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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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消息，」

当麦氏将一叠档案夹跟装订好的纸本扔在她的床角时，丹野蕾还在宿醉的边缘有些醒不过来。

「坏消息跟一个更坏的消息。睡美人，你要先听哪一个？」

红发演员拉起眼罩，看清楚是谁一大早（事实上是接近正午）来打扰她补眠後，气馁地对着男经纪人咕哝：「说就是了。」

「首先，剧本有大修——」

「什麽？」

丹野蕾原本还打算将眼罩再拉回去，闻语後忍不住紧皱起眉，一点也顾不上保养跟细纹这些nV演员的自我修养了。

「主要是感情线。顺带一提，这也是对你而言的第二个坏消息。」

翻了翻装订好的纸本，麦氏很快地扫视了下上头密密麻麻的笔记，又坏笑道：「现在连卢导都看出你们俩之间的化学反应了——这是他的原话，别那样看我。」

她跟乐于曼。

「C。」

红发影后抓起一旁的另一只枕头盖到脸上，恨不得她真的有能力闷Si自己。

「你知道，」

男经纪人停顿，丝毫没有要怜悯自家演员的样子，捉弄人的X子疑似在与另一位nV经纪人越走越近後被开发出来了。

「你贡献给脏话存钱筒的罚金都已经可以让我们过两次圣诞节了。」

丹野蕾低吼了声，乾脆直接将枕头往男人扔过去。

「话说回来，你的脸sE可真糟。」

优雅如麦氏，轻松闪过了红发影后朝他的人生里丢的第N个软攻击物。

「过敏？」

「……差不多。」

或许是真的吧，她对乐于曼这nV人过敏。丹野蕾阖上眼眸，努力拼凑自己的同时也拼凑着昨晚後半的回忆。

乐于曼送了她回家，一路上她们都没有多说什麽，哪怕一句调侃或tia0q1ng。什麽都没有。半夜的路上是安静得有些cUIq1NG的，尽管如此丹野蕾还是最大程度地按耐住了自己。

关於那则讯息的暧昧话题并没有被提起，正好，丹野蕾也没有做任何准备。

乐于曼就只是开车，一头不羁的浅sE金发在一盏又一盏迅速掠过的路灯下荡起了不同层次的美丽sE泽，而那让丹野蕾想起了她们的标记。

像是过敏一样的。丹野蕾并不熟悉，令她感到旁徨的热躁，跟这nV人在一起时——

「噢天。」

有个词儿敲在她的心里。丹野蕾满脸通红，不确定是源於方才短暂的窒息感又或现在的猜测。她的标记有了一种脉搏般的微微怦动，在她的腰侧不断鼓励着诚实的话语被说出口。

「我说——只是假设，呃。你会怎麽解释这种症状？你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会特别生气，但又没办法停止想她……」

见着她抬手掩住眼眸，红发影后现在处於崩溃边缘的模样倒是令麦氏饶有兴致似的。

「同时间你又很想见她、吻她，告诉她你可能喜欢上她了？」

麦氏cHa话，抱x邪魅一笑。

「什麽？不——我才不会喜欢上乐于曼。」

「乐于曼这名字可不是我提的。」

「……我觉得我病了。」

丹野蕾丧气地将棉被拉过头顶，乾脆躲起来逃避这些令她变得不像她的糟心事。是吗——她会喜欢人吗？喜欢乐于曼？噢天啊。

「病名为Ai，嗯？」

男人坐到床缘，毫不留情地将盖在自家nV王身上的床被掀开来，正sE笑道：「小蕾，这又不是世界末日。」

「这太可怕了。」

平时盛气凌人的红发影后现竟缩瑟在床上，这景象就连麦氏都要同情了。姜红sE的发丝落了几绺在她同样涨红的脸颊上，nV人又没好气地喃喃：「我从没经历过这些，好吗？」

「的确，你的焦虑值都快满出这栋大楼了。」

麦氏搓了搓胡渣修剪得乾净的下巴，又耸耸肩，接着问下去：「但你想，这件事有伤害到你吗？」

「……没有，我猜。」

沉默片刻，丹野蕾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後轻声答道，这般柔弱的姿态平常在片场里可没有人能有幸见到。

「那麽你在害怕什麽？」

坐近了一些，男经纪人的眼神放柔下来，转而用一种教导般的语气说着：「瞧，我跟最Ai的男人结婚也不是什麽冒上了生命危险的事啊。」

「我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