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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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天灾94</p>

面对老尼古拉斯的辩解, 艾尔莎皱起眉。</p>

她刚想张口说什么，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利：“你们先出去！”</p>

老恶魔和达尼尔不敢违抗, 乖乖退出房间。</p>

几乎就在木门合上的刹那, 被艾尔莎按住的芬恩睁开了眼。</p>

但此时他的眼睛并非温暖的棕褐色, 而是神秘冰冷的幽紫色。</p>

艾尔莎没有移开手，就这么垂下头，透过芬恩的身体, 跟某个身处遥远之地的存在对视：</p>

“拉斐尔大主教。”</p>

“啊, 原来是你, ”紫色瞳孔波澜不惊，“血族的女王, 艾尔莎冕下。”</p>

艾尔莎这才发现, 在这双紫色眼睛的深处, 有两轮金色的虚环, 就像日全食时太阳外侧的那层光晕。</p>

正常人类绝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p>

他果然已经不能再算是人了。</p>

拉斐尔的眼睛在芬恩的眼眶中左右转了转，像是才发觉到什么，泛起一丝波澜：“没想到，背叛我、投靠了血族的竟是芬恩。”</p>

“从他叛出教会那天起，你就该做好这种准备。”</p>

拉斐尔冷笑一声, 不做回答, 反而问道：“这么看来，您是已经知道天使是怎么诞生的啰。”</p>

“……”</p>

“不回答也没关系，我了解芬恩，他也只能给出这点情报了。”</p>

“光是这点，已经足够。”</p>

“可惜是要他的命换回来的。为了血族……呵。”</p>

“我不会让他死。”</p>

“你是血族女王，彻底掌握了君主权柄后, 当然能做到。”虽是夸赞，拉斐尔的语气却很嘲讽，“但芬恩也不会醒。他会就这么沉睡下去，一直在他最恐惧的记忆里徘徊，生不如死。”</p>

“不愧是教会大主教，对待任何人都这么残酷。”</p>

“因为叛徒最不可饶恕。”芬恩嘴角上提，轻轻笑了起来，“您最清楚这点了，不是吗？”</p>

艾尔莎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由自主露出了厌恶的神情。</p>

巧合的是，拉斐尔眼里也有不加掩饰的恶意。</p>

他们彼此都很憎嫌双方。</p>

“这一点，我可比不上大主教您。”艾尔莎讽刺道，“我可想不出‘用痛苦孕育光明’的法子，也做不到拿自己的同胞做实验。”</p>

“这是为了光辉未来必要的牺牲。”拉斐尔淡定回应，“而且您太谦虚了。您用血之人偶巩固自己的王座，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至今为止，死去的人偶有多少个了呢？让他们不断重复死亡的过程，您却无动于衷，不愧是血族的王。”</p>

不，他们乐在其中。</p>

艾尔莎默默在心里回应，自从知道大主教是最后一个“迈金托什”以后，她就不惊讶对方能看出玩家的身份了。</p>

谁叫最开始玩弄人偶技术的，就是他的祖先呢？</p>

她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拉斐尔·迈金托什作为血族君主的血缘后裔，对血族的怨恨会这么大。</p>

数数他刚才提到的“血族”次数吧，五句话中有三句都在提，可以看出他到底有多在意。</p>

为什么呢？</p>

不要说君主了，通常一个家族出现一位侯爵以上的贵族血族后，那个家族的其他人，也会不由自主地选择成为血族。</p>

毕竟以前的贵族血族们，活得还是很快活的——长生不老，强大无比，财富上有大量血仆供养，权势上有诸多低等血族及高等血族供其驱使。</p>

除了不能见阳光，这种生活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尤其是对喜好享受的贵族们来说。</p>

甚至“不能见光”这点，在达到侯爵水平以后，也会被克服。</p>

换句话说，但凡一个家族里出了顶级的贵族血族，那个家族通常都会对血族一整个种族，产生强烈好感。他们会主动联系那位贵族血族，为其提供财富，同时请求对方庇护。</p>

而成为贵族血族的人，在今后挑选后裔上，也会倾向于选择自己家族的人。</p>

双方通过这种方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逐渐从人类贵族到高等血族连为一体，形成从人类时期就开始的不同联盟派系。</p>

所以，当初阿德莱德·梵卓选择艾尔莎这个出身平民的丫头时，才会有那么多血族无法接受。在他们心目中，血族君主之位早就被那几个顶尖大贵族预定了。</p>

就算退一万步，不是大贵族，那起码也是要有贵族血统的。</p>

结果，阿德莱德·梵卓不按常理出牌，一举推翻了“历任血族君主都有高贵血脉”的传统——这已经不是退后了，而是直接转身选了另一条路。</p>

有这么多先例在前，拉斐尔·迈金托什的态度就很值得玩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