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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然“二十五年前,那么久了,如果舅舅一直活着,他为何不回来找我们?”
从兮摇头“不知,所以我想查清楚当年的事,如果舅舅还活着,他又是被冤枉的,替他雪冤后,他或许就会来找我们了。”
从然“如果他真杀了人?”
从兮“为自己的所为承担后果呗,毕竟两条人命呢。”
从然犹豫片刻道“姐,母亲说父亲已经过世了,可我们从没去祭拜过他,也没有他的墓碑,是不是?”
从兮点头“嗯,他没有死,母亲当年嫁给父亲后,就随他一起到京城应试,父亲应考落第,他们就在京都居住谋生,以便父亲参加来科,父亲第二次落榜后,攀上京中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休妻再娶。母亲只能抱着一岁的你,拉着五岁的我,回到槿州,投奔外公外婆,我们所谓的父亲,再也没回来看过我们,他的名字”
从然目光由喜亮渐转黯然,最终归于暗寂道“姐,我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就当他不在了吧。”
从兮伸手摸了摸从然头顶“好,以后不提他了,母亲说过她拿到休书时,便当父亲是陌路人,不是亲人,不是仇人,只是陌路人。”
从然深思一下,郑重点点头“我知道了。”
从兮收回手继续道“母亲在京城时认识了一个好友,凑巧与兰姐姐同姓,姓兰名兰,也是一家三口在京城艰难求生,兰姨擅刺绣,她丈夫是京中礼部一个九品小官,俸禄低薄,兰姨就在京中租一家窄小绣品店,售卖些手帕、丝巾、鞋面,补贴家用。兰姨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五岁,名简玄,我记忆中兰姨和母亲忙碌时,简玄经常抱着从然逗耍。”
从兮忆起儿时情景,温暖一笑“是兰姨教会母亲多种刺绣针法,并帮母亲招揽活计,我们一家才能在京城勉强温饱。母亲回到槿州后,常与兰姨互通书信,可惜只过了一年,母亲再未收到兰姨信件,母亲忧心他们情况,四个月后和外祖父去了趟京城,却见到兰姨的绣品店已被房东收回,他们住的宅院也已变卖,几经打听得知,兰姨的丈夫犯事被充军发配,病死在路途中。兰姨一个月前也在租住的房屋中病逝,简玄背着兰姨尸首,被房东撵逐出去,从此不知去向。母亲与外祖父遍寻不着,只能沮丧回来。母亲心宽,少有烦心事坠于心间,可对简玄却一直念念挂怀,不知他生死安危。”
兰初感同身受“他当时还年幼,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应极孤单无住,不知他后来经历了什么。”
从兮轻叹道“等找见他,让他细细讲给我们听吧,若曲家真肯帮忙,或许不久后就能见到简玄。只是,到了曲家,想稳住身,怕要大战一场,希望咱们皆能平安无事,简玄更平安活着。”
兰初、从兮用力点点头,不过,目中却皆现隐忧。
翌日清晨,曲府悠云苑,曲家人齐聚在曲在尘卧房。你惊我问,你慌我恐,喧喧嚷嚷,乱乱腾腾。
曲老夫人高声大呵道“都闭嘴,听洛易说。”
洛易瞅一眼老夫人,装作慌怯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早晨起来就发现二公子与云公子这样了,怎么唤都唤不醒,看着也无异常,似乎只是睡着了,我忙让俞嫂去请了何大夫,然后请老夫人及老爷、夫人过来探看。”
刚言罢,俞嫂引着何仁走进卧房。众人忙将何仁推攮到曲在尘床前,何仁缓缓坐到锦凳上,凝眉切脉半响,躬身拨开曲在尘眼皮,察看半响,然后低头摇头。众人悬在半空的心,一下悬提到云端,紧紧盯着何仁。何仁徐徐转身,望向众人道“再去看看云公子。”
俞嫂紧忙引着何大夫前往云闲卧房。众人紧随其后,目不转睛盯着何仁。何仁缓缓在云闲床前锦凳上坐下,凝眉切脉半响,躬身拨开云闲眼皮,察看半响,然后低头摇头,众人齐齐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息了,屏气直直盯着何仁,何仁徐徐转头望向众人“你们另请高明吧,我验不出病症,查不出病因,无从医治。”
众人感觉自己的心脏落了地,特猛烈的摔在地上,碎成粉渣般麻痛。何仁的医术在槿州可是首屈一指,另请高明,说的轻巧,还能请谁,这不等于让曲家给曲在尘、云闲置办棺材吗?
信安郡主风念轻面色苍白,慌急道“我现在写信,让父王快马请御医过来。”随后急慌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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