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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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翊驱赶马车直接绕到了后院却不等拍门就迎头撞见了正从后门出来打算上街采买的小厮钱顺。年龄还不满二十的半大小子见到自家老爷就这么悄没声的回来了妥妥吓了一跳，倒也不是说他背人做了什么坏事，实在是因为当家人出现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他愣愣看了好几眼，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老爷？你怎么回来了？”钱顺赶忙快步跑到马前匆匆朝车上的人躬身行礼，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问话不对，迅速又道，“不是，是老爷你回来前怎么不找人先知会一声，也不对，就是老爷你回来的突然，我们这都没去城门迎你，陈管事要是知道了——”

“不知者不怪，”余天翊知道钱顺就是那样直白单纯的X子，虽学不来别人的圆滑但胜在做事麻利牢靠，“我也得突然间决定要回来便没提前差人知会你们，这些时日我不在家里可有什么事？”

钱顺一边从余天翊手中接过牵马缰绳一边答道，“回老爷话，这几个月里没有什么人来，啊，对了，上个月礼部员外郎赵大人差人送来喜帖，说是腊月初八吉日嫁nV，陈管事已经差人提前把贺礼送过去了。”

员外郎赵大人？余天翊心中念叨，随即接口道，“赵大人家的nV儿成婚，许的可是户部侍郎田大人的六子？”他记得今年春天时田大人携子上门提亲便一直没有下文，不想一晃数月赵大人家的千金竟要嫁了。

钱顺心眼实却不傻，抬眼仔细打量了一圈四周后才小声道，“回老爷，不是。赵小姐嫁的是赵大人自己的门生，九月初乡试放榜，听说这位李姓学子考中了第四名经魁，只待明年开春参加春闱了。”

楚云瑶静静细听车厢外两人的交谈，这天下间的男人惯是会把nV人当作奖赏的。五年前她还在京时就见过他们口中所提过的田家六子田元驹，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在外头养了不下两个外室，听说最后还是他娘亲自出马给打发了。那姓李的经魁人品如何她没见过不好随意揣测，只是有些可惜那个赵小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年初春即是会试，紧接着便是殿选，也不知道那李姓经魁今年迎娶新妇，娶得心甘不甘，情愿不愿。

日子总是要关起门来自己过的，好与不好冷暖自知。身为nV子，从小便受着规劝教育，什么‘nV子读书无用’‘学识无用’‘男人娶你不是为了做学问’，要贵在‘相夫教子’‘贤惠得T’‘温柔大方’，如果读书真那么无用，为何天下的男人视读书学识成绩为最高赞誉？如果后者这样的美德真像传颂的那般稀缺美好，为何天下的男人不取来加注己身？他们不需要的东西，却要nV人个个奉为人生真谛，他们究竟在算计什么？

想来尽是可笑。只是可笑之余她又飞快动起了心思。余天翊的后院她没事可做时以此为乐尚可，若要一直窝居放浪下去那可是要误了大事了，她原还想着该找什么理由从余天翊那里拿点自由，结果年底吉日多，这不就给她平白送上了一件吗？

钱顺说完话才注意到辛苦驾车的怎么会是他家老爷，林冬呢？不是一起出的门吗？还是说他这是又藏在车厢里躲懒呢？他心里疑惑，脸上就多了问题，牵着马车已经走进后院了还不忘频频回头去看车厢。

他跟林冬年岁相当关系自然就更近一些，虽然名义上一个是学徒一个是小厮，可余天翊从没在这些身份上多做规矩，他们玩的好就一起玩去，他教人识草辨药时也从不藏着掖着，想学好学的有时间他就多教些，没时间时就凭他们自觉。只是医药这方面真的是吃天赋，他几碗水尽量端到平稳，却也只有林冬一个能把这些知识吃透融汇。

余天翊见钱顺不停探头探脑，知他心思，即开口道，“林冬没有跟我一起回来，我打发他去g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