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四章 破茧求经登神州,轮回劫,清弦子,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话说明姬为了救菖蒲,与弁格与贺田陇一深入王船,没想到底舱竟囚禁着众祭司,众祭司吵吵嚷嚷,却没见到菖蒲的人影,问了祭司,也说不知,寻了一圈,也毫无踪迹。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舱门前,蓦地贺田陇一指着旁边说道:「你们看,这是何物?」
门旁有团巨大的黑影,下舱四处都是黑布,因此三人都没注意;将灯一照,见是块大方箱,上面七零八落盖着黑布,方箱宽高似有两丈,後面晦暗朦胧,不知有多深,将黑布揭开,见到根根铁条,往里一照,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便是菖蒲!
三人吃了一惊,连唤了几声,却没反应。後面便听得祭司冷笑道:「看来早已归天奉神了。」
弁格仔细一看,道:「不对!还有气息!」将灯左右一照,见铁笼缠上了铁链,链上拴着锁头。
贺田陇一一愣,说道:「这……这不是鱼笼麽?」
明姬问道:「鱼笼?」
贺田陇一道:「殿下,这是捕鱼之物,这铁链和锁不知哪来的,也卑职没有钥匙。」
听祭司自方才便一直窃窃私语,明姬怒道:「你们这帮老贼……将钥匙交出来!」
便听炎守眩瞑冷冷说道:「殿下,这等渔民之物,如何来问罪臣?」炎守隐欺高声说道:「殿下,您要舍我大瀛海传统,这种旧物如何来问罪臣?」炎守卑乎说道:「殿下,您要弃祭司寺,为何还来问罪臣?」
明姬怒道:「哼!谁要你们开?千本先生,你来开!」
弁格自方才便一直看着那锁,愣了一下,道:「这……」
便听得那群祭司道:「竟不问老臣,而去问陆妖。」「想我炎守火术代代相传,殿下竟弃如敝屣。」「殿下早已被陆妖妖法迷惑,难怪舍近求远。」
七嘴八舌,明姬往那处走了几步,叫道:「你们来开啊!」
炎守眩瞑冷冷说道:「殿下,您要留学神州,怎还来问罪臣?」炎守隐欺说道:「神州妖法千变万化,怎还来问罪臣?」炎守卑乎说道:「既号称神之洲,想必另有高明,如何来问罪臣?」
明姬怒道:「放肆!全都给本公主必嘴!」
贺田陇一道:「殿下,他们连自己的锁都开不了,问他们也是白费力气。」
炎守隐欺道:「谁说我们炎守一族无开锁之法?」炎守邪念道:「我们炎守一族代代相传一种开锁秘法,只是我们法力不足。况且此法会将锁毁了,那支铁锁再也无用。」
明姬道:「本来便无人该锁在此处!说!」
炎守隐欺说道:「先拿火煅,再拿水淬……」
话未说完,便听弁格说道:「那是锻冶之法,不是断金之法。你们应该记错了。而且此地沼气浓厚,点火会将船炸了。」贺田陇一也道:「此处是舱,严禁星火!」
明姬脸sE一变,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想将王船炸了。该当何罪?」
炎守眩瞑冷冷说道:「殿下,这的确是我炎守一族代代相传之法。」炎守邪念道:「臣等不知炎守秘法如何犯了禁令。」炎守隐欺道:「若此处不行,便搬到外面去。」
弁革看着那锁,说道:「就说那是冶铁之法,开不了锁。」
炎守眩瞑道:「我炎守一族自古以来都以此断金,神州的高人当然看不上。」
弁革专心推敲,未再理会。明姬见弁革站在鱼笼前凝思不语,想问又怕打扰。旁边众祭司窃窃私语,越说越大声。便听得炎守眩瞑道:「殿下看过神州的高招,当然看不上我大瀛海的低招。」炎守隐欺道:「就不知殿下看上的神州先生有何高招。」炎守邪念冷笑道:「神州先生一直没动静,想必是另有高招呢!」说到「高招」时,还特地拉高了声调。
话音甫落,便听「喀喇喇」一阵响,落下了一段铁链,众祭司脸sE大变,明姬和贺田陇一大喜,回头一看,便见弁格正将剩下的铁链解开,贺田陇一将灯左右一照,却没看到锁头。
明姬过去探头问道:「锁呢?怎麽不见了?」
弁格一手解着铁链,一手虚捧,心念一动,锁便出现在手上,道:「总之,呃……我拆下来了。」原来方才见那锁头拴得紧,若没那锁头,一切便能解开了。一想到「若没那锁头」,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随意生灭之境」,於是心念一动,便将锁头收起。此时心念再起,锁头又出现在手上。
明姬和贺田陇一看呆了,众祭司在牢笼里虽见不到,却也听得分明,顿时譁然。炎守邪念冷冷说道:「真不愧是陆妖啊!」炎守隐欺冷笑道:「区区小把戏便将人骗得团团转!」炎守眩瞑说道:「难怪年轻人要当二妖子。」
明姬怒骂了几句,贺田陇一将菖蒲抱出,却救不醒,於是舍了原路,从直井往上。进了上舱,侍从兵卫见是公主,大吃一惊,听公主喊饿,连忙备膳,见宇都g0ng大人昏迷不醒,连忙救治;但现在祭司全押在下舱,哪里有大夫?问弁格,弁格也不会治,心想恐怕是沼气中毒,得赶紧送上神州医治。想先移进舱房安置,明姬担心出事,命人将床铺在旁边,叫贺田陇一盯着。
如此折腾一阵,宵夜也上来了。明姬本来怒气冲冲,闻到菜香,便全忘了,吃得津津有味,还奇怪为何特别好吃。吃了一阵,这才想起正事,问起王兄,都道早已就寝,问发病了为何没咳声?便道王上无病。明姬哪里会信?要亲自去看;便说不许打扰,又拦着不让进阁。明姬大怒,推开内侍,闯入照天阁,却见阁内只有内侍,连益贤也不见了。捉人来问,一个说去如厕,一个说睡别处,一个说「暂归天g0ng」,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明姬吓坏了,b问之下,才说乘船出去了,问往何处,都说不知。从照天阁一路往下问,都无人知晓,只知道扔了几名祭司入海之後便熄灯了,然後照天阁便没声音了;都以为王上真的歇息了,甚至连方才发病也不知。
明姬此时谁也不信,b问了也没结果,反而越诌越远,如此直问到甲板上,见守门的迷迷糊糊才刚睡醒,怒得要问姓名,此时却见一盏提灯攀上了甲板,仔细一看,是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叫道:「明姬!」听声音,正是王兄!
三人大喜,明姬叫道:「王兄!」贺田陇一叫道:「王上!」奔了上去。
天照曜冥与益贤也奔了过来,明姬扑身而上,哭道:「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天照曜冥被扑得差点跌倒,抱着明姬,笑道:「为兄的去求医,没想到你却寻来了!」
明姬一愣,哭道:「原来你去求医,大家都骗本公主……大家都骗本公主……」
天照曜冥一愣,问道:「骗你什麽?」
明姬哭道:「都说……都说……」竟哭得说不成一句。
天照曜冥拍拍明姬的背,安慰道:「不哭不哭!为兄现在痊癒了!」
说着,一GU微光将明姬的脸庞照亮,回头一望,东方紫霞冉冉,将海面幽幽照亮,转眼由紫转赤,景物渐渐明朗:天照曜冥见明姬梳着两条辫子,但头发甚是凌乱,脸上手脚也脏了,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一大片布,腰带也是别人的;明姬见王兄穿的是青sE绣边的长衫,是益贤的便服。两兄妹互看,都是一愣,明姬说道:「王兄,你怎麽穿这样?」天照曜冥笑道:「你这穿的是什麽?」
明姬一愣,群臣涌上,纷纷叫道:「王上!公主殿下!」
明姬转身拂袖叫道:「本公主不是公……嗯?」愣了一下。
贺田陇一暗暗偷笑,弁格「噗嗤」一声,天照曜冥猜出大概,哈哈大笑。
群臣围着行礼,都不敢笑,明姬脸sE大变,「呜哇」的一声,大哭道:「本公主又……误事了……」
晨曦染h了天,扫却了夜,海面金光闪闪,斜斜的映着船影。金波翻舞,一b0b0荡进了海湾,打上了岸;晓光敲醒了鸟,唱起了晨乐,唱进了海岬上的窗。
窗内公孙颢盘腿默坐,神游虚空。神识中,听得一人说道:「多谢先生相助。」
神识里,不见其人,不闻其声,只存一念意识。公孙颢微微一笑,道:「如此便不必担心了吧!太学祭酒。」
原来对方是天鹤鸣空。静夜宁海,行馆深锁,公孙颢、天鹤鸣空与琤雪三人在神识中密会,转眼已清晨破晓。
琤雪问道:「如此便好了麽?」
天鹤鸣空说道:「外洲事务,不宜涉入过深。」
公孙颢笑道:「请了大夫,又传音相邀,如此不是涉入过深?」
天鹤鸣空说道:「我们相助的是旁徨的瀛海少年。」
公孙颢和琤雪笑了。琤雪问道:「但为何会来邀我们?」
天鹤鸣空道:「神州有师奇教化,千年来无大乱,因此少有治乱之策。而依千年前天外天来客所言,似乎贵境常有战乱,与外洲相仿,於是便想到了两位。」
琤雪笑道:「原来如此!然後你又听说弁格的先生是他,於是便来请他了。」
天鹤鸣空道:「吾也只是猜测。公孙先生果然是饱学之士!」
公孙颢说道:「也只是刚好熟读诸史。」
琤雪说道:「那也太巧!他在我们天外天钻研天缺史,人称望夬先生。那人真会选啊!」
天鹤鸣空道:「原来如此。那真是有缘了!但想请问,天缺是否便是天上有缺的天劫?」
两人一怔,公孙颢道:「正是!吾听说天墉城有十二玉楼,能抵御天缺。不知是真是假,还想请教祭酒。」
天鹤鸣空道:「确实有十二玉楼,当初师奇预言将有天劫,因此耗时百年,集神州之最,终於落成,但至今天劫未现。是否有天劫,又是否能抵御,吾也不知。」
公孙颢点头道:「看来只能前往一观了。」心想:「不知能否求见师奇,顺便将琤雪的事问明白。」
琤雪问道:「能带我们去麽?」
天鹤鸣空苦笑道:「我鹤族不擅长匠造,吾就不班门弄斧了。天墉城集神州匠造菁英,至今仍是首善,又有当年史料与图册,先生应能有所斩获。」
此时听得斋房外走来一串脚步声,步履慌忙;公孙颢一怔,便听来人敲门说道:「公孙先生!」是桔梗的声音。
公孙颢淡然一笑,道:「这行馆竟能一夜若无其事。吾也该去说一声了!」
天鹤鸣空道:「那便有劳公孙先生了!弁格之事,还请两位转告。」
公孙颢道:「自然!」
旭日东升,洒了满天霞彩,金波璀璨,cHa0水也随波DaNYAn。
行馆群臣到口岸迎接公主,接着瀛海国送书鸣海湾,说已寻到公主,但公主将留学神州,故需停泊数日。鸣海湾当然不计较,於是移船开港,商船渔民出入如故。隔日,瀛海国君登岸,偕公主游览,上迎客驿飞亭,叹神州匠造。远眺鸣海沧澜,俯瞰万里海堤,一面飞阁错落,云车穿梭,一面碧波青海,淡云晴空。
天照曜冥与明姬坐在亭中,饮着鸣海果浆,望着绝景。此处亭中只有两人,四周无墙,不怕隔墙有耳,兄妹俩聊得畅快。
天照曜冥说道:「依你换了殿前督卫、又拜了公主侍讲,你的衣裳、g0ng人,都给你送来了,满意了吧?」
明姬笑得小手遮住半边脸,然後又皱眉道:「但绑架菖蒲的怎麽就不查了?」
天照曜冥眉头一皱,道:「菖蒲也未见到犯人,又无人承认,若追之甚急,捉到的必是替罪羔羊!」
明姬皱眉瞪着王兄,天照曜冥道:「难道要将行馆的人全换了?但换来的人又如何?」
明姬恼怒道:「好吧!但为何要将那帮老贼给放了?」
天照曜冥轻轻一叹,道:「不放人的话,留守京都的会叛变!」
明姬一惊,天照曜冥一声长叹,皱眉道:「而且竟然关在舱,真是大神保佑,他们什麽法术也不会。也是因你下去,为兄这才知道此事。於是下令舱不准关人,万一谁在那处敲打,出了火花……唉……」摇头叹了口气。
明姬暗暗心惊,一阵,问道:「因此监禁不是你下令的?」
天照曜冥皱眉道:「我那时咳嗽难言,便是想也无法下令。看来是有人揣摩上意……」
明姬思索道:「那会是谁?」
天照曜冥轻轻一笑,道:「不是狩疆还会是谁?四、五十人全押下去,普通水手办得到?」
明姬问道:「但这样放人出去,那帮老贼又要害人了。」
天照曜冥微微一笑,道:「全部辞了。」
明姬「咦」了一声,问道:「全部?」
天照曜冥道:「拖延病情、治病无能;说有法术,锁进牢笼却束手无策,这是欺君之罪;还在舱内提议点火……哈!随便一项便够他们辞了,这些加起来,不辞是等降罪麽?」
明姬掩口嘻嘻笑了,天照曜冥道:「而且是他们自己辞,不是为兄罢他们,京都顶多震惊,不至为乱。」
明姬开心的摇着王兄的手,欢喜道:「王兄真英明!我最喜欢王……咦,这是什麽?」隔着袖子0到一块结,将袖掀开一看,竟然裹着绷带,惊道:「怎麽回事?」
天照曜冥愣了一下,黯然一笑,说道:「这是为兄安邦之策。」
明姬捉着王兄的手叫道:「安什麽邦要这样?」
天照曜冥拉回袖子,道:「明姬,你不是说掳走菖蒲之人必定要捉到麽?但无人承认,又不能深究。贺田陇一想手刃仇人,但炎守卑乎又说是b不得已。你想,船上有多少人互相为仇?又会有多少人说是b不得已?若要一一追究,赶尽杀绝,会天下大乱!」
明姬脸sE一变,说道:「我……从来没想过……」
天照曜冥道:「人人都言谎,人人都文过饰非,人人都b不得已,都说是为了大瀛海,因此罪魁祸首是大瀛海?但大瀛海并未叫人做此事,那麽是谁之过?」
明姬隔着袖子0着的绷带,说道:「因此……因此……」
天照曜冥黯然一笑,叹道:「因此为兄只好为国谢罪了。」
明姬惊道:「你自己砍的?」
天照曜冥点头道:「是。」
昨日召集将士大臣,天照曜冥拔刀说道:「人人身不由己,言为我大瀛海;代代积非成是,言为我大瀛海;积弊因循,善恶不分,只知为我大瀛海。我大瀛海竟教人弃善从恶,b良为盗,以致危及存亡。百姓无罪,罪在我大瀛海,百代无罪,罪在我天照一族。今日孤王曜冥,替万民谢罪!」说罢,将刀往自己左臂上砍。
登时血溅甲板,众人大骇,狩疆将军连忙拦下,益贤也吓傻了,慢了一步才上前搀扶,群臣跪下,连称有罪,内侍赶忙上来包紮。回到照天阁,命侍郎拟诏,为国谢罪。侍郎执书颤抖,不敢写,连改了三次,都不成。只好自己来,尚未拟成,便收到了好消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