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釜底抽薪(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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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欢而散之後，卓向卿独自走回酒坊。

待卓向卿走进酒坊後，仇思媛和李元雅才从巷子口的屋檐下走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知县司马汝了。」仇思媛道。

李元雅叹了口气，「真是个苦命的nV人。」

「遇到个不好的男人，就是nV人苦命的开始。之前抛弃了糟糠，现在发现糟糠有价值了，又来吃回头草。真是无耻。」仇思媛打抱不平道。

「考上进士之後，为了攀高枝而抛弃发妻的事在京城时有耳闻。没想到实际看到，竟让人如此难过。」李元雅叹息道。

不远处的酒坊传来一阵琴声。琴声凄婉，闻者不禁一阵鼻酸。

仇思媛拉着李元雅，「走。我们过去找这位老板娘聊几句。」

「好。」明白仇思媛必定是有了主意，李元雅从善如流地跟着她走。

她们走进酒坊，见伙计并不在舖子里，只有坐在案几前弹琴的卓向卿。

卓向卿看到有客人，便停下手指的动作。

仇思媛连忙阻止她，「请继续。」

卓向卿浅浅一笑，继续弹琴。

待一曲终了，卓向卿才站起身，走向两人。「二位是想买酒吗？」

仇思媛难得温婉地笑了下，「我们姐妹二人听到琴声，一时技痒，便想以琴会友一番。不知可否？」

卓向卿见二人也是会琴的，当下便雅兴大发。「请。」

仇思媛让李元雅先行，後者点点头便坐到琴前，信手捻来便是一首高山流水。琴音清脆悠扬，配上外头的雨声，别有一番风味。

一曲奏罢，卓向卿忧愁的眉间舒展开来，「姑娘好琴艺，让人彷佛置身於山水之中，与这淅沥雨声相得益彰。」

李元雅起身，换仇思媛坐到案几前。她随意地拂了几下琴弦，抬眼看了下两人，一首凤求凰从指尖流泄而出。

一听到这首曲子，卓向卿舒展开来的眉间又重新锁上，脸sE隐隐发白。

「双兴俱起翻高飞，无感我心使予悲。」卓向卿喃喃Y道。

在曲终时，仇思媛一掌压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瞬间将人从琴声中拉回现实。

「姑娘这琴音似有弦外之音。」卓向卿道。

仇思媛歉然一笑。「方才我们在外面见你与一名男子交谈，似乎谈得不是很愉快。」

「唉。」卓向卿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若是老板娘不介意，何不与我们聊聊，或许能解你心中之忧。」仇思媛真诚地看着卓向卿。

卓向卿再望向一旁的李元雅，同样的一脸关切不似作伪。

或许是太多心事无处宣泄，卓向卿决定相信这两个陌生人。

「二位稍坐，既要畅谈又怎能无酒？我去取酒，片刻便来。」

卓向卿取来果酒，倒了三杯，分别摆在三人面前。「这是我用山上野果酿的果酒，味道酸甜丰富，若是夏日食yu不佳，饮此酒可以开胃助脾。即使不为开胃，在这Y雨天饮此酒亦能让人神清气爽。」

「如此甚好。」仇思媛率先端起酒杯饮下，「果然好喝。回头便让我家少爷多买几坛。」

卓向卿笑了笑。「可惜野果采收不易，这酒是我私人珍酿并未贩售。若是姑娘喜欢，我可以送你几壶。」

「这怎麽好意思？」仇思媛笑着应道，迳直拿起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见李元雅坐在一旁，虽然带着关切之sE，却未多言，卓向卿亦不想冷落了她，便道，「不知二位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仇。」仇思媛抢着答道，「这位是我姐姐，姓李。」

「原来是仇姑娘和李姑娘。不知二位从何处习琴？二位的风格迥异，李姑娘的琴温婉大气，仇姑娘则是激昂壮阔，应当是分别与不同的老师习艺。」

「老板娘的琴音深入人心，与我这流於表面的琴声有着云泥之别。」李元雅道。

「李姑娘过奖了。」卓向卿谦逊道。

「我的琴是自学的，与你们不能相提并论。」仇思媛接着道。

李元雅嗔道，「妹妹不可妄自菲薄。琴音无高下之分，只有能否感动人心。你今日的琴声让老板娘心有所感，也算是打动了人心。」

仇思媛拍了拍李元雅的手，「姐姐别气，妹妹以後不敢了。」

「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两人皆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