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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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辞怎么这样看着我。”陈舍依旧笑眯眯的。

余西辞移开目光：“窗帘拉上。”

陈舍没有应他，故作惊讶道：“呀！小辞声音怎么了？”

余西辞躺下，不想搭理他。

见余西辞不理他，陈舍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在他床边，轻抚着他裸露在外的大腿。

“小辞自己说的，会乖，会听话，我才放那个小朋友走的。”

余西辞直觉不太妙，果然，陈舍接着说：“可是昨天我有让小辞不要憋着的，可是小辞没有听哦！”

“你……”

“小辞，我可以不动你那个小朋友，但是，你不可以再跟他走得那么近，你是我一个人的，可以做到吗？”

余西辞犹豫，他想保护他，可是如果要远离……

陈舍笑笑：“不用现在回答我，小辞自己好好想想吧，考虑好了再回答我。”说完，陈舍走了出去，留下余西辞一个人在房间。

余西辞用手挡住眼睛喃喃道：“妈妈，我该怎么办……”

余西辞出了门，来到一个墓园，站在了一座双人墓碑旁，上面的一男一女，笑容灿烂。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出门急，什么也没带，就这样吧。”

余西辞盘着腿坐了下来，没再讲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下头，一颗水珠落在手背上，余西辞发出了很低的呜咽声。

“我好想你们……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明明我们在一辆车上啊，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要留下我，我想跟你们在一起……”

他在墓碑旁待了一整天，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回过神，他看了眼名字，是姜影流打来的，他不敢接，几秒后电话自动挂断。

他看了看时间，站起了身，由于长时间同一个姿势，起身时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爸爸妈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余西辞挤出了一个笑容。

回去的路上，姜影流胃疼得厉害，一天没有进食，胃早已承受不住，他弯下腰蹲在路边，一个路人看见了他，跑来问怎么了，他刚要开口说没事，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护士在旁边对他说：“只是低血糖，输完液就可以走了。”

余西辞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余西辞走出医院已经是晚上了，胃里什么都没有，饿得有些反胃，他买了瓶水，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他看了一眼，姜影流打的，还有几条信息，问他怎么不接电话。

他回了个电话过去。

此时的姜影流正躺在床上打游戏，突然弹出语音挡住了视线，几声枪响，死了。

“靠，哪个王八犊子……”姜影流看清来显示之后就把问候全家的话都给吞了下去，并接起了电话。

“哟，舍得给我回电话了啊。”

听着姜影流欠抽的语气，身体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刚刚在外面，手机没电了。”

“那你现在到家了吗？”

“还没呢。”

“你没事儿吧？怎么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余西辞揉了揉额角：“没事儿，今天扫墓去了，有点累而已。”

姜影流翻了个身：“这样啊，那你赶紧回去休息。”

“好。”

姜影流吞吞吐吐：“嗯……”

“还有什么事儿吗？”

姜影流又翻了个身，用被子裹住脑袋，闷闷的声音传出：“明天见。”

余西辞失笑：“嗯，明天见。”

余西辞回到家，瘫坐在黑暗中，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时钟缓慢而规律的滴答声让人不安，许久，余西辞捂着脸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清冷的月光洒在单薄的身躯上，显得凄凉无比。

姜影流挂了就准备睡觉，但是躺了一会儿发现酝酿不出睡意。

刚想刷刷朋友圈，手机响了一声，他立马拿起来，是陈千酌发来的消息：

——铁汁，好点儿没？

他笑了笑，回道：

——就那样吧

——啥叫就那样啊，那样是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