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19世纪的催婚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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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女皇和我只是普通的强盗。但我很好奇奥地利的特蕾莎女王是怎么向神甫忏悔的呢？当她攫取的时候，她总是像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然而每次她哭得越厉害，攫取的就越多！</p>

——腓特烈大帝</p>

亲爱的路易：</p>

听说你在近期造访了巴黎，并且将会代表波拿巴家族迎回你叔叔远在圣赫勒拿岛的灵柩？关于这一点，我必须开诚布公的跟你说，你的伯父、姑妈以及你的父亲，他们都很生气。他们认为，这样大的事情，你本应该在家族的内部会议上征询建议后再做决定。</p>

但是，实际上，你应该明白，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这个提议肯定会被拒绝的。伱的那点小心思，长辈们都能看得出来，妈妈我也能看得出来。但是说到底，我与他们不同，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做母亲的总归希望孩子能够出人头地。</p>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好好照料你，看着你和一个年轻、有教养、能顺从你性格并能照顾你们孩子的姑娘结婚……那些以为我野心勃勃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用如此高昂的代价换取了他们认为我会忆念的权力，我是多么怜悯他们狭窄的心胸。</p>

因为对于我来说，我唯一需要的不过是阳光、空气还有你。</p>

你的母亲</p>

奥坦斯·波拿巴</p>

1833年4月25日于瑞士日内瓦</p>

小咖啡馆里烟雾缭绕。</p>

路易揪着手里那封信，每扫一眼便觉得脑袋大一圈。</p>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事是最让他烦心的，那么既不是帮助青年意大利，也不是把他叔叔的棺材从海外接回来，而是他妈又开始写信催婚了。</p>

虽然欧洲的男性贵族当中有许多人都是晚婚晚育，三四十岁才结婚的也不算特别罕见。</p>

但是，他母亲觉得路易在这方面大可不必遵循传统，结婚结的越早越好，身为波拿巴家族的子孙，路易必须要为家族开枝散叶的大计出一份力。</p>

更糟糕的是，路易的母亲可不光是嘴上说说，她还非常积极的想要为路易安排相亲，并且时不时就会在信笺中附上一两位她认为很不错的贵族小姐。</p>

而在最近，路易的母亲还在旁敲侧击的探听路易的口风，询问儿子对于葡萄牙的自然风光感不感兴趣。</p>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拥有同辈亲戚通风报信的路易很快就了解到了母亲的真实目的。</p>

据说，波拿巴家族内部正在讨论一份由路易与葡萄牙女王玛丽亚二世联姻的婚事。</p>

而得知了这个情况的路易，很快便义正言辞的给母亲回了一封信。</p>

——我的父亲以其伟大榜样表明，祖国远比一個外国王位更为可爱。即便曾经贵为荷兰国王，但是他依旧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法兰西。至于我，我让时间来作决定。我相信，在我的同胞眼里，我拥有的伟大姓氏不会永远意味着被排斥的身份，因为这个姓氏会使可敬的法兰西人民想起15年的光荣时期。在此之前，我将平静且耐心地等待，等待着人民把被120万外国人在1815年放逐的波拿巴重新召回它的怀抱。有朝一日能以公民和战士的身分为法国效劳，这便是我唯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且这种梦想在我的眼里，顶得上普天之下所有的王位加在一起。</p>

路易的这个答复半真半假。</p>

一方面，他确实认为即便夺得祖国法兰西王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要重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王位。</p>

但另一方面，他严重怀疑这是大伯他们设下的诡计，其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从法国召回，让他无法代表七月王朝迎回拿破仑的灵柩。</p>

而且，就算不论与葡萄牙女王联姻的方案最后能否成行，即便这份方案可行，那也一定会受到法国七月王朝政府、奥地利梅特涅政府的强烈反对，甚至于英国政府和俄国政府也未必会认同这份婚姻。</p>

现在的路易早就不是那个热血上头就跑去参加烧炭党起义的愣头青了，经过在苏格兰场几年的历练后，他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做事要脚踏实地，千万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p>

如果你都已经接受了别人给你画的饼，那他们为什么要真的把饼给你呢？</p>

总而言之，对于联姻这件事，路易的态度就一句话——我不相信，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信。</p>

不过，虽然他拒绝了与葡萄牙女王的联姻方案，但是他母亲那里还有另一位合适人选。</p>

那就是她娘家博阿尔内家族的一位小姐，与此同时，这位小姐也是路易的表妹。</p>

但遗憾的是，路易对这桩婚事同样不感兴趣。</p>

就算他妈妈把这位小姐说的貌美如花、家财丰厚，路易还是不感兴趣。</p>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自以为处于事业上升期的男人，路易觉得自己应该将现阶段的工作重点放在事业而不是传宗接代上。</p>

其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伦敦待久了，受到了迪斯雷利那小子的影响，路易同样更喜欢年上系的夫人。</p>

他在伦敦时就与一位在俱乐部认识的夫人保持了亲密关系，而到了巴黎之后，近段时间的各种社交宴会更是让他看花了眼。年轻人的心思飘了，自然也就暂时不希望被婚姻束缚自己。</p>

不过麻烦的是，路易的母亲态度相当坚决。她不会妨碍儿子的政治计划和宏图伟业，但是她也希望儿子能把他的计划和更有情调的生活结合起来。</p>

“唉……”</p>

路易搓了搓自己的脑袋，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烦心，以致于他的头发都被揉成了一团。</p>

一顶帽子飞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叼着烟斗亚瑟瞥了眼自己的这位小兄弟，一边摘下手套一边问道：“怎么了？上次看你这副表情，还是在牢里。”</p>

路易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确实，我母亲正打算亲手把我送进监狱。”</p>

“嗯？”亚瑟挑眉道：“奥当丝夫人是打算效仿贝里公爵夫人，在法兰西领导一次起义吗？”</p>

“那倒不至于。”路易靠在椅子上：“亚瑟，你对贵族小姐感兴趣吗？她们大多爱看中世纪的骑士小说，而你，现在也是一位正儿八经的骑士了。”</p>

“得了吧。”亚瑟要了一杯红茶：“且不论这帮小姐想象中的骑士是不是我这样的，就算她们要的只是个头衔，我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骑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