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围魏救赵(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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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台。

正在卸妆的花旦看到有人擅自走进後台，正要开口询问，看清仇思媛的脸，兴奋地跳了起来，跑过来抱住来人。

「你怎麽来？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

仇思媛笑着回抱一下，便推开人。「你小心点，脂粉都蹭到我衣服上了。」

她拉着花旦的手，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尹梦榆，奇轩班的当家小旦，也是第四代传人。」

尹梦榆向众人行礼。「你们先坐一下，待我卸完妆再好好招待各位。」

仇思媛拉着尹梦榆去卸妆，让其他人随意。

居九雁随意地看着整个後台并未走动。後台里的人稀稀落落的，却是b前面的客人还多。装着行当的木箱杂乱地堆放着，有的箱子甚至敞着，里面的东西散乱无章。

这戏班……没前途。居九雁下了定论之後，便不再观察，走到前台去，正好看到员外和一个老人家不知道在说什麽。刚才还显得没有JiNg神的小二，此时恭敬地站在老人家身旁。

正想再往外走时，慕非清过来拉着她，说是尹梦榆请大家到後院去。

还没走进去前，便听到仇思媛欢快的笑声。居九雁才踏进去，便听到仇思媛问尹梦榆。

「你的婚事什麽时候要办？我不会是错过了吧？」

气氛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怎麽了？」仇思媛拉着红了眼眶的尹梦榆，关切地问道。

「鸿祺他……他前阵子因公殉职了。」尹梦榆的脸颊上滑下两行清泪。

「怎麽会这样？」仇思媛轻抚着尹梦榆的背，「和我说说是怎麽回事？」

居九雁坐在仇思媛的另一侧，拍拍後者的手臂，示意她给尹梦榆一点时间缓缓。

待尹梦榆啜泣稍歇时，仇思媛拿着手绢为尹梦榆拭去泪痕。

「那天晚饭吃到一半，衙门来喊人，鸿祺便跟着出门去追捕贼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话说到一半，有人拿了一个信封进来，交给尹梦榆。

尹梦榆打开信封，是一张银票。「最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收到一次，不知道是谁送的。」

仇思媛接过银票一看，金额并不大。她将银票交给居九雁，「这个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做什麽？钱庄又不是我开的。」居九雁没好气地说。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仇思媛不容拒绝地笑着说。

尹梦榆又拿出三张银票，「这是之前收到的银票，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便一直留着没有用。」

居九雁将四张银票摊开，按照日期摆放在茶几上。她拿起第二张银票，「这张暂且借我一用。」

尹梦榆点点头。「少爷请随意使用。是我麻烦少爷了。若能查出是何人所给，那便好。」

「别跟她客气。」仇思媛拉着尹梦榆不让她行礼。

尹梦榆微笑着对仇思媛说，「你嫁了一个好夫君。」

仇思媛笑而不答。

婚事的变故太过沉重，仇思媛便换了个话题。「你这戏班是不是有困难？」

尹梦榆坦然地说，「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来看戏的人很少，每个月收支能打平就算不错，更多的时候都是赔钱的状态。如果不是戏坊主人给的租金优惠，我们也撑不了这麽久。」

「我刚才在外面看到有位员外，看上去像是戏班的忠实支持者。一般戏班不都会有金主吗？那位员外不帮忙吗？」居九雁问。

尹梦榆答道，「你们看到的一定是吴员外。听说他年轻时，曾在我们戏班票过戏，那是我出生前的事，我并不清楚，感觉他应该是很喜欢戏曲，对我们戏班也曾经多有照顾。就在我爹去世後，他便露出獠牙。」

仇思媛这才想起，尹梦榆的婚事会拖到今年，便是因为尹梦榆的父亲去世。

「他想要买下奇轩班。」尹梦榆继续说道，「家传祖业怎麽可以轻易变卖？我自然是不肯的。从那时候起，吴员外便层出不穷地或刁难或使绊子。之前鸿祺在的时候，还能抵挡一二，现在……」

尹梦榆又红了眼眶。仇思媛连忙轻拍她的背安抚。

「戏班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许多都是不胜其扰才走的。现在留下来的，大多是跟过我爹的老人。人手不足，经常得一人分饰多角。行当也没有人手可以维护。因为这样，便如雪上加霜，戏班的收入一日不如一日。」

说到伤心处，尹梦榆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

由於气氛太过压抑，张妍受不了地跑了出去，说是要去找陶漪，不让她买太多书。

孙致邈见张妍跑了，藉口要去书坊街找医书，跟着跑了。

送走两人，转身看着安慰尹梦榆的仇思媛，居九雁也想寻个理由走人，但在公输照的眼神震慑下，只得乖乖坐回原来的椅子上。

「爹去世的时候，吴员外前来吊唁，一开始还算和眉善目，直问着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当时戏班还没有出现问题，我也不以为意，客套几句後便送客。谁知……之後戏班便开始出现一些状况。这时，吴员外又来拜访。他对戏班的问题了若指掌，还百般献殷勤，说有办法可以解决，只需要付出一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