提起那件事，司空冰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发问道：“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记得。”

听到这话九公主就像是发怒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叫道：“好啊，刚才还说的挺好，现在怎么忘记了。”闹着闹着九公主突然不说话了，指向了司空冰凌的身后，见到九公主这不自然的神情，司空冰凌连忙转身向后看去。

可是转过身去的时候司空冰凌发现这后面什么也没有，他好奇的看着九公主那一脸惊恐的脸问道：“妹，你看到什么了？给你吓成了这样？”

九公主颤颤巍巍的说道：“哥……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好像看到了吕晓霜的鬼魂。”

听到这话司空冰凌又不自然的向后看了看，在这片洪荒的世界上是能看到鬼的，一些人有没了的事情或者是不甘的事情，死去以后就会以鬼混的样子待在这世界上。但是司空冰凌曾经试过在这里召唤吕晓霜的鬼魂但是从来没看到过，于是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身后。

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自司空冰凌所看的方向浮现，慢慢的向这里走来。这有些佝偻的身影看到了这里已经有两个人在这里，也愣了一下，待看清了这两个人的面庞以后，这佝偻的身影连忙走上前来俯身作揖道：“真是没想到，八太子殿下还能在三周年之际来看看小女。”

“你是……”司空冰凌长大了嘴，但是说不出话来了。这个人他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是司空冰凌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这个人正是吕晓霜的父亲，于是司空冰凌喃喃的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吕公……”叫过这个人的名字，司空冰凌险些全身脱力跪倒在地上，因为他最没有脸见的可能就是这个人了。

吕公见司空冰凌的样子，连忙叹了口气上前搀扶道：“八太子殿下您别太放在心上，是小女不洁身自好，怪不得别人的。”

事情虽然是这样，但是司空冰凌还是觉得，自己当时如果没有太痴迷与技法的修炼而是多去关照一下吕晓霜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完全不会发生了。

一旁的九公主好奇的问道：“可是吕大人，你们是怎么来到这。”这里是仰天山的禁地，像吕大臣这样的五贞根本是进不来的。

吕公有些为难的说道：“其实是这样的，为了来到这里见一见小女，我们在仰天山上饶了半圈，从后面绕过来的。”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要爬这样半边山才能见到他的女儿而且就算见到了，那也只是一个坟墓而已，想到这里司空冰凌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当时年幼，忘了考虑他家里人的感受，我出去后会把这里自由出入的凭证搞到手的。”

吕公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了，烧过了三周年以后，晓霜基本上也对这里没有什么留恋了，就让他去好啦……”说着又看了看这厚重的大理石墓碑，一时间这饱经沧桑的老人似乎更加的沧桑了。

“三周年，那么是不是可以把晓霜的魂魄留下。”司空冰凌如此向着就喃喃的这样说着。

“尘归尘，土归土，还是让小女去吧……”似乎听到了司空冰凌的想法，吕公如此的哀求道。

司空冰凌连忙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吕公想了好久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出来吧。”

听到这话，司空冰凌有些迷茫，正在他迷茫之时，吕公后面的一颗不是很粗的树后面走出一个女子，大大的眼睛就像刚才的仰天山泉一样的清澈，虽相貌平平，但是却很耐看，样貌竟然与三年前见到的吕晓霜长的一样，原来刚才九公主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鬼魂，而是这个人。

看着面前的女子，司空冰凌有些结巴的说道：“晓……晓霜？”

面前的女子看着司空冰凌显然没有什么好感，她抿了抿嘴道：“我是她的妹妹，我叫吕晓寒。”女孩说了这一句话又赶紧躲在了父亲的侧后面，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环抱着父亲的手臂，就仿佛害怕被司空冰凌伤害一样。

看到司空冰凌有些尴尬，吕公拉着吕晓寒的手又把她重新拉回了自己身边笑着说道：“我平日里公务很忙，这孩子啊，是晓霜拉扯大的，所以打小啊就跟晓霜关系好。”

听到这里司空冰凌似乎明白了什么，正因为吕晓寒跟吕晓霜关系比较好，吕小霜的死，自然令吕晓寒很伤心。而真假八太子的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所以吕晓寒对自己的印象不会很好也难怪。

想到这里司空冰凌又深深的看了吕晓寒一眼，吕晓寒现在的年纪，应该和她姐姐刚入内院的时间差不多，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小寒进内院了吗？”

吕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最近成年的贵族子弟比较多，我们轮也轮不上，又想当年晓霜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内院我们还是不要去了的好。”说道这里，吕公又是叹了口气。

“我可以帮你们想办法的。”司空冰凌似乎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于是赶忙的接过了他的话。又见吕公不说话，司空冰凌接着说道：“过几日我会让我的人把录取信送到你的府上，你尽管放心。”

吕公深深的看了一眼司空冰凌道：“其实，八太子殿下您不必为了晓霜的事情做到这一步的，归根结底，还是她咎由自取的。”说道这里，吕公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吕晓寒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拽着父亲的袖子道：“父亲，您不要再责备姐姐了，那个时候她身份低位，说不定还是被逼的，再说了您在她的墓前说她坏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吕公又看了一眼吕晓霜的墓。这墓里面的是他的女儿，而三年前的事情她的掌上明珠却让他名誉扫地。他眯起了眼睛，皱起了眉毛尽量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留下来，对司空冰凌再次作揖道：“八太子殿下，老臣实在是有事在身，需要先行告退。”司空冰凌点了点头，表示准许。吕公又对着一旁的吕晓寒道：“你给你姐姐摆上贡品，上个香，我在老地方的马车那等你。”说着双手交叉在身后，佝偻着腰走了出去。

吕晓寒抬头看了一眼司空冰凌，又低着头从司空冰凌身边走过，在吕晓霜的坟前的雪地上插上了三柱长寿香，又从挎着的篮子中取出一盘水果和一盘馒头摆在那里。看到哪一盘馒头摇了摇头从怀里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个油皮纸的小包裹递给了吕晓寒道：“这是晓霜以前喜欢吃的桂花饼，记得有一次被批准出院买东西，晓霜说她很喜欢轻心斋的桂花饼，为此我还特意在轻心斋的房梁上待了半个月去偷学他们的工艺。”又指着那些馒头道：“这些馒头就碾碎了洒在这墓的周围吧，这里经常有动物经过，它们吃饱了这周围的碎屑就不会再动墓周围的东西了。”

吕晓寒没有转头接过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对于这些东西你倒是很得真传啊。”

司空冰凌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味道自然是轻心斋的味道，但是由于是自己做的，没有用轻心斋的纸也没有他家的文印，也不会让吕晓寒觉得他会在骗自己。司空冰凌又拿出一带同样的油皮纸道：“她每次去都会买两袋，其中一袋带回家里，不知道是给你的父亲还是带给你的。”

吕晓寒听到这话双肩忍不住的颤动了起来，她把手中的那一份桂花酥一边拾进墓前的盘子中一边泣不成声的说道：“你竟然这么关心姐姐，你为什么不救她？你就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这个样子吗？”

司空冰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当时实在是……”

吕晓寒不等他说完打断他接着说道：“因为你当时贪生怕死躲进了那小黑屋里？所以把你所重视的人弃之于不顾？”最后的话她是用喊出来的，随着她的喊声，已经有泪水已经落在了地上在冻了很久的雪上浇出来一个又一个小孔。说道这里，她拍开了司空冰凌手中的小包裹，手捂着脸哭泣着向他们来的地方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