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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很清楚,但是,二爷并不知情,只是有人有意趁着二爷生病,暗中卖私盐。”双至微微一笑,对老太爷低语。

老太爷愣了一愣,一时之间竟想不透双至话里的意思?

“老太爷,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双至皱眉,声音有些抽气。

老太爷点了点头,“是我惹祸上门,如果没有赵少飞,灿儿不至于……”

“如今灿儿那边都是他们夫妇在作主,仙淑都把自己当是主母了。”石银朱怒道,真想不到赵少飞夫妇会这样不识好歹。

“爹,姑姑,你们不必担心二爷,有弟妹在,他不会有事的。”双至道。

老太爷心灰意冷,神情很萎靡,“嗯,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静。”

双至和石银朱对视一眼,才行礼出来,石银朱不放心老太爷,便在门外候着,生怕有什么事情。

双至被郑婆子扶上轿子,回了上房。

“夫人,您没事吧?”看到双至额头沁出汗珠,香芹担忧问道。

双至喘了一声,“我……我怕是要生了!”

几个丫环闻言大惊,幸好郑婆子比较冷静,“快,去把稳婆请过来。”

好在前几天就筛选了两个稳婆留在府里,灵兰已经急忙无能为力请稳婆了。

郑婆子将双至抱进了内屋,“快让小厨房烧水!”

双至抓着郑婆子的手,忍着阵痛,“暂时不要让老太爷知道!”

其实刚刚在书房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小腹有下坠的感觉,但这个时候老太爷实在不宜大惊大怒,刚刚她看到老太爷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这并不是好现象。

“老奴记住了。”郑婆子赶紧将双至的大氅脱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稳婆很快过来了,整个上房的丫环都忙碌了起来,却有条不紊没有惊扰了老太爷那边。

“夫人,吸气,吐气……”

“放轻松……”

双至满头大汗,脑海里好像空白一片,只能潜意识听着郑婆子在旁边给她指示。

她想见石拓。

她多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在身边。

“好痛!”双至尖叫,感觉自己身的力气都在流失。

“夫人,用力·”两个稳婆一个在催生,一个在顺势轻抚着双至的肚子。

且说另一厢,石银朱在门外候了一会儿,突然有丫环跑来低语几句,她吃了一惊,看着老太爷的屋里,又看看院子外头,咬了咬牙,甩袖来到后院门口。

后院门外的巷子里,听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石银朱来到马车前,“灿儿,惜梦?”

马车的车帘被撩起,露出石灿的脸,脸色虽然很难看,但看起来不似大病在身,“姑姑。”

石银朱急忙让人扶着他们夫妇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被赶出来了?”

余惜梦紧咬着牙,“是我们自己要离开的,再不离开,我们都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石银朱皱眉叹息,“先回屋里再说。”

事到如今,石银朱也不好再隐瞒石老太爷,便将石灿和余惜梦带到老太爷那儿,正巧老太爷醒来,正在喝药。

简历到石灿夫妇出现,老太爷很是惊讶,“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石灿抓了抓头,恼怒道,“都是那赵少飞,我不过是将生意交到他手里一个月,他竟将我所有家产霸占了去,虽没有赶我出门,但……但言语上已经暗示我们只是吃闲饭的,爹,明日我一定待人去将他们赶出去。”

“是了,那大宅还是大嫂给咱们买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那赵少飞!”余惜梦附言道。

“宅子的事儿是小事,有房契在手,不怕他们耍横,但是石灿的生意呢?那是石家的生意,怎么说是赵少飞霸占就霸占的?他还真当自己是石家的入赘女婿了?“石银朱道。”可如今那柜上的掌柜都听着赵少飞的话,我怎么作主啊?“石灿没好气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太爷突然用力一拍床榻,瞪着石灿,怒喝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石灿被吼得一愣,见到老太爷气得浑身颤抖,不敢多言,跪了下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拿着石家的生意卖私盐?”老太爷瞪着他问。

声音充满了失望。

石灿道,“爹,那是赵少飞开始唬我说卖私盐能赚得多,可我没想到他会从中贪黑,我根本没有赚到多少,而且……而且后来我也没再卖私盐了。”

石灿和赵少飞不一样,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又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且还有个父亲看依靠,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了银子让自己被砍头还是入狱,所以在余惜梦质问他的时候,他已经感到害怕了,后来也就同意了惜梦的方法,装病不再和赵少飞去卖私盐,谁晓得那赵少飞竟然这样狠绝,将他一切都吞了去!

“你有没有带脑子的,私盐是你能碰的吗?你老子是靠着自己双手打出天下的,你倒好,和一个外人将家业败去不说,竟然还碰这种抄家灭族的东西,要是没有双至,你现在怎么死还不知道!”老太爷重喘着气,声音已经显得中气不足。

“就……就两成,大哥才是得到石家家业的。”石灿低声辩驳。

老太爷瞠大眼,突然大笑出声,“我竟生出你这样没担待的儿子,幸好当初没将所有的生意交到你手中,否则将来我也没脸去见石家的列祖列宗!”

“爹,您主得那么严重作甚,现在不是没事吗?又没别的人知道我以前卖私盐。”他真是不明白了,现在不还什么事都没生吗?只不过被赵少飞夺去家产而已,只要大哥出马,还怕有拿不回来的?

“灿儿,怎么这样说话,等到出事了,就太迟了。”石银朱斥住石灿,担忧看着脸色铁青的老太爷。

石灿叫道,“难道不是吗?如今只会怪我,当初若是不分家,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斯田地,你只偏心大哥,因为大哥是嫡子,所以就占了八成的产业,这些年来都是我留在你身边,为何最后却只得到那么点家产,大哥却能当上大将军?”

老太爷面无表情地看着石灿,屋里突然寂静得有些可怕,只剩下呼吸声了。

“大哥……”石银朱看着老太爷,对他如此平静的反应很是担扰。

噗!突然,老太爷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躺在床上。

“爹……”石灿大惊,急忙跪走着来到床沿,脸色攸地煞白。

石银朱尖叫一声,“快去把大夫追回来!”

余惜梦惊恐看着已经闭过气的老太爷,慌乱地来到屋外,“快,快使人去上房把夫人叫过来。”

“大哥,大哥……”石银朱摇着老太爷的手,老太爷然没有反应。

石灿已经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爹……爹……”

石银朱一巴掌落在石灿的脸上,“你这个畜生!”

石灿哭了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余惜梦脸色苍白地跑了起来,“姑姑,大嫂……大嫂要生了。”

“什么?”石银朱站了起来,顿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要让双至知道老太爷的事儿,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

“姑姑,那现在该如何是好?”石灿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石银朱叫道,“你现在会问如何是好了,当初卖私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

石灿紧抿着唇,脑海里一片空白。

刚离开没多久的大夫又被将军府的丫环追了回来,一看老太爷那脸色,心中大骇,马上捻须为老太爷把脉。

石银朱和石灿等人都紧张地看着大夫,只盼老太爷能平安无事,如今家里无人能做得了主,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大夫皱眉站了起来,“怎么突然气血攻心了?本来就已经不能受得大惊大喜大怒大悲,被这么一气,哎……”

“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石银朱问得胆颤心惊的。

大夫摇了摇头,“回天乏术,你们准备后事吧!”

石灿如被雷击,整个人软坐在地上。

上房这边,香芹几个丫头在来回送着热水,听到老太爷那边传来消息,都大感惊愕,却不敢跟双至多说一句,只好等夫人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折腾到二日中午,双至才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正打算让人去回禀老太爷时,却听到老太爷已经病危,想见到老太爷已经病危,想见她一面。

双至大惊,顾不上什么坐月子习俗,急忙忙地往老太爷屋里去,只是她身子还很虚弱,一路上都要郑婆子和香芹搀着。

老太爷见到双至来,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闪过一抹光芒,“孙子……”

双至眼眶红,“爹,是个孙子,是个大胖小子。”

老太爷欣慰地眨眼微笑,吃力地继续开口,“我……我死后,将……将赵少飞赶出家门,不,不许他戴孝!”

双至吟着泪水,点头答应着。

老太爷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浓浊的泪水,去了。

一百七十章:不许戴孝

双至刚生下孩子,在月子里,不能参加丧事,老太爷的又余惜梦和石银朱在操办,而长子石拓消息无,只好让人抱着还未睁眼的小少爷代捧香炉放在灵堂上。

设灵堂,等寿,入殓,却设定下出山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石拓的消息。

而这时正值年节,整个京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大家都欢欢乐乐过新年,却唯有将军府一片愁云惨淡。

“怎么会还没有拓儿的消息呢?这派去平州城的人也都失去了联系,这……这可怎么办好啊。”石银朱和余惜梦都来到双至屋内,大家心里都一片焦急。

双至低敛着眼,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微微泛白。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这老太爷还得等大爷回来才能出山的,大嫂,您说这该怎么办呢?”余惜梦搅着手帕问道。

“二爷呢?”双至低声问道,她已经将那日在老太爷屋里的事情问得清清梦梦了,如果不是石灿,老太爷不至于被气得吐血。

“在灵堂守孝,大嫂,您也别怪二爷,他知错了。”余惜梦小声为自己的丈夫求情。

双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爷若是知错,何来有今日?当初你还是以性命相逼,他才肯装病不去卖私盐,他败尽家产不说,如今气死老父,连累家里将来要受罪,石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大嫂!”余惜梦脸色一白,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双至。

“就算大爷能原谅他,族里的长辈能容得下他吗?弟妹,你自己斟酌斟酌。”双至声音很平淡,从这次老太爷的丧礼中,看到门可罗雀的大门,便可知如今将军府在朝庭的地位,如果石灿卖私盐一事被揭露出来,将军府必遭连累。

“你……你要赶什么出将军府?”余惜梦胸口激烈起伏着,如今他们二房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如果再被赶出石家,那他们该怎么办?

“离开京兆!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出现在京兆和普靖城!”双至抬眼,目光坚定冷然地看着余惜梦。

石银朱皱着眉,对双至这个决定竟无法反对。

“不……”余惜梦摇头,她不要变得一无所有。

“不?”双至提了声音,“你们还有说不的权利吗?石家和将军府不能因为你们出事,你们不走,我要如何对付赵少飞?如何保住二爷?”

余惜梦怔住,与石银朱对视一眼,“您的意思是?”

双至笑了笑,“静观其变吧!”

话音刚落,帘子便被打了起来,灵兰起来道,“夫人,二爷在门口与赵少飞打了起来。”

石银朱站了起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灿儿是不是嫌家里还不够烦啊!”

双至也从床榻下来,让香芹给她穿上大氅。

“夫人,今儿风大,您还是别去了。”郑婆子道。

“是啊,双至,我们出去把那赵少飞打走了便是,既不让他戴孝,也没必要与他说什么了。”石银朱道。

双至想了想,这几日在郑婆子的调养下,她身子已经恢复了,没有她们想象的虚弱,“无妨,我今日非要去会一会他!”

郑婆子本来就没指望夫人会听她们的劝,已经准备了手炉和帷帽,将双至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血色红润的小脸。

来到前院大宅门外,石灿与赵少飞正在互相僵持着,石仙淑站在自己丈夫身后,尖声喝斥着石灿。

双至盈盈从石阶走了下来,以一种高傲的碑睨之态看着赵少飞和石仙淑,“这是怎么了?老太爷的灵柩尚未出山,二爷你怎么就和外人在门口打架了?”

石灿回过头来,看到是双至和石银朱等人,马上收敛了气焰,“姑姑,大嫂!”

石银朱瞪了他一眼,“怎么了,在门外丢人啊?”“是爹临死前说不给……”石灿口快想要说出老太爷不让赵少飞戴孝的事儿。

双至提声打断,“既有客人要给老太爷上香,二爷怎么能拒绝?”

赵少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双至,“郡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外人,二爷又不说不许我们戴孝,这是不是该给我们夫妇一个解释呢?”

石仙淑道,“没错,少飞是入赘女婿,是爹的半个儿子,怎么就不能戴孝了?”

双至盈盈一笑,“大姑娘,你莫不是忘记了,石家族长可没答应让赵公子入赘,既然不答应,又如何算是石家的人?”

石仙淑气结,“就算不入赘,那也是女婿,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这就要问问你们夫妇究竟做了何事了,怎么会气得老太爷临终之前也不允许你们戴孝呢?”双至冷声问道。

赵少飞脸色一沉,目光阴郁地看了石灿一眼,心里暗想,难道石灿将卖私盐的事情说了出去了?怎么可能,他自己不要命了?

石仙淑有些心虚,“我们……我们做了什么了?”

双至哼了一声,“你们二人霸占二爷家业不说,还将二爷夫妇从大宅里赶了出来,试问老太爷如何能原谅你们,那大宅房契写得清清楚楚是二爷的名字,你们充其量也不过是客人,凭甚赶人?”

赵少飞哈哈一笑,心里轻松下来,原来只是这事儿,“郡夫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大宅已经被二爷当了出去,如今房契在我手中,谁是主人还不知道呢。”

双至冷冷瞥了心虚的石灿一眼,“如此,又如何?老太爷既不让你们戴孝,我们也不能不听,赵公子,大姑娘,请吧!”

石仙淑愤愤不平,“我祭拜我爹都不行,你……你怎么可以……蛮不讲理,这分明是不让我给我爹上香,你太狠心了。”

将军府门外已经来了些要吊唁的客人,见到这一幕,都停下来观望,不知究竟生什么事情。

“老太爷临终前说过,你们夫妇往后是升官财也好,贫穷乞讨也好,是生是死与我们石家一族再无关系,就算你们杀人放火,做尽天下坏事,或是日行百善,成了世人敬仰之人,都与我们无关,你,石仙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欺兄赶嫂大逆不道,石家从此与你一刀二断,你嫁给姓赵姓李谁都好,石家大门不许你再踏进半步!”和石仙淑切断关系,也就是和赵少飞从此两个相干,这下京兆城的人应该都知道将军府与赵少飞再无亲戚关系了。

赵少飞脸色微变,从双至话里似听出了什么端倪来,待他部听完,仔细一想,心中才大惊,他被双至算计利用了!

她想要他承担石灿所有的罪!她想把卖私盐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来!

她已经都知道了!

“郡夫人,好深的计谋啊,在下佩服佩服!”这下他明白了为什么石灿会突然病倒,为什么余惜梦会突然将家里大权交到石仙淑手中,又处处隐忍仙淑的刁难和奚落,甚至将所有的生意交到他的手中,这都是福双至的算计啊!

双至没有理会赵少飞,她环视周围一眼,眼底闪出泪花,“我夫君几个月来无半点消息生死未卜,老太爷被女儿所为活活气死,入殓也不得出山,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遵从老太爷临终遗言,不计你这不孝女儿戴孝,何错之有?”

石仙淑动了动嘴皮子,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人群中已传来遣责之声。

赵少飞脸色越来越难看。

“郡夫人,你以为真能保住二爷?做过就是做过,我出了事,自然要将二爷咬出来!”赵少飞咬牙低声道,眼神阴狠。

双至用衣袖拭了拭眼角,声音硬咽,“赵公子,当初分家,多得有你教导二爷做生意,本来二爷什么都不懂的,有你在旁边指点,生意自然做得大了,可如今你都霸占去二爷的家产,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大小吧!”

赵少飞脸色攸地铁青,这福双至还真把什么事儿都泄得干干净净了!

他狠狠看了石灿一眼,对双至一笑,“郡夫人,咱们走着瞧!”

“不送!”双至颔,欠身送着赵少飞夫妇离开。

“二爷,有客来给老太爷上香,还不去回礼。”双至淡声对石灿道。

石灿这时候对双至已经不敢再有二言,马上点头,将来吊唁的客人请进屋里。

双至等女眷走回后院,再无人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石银朱不禁赞叹,“双至果然聪慧,这下就算赵少飞被抓到卖私盐,别人也只当是他的事,不关灿儿的事儿了。”

双至摇头,她才没那么放心,“赵少飞不会那么容易罢休的!”他是绝对会拉着石灿下水的!

“那……那到底该怎么办呢?”余惜梦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元宵节过后,大爷要是还没回来,便出殡吧,你们将老太爷的灵柩送往普靖城,之后便立刻离开,去哪里都好,都不要和任何人联系!”双至道。

余惜梦沉默不语,似乎,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石灿和石家。

双至吐出一口白气,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双至心无比沉重,石拓,你到底在哪里?

“夫……夫人,予王爷来了。”身后突然传来祥兴焦急的声音。

一百七十一章:火烧平州城

听到予王来了,双至心中有些不安。

如今这予王在朝中可说位极人臣,皇上已经几日没有临朝,听说都是这予王在代之处理奏折,只主间只手遮天了。

重新来到大厅,灵堂上老太爷的灵柩孤单地立在中央,香炉中轻烟袅袅。

这是双至来到京兆之后,一次正嬗胗柰跫妗

她微微眯起眼,这个予王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虽然觉得予王有野心,狂傲不羁,但那股锋芒并不太威,但今日所见,他却犹如已经出鞘的利剑,散出令人惊悸的锋利冰寒。

“王爷。”双至款步而来,领着石银朱和余惜梦给予王爷行礼。

予王深幽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看向双至。

虽然低着头,但双至却感觉到头顶有两束阴沉的目光在盯视着她。

“郡夫人,请节哀顺变,本王今日亲自来给石老太爷上一炷香,望他老人家一路走好。”深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双至欠了欠身,“不敢当,王爷乃尊贵之躯,先翁岂能受您一香。”

予王低低地笑了出来,“郡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胆色。”

双至抬起头,目光是恰到好处的哀切,嘴角似是勉强维持的微笑,“王爷过奖。”

予王微微眯眼,灼灼盯着双至,似笑非笑道,“郡夫人,方才大门外那一幕,很精彩。”

“让王爷见笑了。”他看到了?这个予王究竟在大门外站了多久?

予王哼笑一声,围着双至走了一圈,突然道,“不知道郡夫人可有后悔当初嫁给了石拓?”

“王爷为何这样问?”双至目视前方,不去看站在她身侧的予王。

看着她优美的侧脸,予王笑道,“如果当初本王要娶你为妃,你还在嫁给石拓吗?”

闻言,双至猛地侧头,目光森然地看着予王爷,“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予王笑了笑,微微低头,在双至耳边低声道,“本王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轻易让你嫁给石拓。”

“王爷不觉得说这样的话有份吗?”双至退开一步,冷冷瞪着予王。

予王仰头大笑,笑声充满了倨傲和不可一世,“如今谁人敢议论本王?天子也罢,平民百姓也好,谁有资格说本王一句不是?”

灵堂上此时只剩下将军府几人,其他来吊唁的客人不知何时已经被予王的手下请了出去。

双至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几可预见接下来将军府所要面对的艰难。

“王爷您高高在上,又怎会与我们这些无知妇孺计较呢。”双至微笑,看着予王笑得狂傲的脸。

“无知妇孺?郡夫人,你说这话是不是谦虚了?能轻易让石家和卖私盐脱离干系,可真不容易啊。”予王冷笑着道。

双至脸一沉,“王爷这话的意思真让人听不明白。”

“听不听得明白无所谓,不过,今日我来与郡夫人说的事儿,郡夫人可要听个清楚想个明白了。”予王在扩背椅坐了下来,含笑看着双至。

双至面对着他,心中莫名地感到惊慌,并不是害怕予王,而是怕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王爷请讲。”她冷静问道。

予王嘴角勾起一抹笑,“郡夫人还没收到消息吧,三天前,平州城被烧了。”

双至一震,平州城……被烧?这是什么意思?

“平州城暴民起乱,围城屠城,火烧平州城,城中夫半人生还。”予王好像说着故事般,平静而月趣。

双至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予王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虚无缥缈。

“听说当时石将军就在平州城中……”予王继续道。

双至觉得身冰冷,忍不住颤抖着。

“城成了灰烬,本王正要调兵前往镇压暴民,如果有石将军的消息,定当一时间告知郡夫人。”予王似是很欣赏此时双至脸上的表情,眼底的笑意更威。

双至深呼吸,冷静!一定要冷静!石拓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出事的!

她听三哥说过,平州城的老百姓有古怪,根本不像一般百姓而且其中可能还和予王有关,而且,这次暴动为何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如今大齐国虽谈不上是繁华盛世,但也国富民强,到处一片祥和,为何有暴民?这说不通……

她看向予王,在他狭长的眼眸里看到从不曾收敛的阴狠,这件事和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忍!冷静!这是她脑海里不断涌出来的字眼。

她扯了扯嘴角,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镇定下来,只有上前托住她手臂的石银朱知道她抖得多厉害。

“那么……就麻烦王爷,如有我夫君的消息,请告知我一声。”她甩开石银朱的手,上前盈盈一礼,她绝不会被这个男人三言二语就打倒的!

石拓虽然不会有事,他还没见过儿子,还没和她一起看日落日出到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抛下她不理?

予王阴沉的眼有抹幽光流动,他站了起来,不客气地勾起双至的下巴。

“你要作甚?”石灿和石银朱等人都站前一步,警惕惊慌看着如今这个他们对付不了的男人。

予王看着他们冷冷一笑,低眸看着双至。

“本王从不曾做后悔之事,而今却有些悔意了。”深深看了双至秀美绝伦的脸庞一眼,他声音软了下来,“愿意当本王的女人吗?”

双至眼睫低敛,“王爷,慢走!”

予王眼底蕴起怒火,但对双至这个回答似并不敢意外,松开手,他负手大步离开将军府。

双至眼前一黑,脚软了下来,幸好有郑婆子马上过来扶住,“夫人,仔细身子。”

被扶着坐在椅子上,香芹已经端来参茶。

抿了一口,她缓了一口气,眼睛红得可怕,似凝结无数的泪水,却一滴也落不下来。

“拓儿他……”石银朱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触动了双至的痛处。

双至微微一笑,笑容却很苍白,“夫君不会有事的,你们不用担心。”

石银朱僵硬点了点头,“是,是啊,拓儿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呢?”

但其实除了双至意外,所有人心中都没有抱希望了。

“那……那爹出山还要等大哥吗?”石灿不合时宜却又不得不说出大家都在关心的问题。

双至目光落在袅绕的香烟和老太爷的牌位上,闭上眼,“过了元宵节,便出殡吧,去让人选个时辰。”

所有人都提忧看了双至一眼,答了一声是。

回到上房,双至便让人把孩子抱了过来。

看着尚未睁眼的幼儿,她心里空空的,所有的思绪部搅成了一团。

白皙柔嫩的肌肤,充满希望和朝气的生命,这是她和石拓的孩子,可石拓却一眼还未曾见过,怎么就……

热气涌上了眼,她急忙仰头,将那股热流逼了回去。

她知道这件事不会是假的!一定是予王的计谋,他想趁机除掉石拓,屠城烧城……他好狠的心啊!

“夫人……”郑婆子等人都担忧地看着她。

双至睁开眼,将孩子交给奶娘,“我没事儿,找个人去城门,看看皇榜出来没有?”

如果石拓在平州城出事的消息一出,必然会引起不小的喧哗,只怕连人心也要不稳,还不知宫里那位贵人会如何?

突然,双至眼神一厉,石拓的事……和秦子吟有关系吗?

“郑婆子,宫里最近可有什么消息?”自从秦子吟成为皇贵妃之后,双至一直对她很是关注,虽不至于能派人到宫里打听她的消息,但也有使人打听。

“宫里如今什么都打听不到。”郑婆子道,这也令她觉得十分奇怪,本来宫里的消息她向来灵通,但这阵子好像宫里所有渠道都被封锁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双至皱眉,问道,“将军的大军向来都在哪里扎营?”

郑婆子道,“在离京兆城三百里之处的百草坡。”

“你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打听些什么事情。”双至已经身放松下来,眼神一片宁静,纤细的手指在杯盖上来回打转着。

“是!”虽不知夫人要她打听军营是何意,但郑婆子还是领命出去。

入夜,将军府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天上无半颗明星,今夜,大概也无人能入眠。

双至是在几乎要天亮的时候才终于有了睡意,但如何也睡得不安稳,想象着平州城的大火呢屠城的景象,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紧紧抓着,痛得四肢都没了知觉。

“夫人,夫,夫人,不好了……”外头,传来一道惊慌的叫声。

双至眼皮一跳,哪里还有睡意,急忙翻被下了床榻。

得芹和容兰撩帘进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生什么事情了?”双至一边穿着衣裳,一边问着。

容兰已经走过来服侍双至拭脸梳。

香芹道,“赵少飞被官府抓了,把二爷供了出来,那官差现在正要来抓二爷。”

双至大吃一惊,站了起来,“什么?”

“方才是二夫人房里的丫环过来,大呼小叫的,想来也是被吓到了。”香芹道,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将军府的劫难快些过去,怎么事情都是一件叠着一件的。

双至缓缓吐了一口气,“二爷呢?”

“还在屋里,官差也算给面子,没有强行进来抓人!”香芹道。

双至站了起来,“走吧,去二爷那儿一趟。”

看来石灿这一次是逃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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