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仙羽易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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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不悔，因一旦选择走上这条路，他们便做好如此准备，马革裹尸，在所不辞，只是在心底深处，还有着对家人浓浓的思念。

将士沙场征，能有几人回，一将功成，万骨成空！

“活口，皆杀。”岳冲手持红枪，一身气势直冲云霄，别看他平时不靠谱，这个时候，目光却比龙孟都要凌厉。

破天军众将士，没有任何犹豫，但凡是活口，皆被他们无情斩杀，而楚一、龙孟四人则站在半山腰处，俯瞰下方。

能清楚看见，四人身上满是伤痕，鲜血密布，就连发丝间，都有鲜血在缓缓滴落。

“我们上不去天山之巅，也不知主上是否安。”楚一抬头望向天山之巅，露出担忧之色，他上不去，也无法看清天山之巅发生的事。

“他不会有事。”岳冲对楚凡有一种盲目的信心，自他认识楚凡以来，后者总能化险为夷，即使是天，也收不走这样的人物。

短短半月之后，仙羽完易主，不可一世的皇族，突然间跌下神坛，万剑门更在短短一日被灭，可以说，从今日后，仙羽完被颠覆。

天山之巅，这里已没有寒风，气息不再阴冷，透出一种难言的韵味，玄而又玄，大道气韵流散，道音在空气里回荡，震响虚无，整个空间似都被这股力量所感染。

这里像在开天辟地，无数大界在五位老人身周演化，仿佛他们就是这片天地的主人，开创星河，捏造大星，以己身之道幻化众生万物，籍此来完善己身之道。

奈何，世界还未真正成形，道还未印证成功，他们终是没能打破桎梏，一人接着一人被灭道火焚尽，在生命最后一刻，他们都不曾放弃。

可见，这是一颗怎样的求道心！

最后，只剩中间那名老人还在苦苦支撑，但他也已油尽灯枯，不可能让这片世界演化到极致。

“呵，数千年修道，只求能证己身之道，哪怕朝闻夕死，也在所不惜，奈何直到而今，也没能达到那一步。”老人轻声一叹，已知无法打破桎梏，神情呈现浓浓不甘，“不是我们没有达到那一步，而是这天地间的规则秩序使然，不到对的时间，不到对的地方，便不能躲开这股力量，打破桎梏。”

望着老人，楚凡心中轻叹，或许这就是修士的悲凉，一生只为求道，只为印证心中之道，奈何走到尽头时，却发现，一切不过是空，什么都没印证成功。

“老夫要做最后一搏，这些东西，可助你肉身成圣。”老人大袖一挥，便见四周那正演化的星河大界，那一道道玄而又玄的大道气韵，以及各种规则之力，浓缩在一起，被老人以大法力打入楚凡肉身，“当年，道恒对我等有恩，此为因，今日你来到这里，正是天意，送你造化，此为果。

当年，我等被奸人所误，做出了那等恩将仇报之事，导致道家真正没落，今日，你灭掉我族后人，也算了结一桩因果罢。

让曾经的因与果，在今日尘归尘，土归土，了却老夫心中的结。”

心中苦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楚凡顿感无奈，他不知这五名老人，与道家究竟有什么渊源，或许正如老人所言，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无意中来到此处，是因果使然，而他能得此造化，则是托前人之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