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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
打死她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跟随叙,在充斥着呕吐物味道的卫生间里。
独处。
吐完刷了牙再躺回床上,简星然稍微清醒了一点。
但是越清醒,越容易想起方才自己一路“呕呕呕”的声音和那浓烈到难以忽视的味道。
“……”
杀了她吧。
简星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不贪心了。
暗恋对象不喜欢她,没关系,她也没想着要死缠烂打。可命运偏偏作恶,一会儿让他看见她被机器人吓得原地起飞,一会儿又让他目睹了她整个呕吐现场。
好歹让她保持一下形象啊。
简星然两只手捏着被角,道了声谢:“我自己可以的,你有事的话就回去吧。”
这本来是一句客套话,意思就是送客。
没料随叙切入角度却比较清奇:“那没事,就能呆在这儿了么?”
简星然:“?”
她还想再说什么,随叙却已迈步过来,关掉床头灯:“少说话,睡会儿吧。”
“我助理呢?”简星然问。
随叙:“一会儿上来。”
那就等助理上来,再请他离开吧。
简星然这样想着,脑内的弦微微一松,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醒不醒时,不知是谁给她连发消息,手机连续响了好几声。简星然不适地皱了皱眉,迷迷糊糊感觉到有道人影从身前走过,弯下腰来,拿起她的手机,又放回原处。
然后它就再也没有响过。
一觉睡醒,竟有些晨昏颠倒的感觉。
简星然拿掉额头上的冰袋,揉揉眼皮开了灯,脚刚踩到拖鞋,就看到随叙从卧室门外走过来:“好点儿了?”
约莫是发烧的缘故,她大脑处理器有点慢,愣愣应了声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副自然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们现在很熟吗?
“……我助理呢?”她忍不住问。
“说厨师做的不好,去给你熬粥了。”随叙道。
好吧。
简星然抓了把头发,又坐了回去。
她这会儿还处于刚睡醒的空茫状态,几句对话结束便忘了要说什么,干脆暂且闭嘴。
捞过手机看了眼,发现李浦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是关于今晚的解释。
他说自己之所以坚持要去看音乐剧,是因为在那里准备了个惊喜准备送给她。回去后被家人提醒,才知道自己没考虑到她的感受。
所以道歉来了。
看完之后,简星然有点好笑。
落在随叙眼中,却成了跟相亲对象聊得投入,都笑起来了。
对,相亲对象。
帮她关手机静音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瞥见了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最上面一条就是。
李浦:【希望今晚没让你生气】
离谱。
这名字取得也挺有意思。
随叙心情不太爽,双手环臂,往墙边一倚,视线落在专心回消息的简星然身上。
本以为她回完消息多少能抬个头,没料这一来二去还没完没了了。
随叙轻咳了声。
简星然抬起头。
他正要说话,arry端着热气腾腾的粥上来。
简星然拿起勺子,却没急着吃,朝他看来。
这是摆明了的逐客令,碍于有旁人在场,随叙只得朝她轻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走之后,arry在一旁坐下来,笑了下:“简总,随总是在追你吗?”
简星然喝了口粥,冷不防听到这句,差点被呛住。
“怎么了?”
“看出来的呀。我过来的时候,随总正给你换冰袋呢,也是他说酒店速食的粥没营养,让我下楼另外熬一锅来,”arry说着有点感叹,“没想到,随总看着像不太会照顾人的大少爷,实际上还挺体贴的。”
简星然没说话,搅了搅碗里的粥。
火候熬得很到位,米粒颗颗爆开,有种特别的香气。
还记得最初,她对随叙的认知,也和arry想的差不多。
不过很快就知道不是了。
第一次跟随叙单独出去,是裴奚若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拍的是诺兰最新导演的一部科幻类电影,下边跟了很多评论。
她兴致勃勃地跟了一条,不知怎的跟随叙在评论区聊了起来,后来,两人顺理成章相约看了这场电影。
直到走进电影院,简星然仍是有一种虚幻感。她意识到自己来得太早,便去柜台买了爆米花和可乐,一边平顺呼吸,尽力表现得稀松平常一些。
随叙走进来时,看到她一愣:“我来晚了?”
“没有,我刚好在这边办事,”她十分自然地将一杯可乐递过去,“走吧。”
“服务很到位啊。”他笑起来,连带着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拿了过去,“行,你来得早你带路。”
说是让她带路,实际上取票检票到找座位,都是他全程包办。
本以为是一次很美好的体验,没成想到中途,她却忽然来了大姨妈。随叙让她先去处理身体状况,自己则留下跟工作人员交代。她披着随叙的外套从影厅仓皇而逃,欲哭无泪。
自己是什么掉链子第一人吗?
估计随叙以后再也不会约她了。
没想到的是,一周后,两人却在世界杯比赛现场偶遇。
也许是异国他乡遇到熟悉面孔让人惊喜,简星然暂时忘却了上回的尴尬,而随叙也只字未提。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两人便约着一块儿。
再回国后,两人关系显然拉近了许多。
甚至有一次,简星然要找平城某公司高层,还托随叙帮忙搭了个线。
她怕随叙太热心顺手给她办完了,再三强调,只需要搭个线,不需要他帮其他的忙。
随叙倒是意会,笑起来:“你看着也不像需要我帮忙的。我不会多事。”
怎么说呢,从接手君星的业务至今,简星然听过太多关于“她不够格”的判断。也许因为她年轻,也许因为她是女性,加上她的长相又不是一眼看上去的女强人类型,不知多少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有今日地位,是被笼罩在父辈的光环之下。
随叙却道不会多事。
也许她就是那个时候,越来越喜欢他的。
思绪戛然而止,简星然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翻出手机,思量再三,还是给随叙发了条消息:【谢谢。今晚麻烦你了。】
那边是秒回。
随叙:【不客气】
随叙:【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
简星然盯着这句话看了良久,然后,像躲避什么定时炸/弹似的,迅速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
随叙和他的团队一共在伦敦待了四天,连回国的飞机都和简星然是同一班。
两人座位还“恰好”在隔壁。
至此,简星然逃到国外就能远离随叙的小算盘算是完全落了空。
随叙倒是挺能自来熟,时不时朝她抛个她感兴趣的话题。简星然几次差点都接了茬,最后反应过来,干脆用杂志盖住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姿态。
她很明显地听见随叙一声笑。
“……”
有什么好笑的。
她磨了磨牙,再三默念冷静。
回到平城,简星然很快又投入到一系列繁忙的日常中去。
只是隔三差五,随叙就会刷一把他的存在感。
抛开君星跟他家公司合作的项目需要他出场之外,他也时不时在别处动点心思。简星然不喜欢有香味的花,他就让人送一束“满天星”。她午睡醒来,和旁人随口说一声想喝东西,就会有一杯生椰拿铁等着她。遑论她外出考察进行项目选址时,他也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提供方便。
随叙追人的动作并不轰轰烈烈,却浸润在每一寸日常里。可日子一长,简星然身边亲近的人,还是难免察觉到了端倪。
arry算是其中最早的一个。
她比简星然年长八岁,当年是简老爷子手下的亲信,于简星然而言,也是能聊两句心里话的姐姐。
“我就是觉得……很不真实,”简星然抿了抿唇,“之前我以为他对我也有好感,结果证明并不是。”
所以怎么会忽然,在她表白之后就认识到喜欢她了呢。
早干吗去了。
“我倒是觉得世上就有这样的人,看着像花花公子,其实反而对爱情不敏/感,”arry轻轻搭了下她的肩,“你要是实在过不去心里这坎,就等一等吧。”
简星然轻舒一口气。
这事儿似乎也没办法速战速决。
何况下半年她手上有个很重要的地产项目,也不容她腾出精力来仔细梳理感情上的事宜。
十月份黄金周,公司放了假,不少员工在计划着出游。
简星然却留在公司加班。
深夜时分,她短暂忙完,推开电脑烧上水,准备泡杯麦片来喝。
没成想刚站起身,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简星然吓了一跳,下意识道:“谁在那里?”
随叙一只手搭在门上,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打包袋,袋子上五星级酒店的logo分外明显。
“听说你还在公司,刚好路过,就给你带了点东西上来,”随叙迈开长腿,将袋子放在茶几上,“趁热吃吧。”
简星然有一点不知说什么好。
这段时间,两人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默契。
随叙用实际行动追求着她,可言语上却没丝毫表示,简星然便也佯作不知,一些正常商务往来,态度也不再故作礼貌客套。
两人的关系像是回到了掉马前的时候,不同的是,如今每一步靠近都要斟酌一下。
她没动,随叙却已帮她打开:“你躲着我归躲着我,不吃饭可不行。”
简星然只好道:“我吃了晚饭。”
“吃了一碗麦片,还有呢?”他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手里拿着的杯子,“然后夜宵又是麦片。吃不厌么?我给你带的龙虾面。”
简星然很敏锐地捉住了他话里的信息点,忽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什么?”
“我晚上也吃的麦片。”
这下轮到他沉默。
她紧盯着他不放。
随叙轻咳了声,很快投降:“你有个翻译助理。”
“是我同学。”
简星然:“……”
这样说来,好像很多事都能说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很多时候,随叙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需求,或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某个地方,解她的燃眉之急。
原来是内部出了叛徒。
这天最后,简星然还是吃了他带的龙虾面。也许是麦片吃厌了。
面做得很清淡,虾肉紧实鲜甜。
吃完之后,他也没急着走:“你要加班到几点?”
处在他们这个位置,很多时候并非一句“别加班”就能解决所有。所以干脆问个确切时间。
也许是吃人嘴短,简星然回答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吧。”
随叙“嗯”了声,也没多说其他。
结果晚上,简星然揉着酸胀的肩膀从办公室出去,一眼便看到助理室的工位上,亮着一盏小灯。男人低头打着游戏,却在她迈出门的那一刻,准确地捕捉到她动作,抬起头来。
他抻了个懒腰,移开椅子站起来:“走吧,我送你。”
他非常自然的,将等在这里的原因摊明。
简星然嘴唇微动,一句拒绝的话都快到嘴边。
可最终还是有点点心软。
她轻轻闭了闭眼,不得不在心里承认。
方才她一身疲惫地走出来,看到灯下男人的身影时。
那一瞬,心头涌上的,是放松和安心。
///
简家在随家投的项目大获成功,拿到了年底票房冠军。
随氏传媒办了场庆功宴,简星然自然在受邀之列。
在裴奚若的力荐之下,她穿了条白色及膝礼裙,掐腰的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细腰和小腿。裴奚若让她转一个圈,满意点头:“我就知道,你身材其实很好。”
简星然身材确实很好,只是一年四季都包裹在商务套裙之中,不容易为人发现。
庆功宴会场开了充足的暖气,简星然脱掉大衣交由侍者,立即吸引了不少男宾的视线。
众人当是哪位新露头角的女明星,甚至还盘算着一会儿上前聊几句。结果万万没想到,人家是这次最大的资方。
“这年头的女人还真挺了不得,看着挺带劲。”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笑得意味深长,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向来声色浮华的娱乐圈最易出这种低俗货色,大家也都习惯了。此人更是个不入流的暴发户,靠钱砸出了如今的地位,身旁几人互看一眼,随口打了个哈哈。
没料一转眼,便撞上了今日的主场方,随大导演的儿子。
随叙这人来头绝不可小觑,非但背靠随家这座大山,他跟傅氏集团如今的话事人交情过硬,出门在外,亦是混得风生水起。
暴发户忙不迭迎上来打招呼:“随少爷,好久没见了。”
谁知这位随少爷今日脾气却似乎大得很,声线冷得能掉冰渣:“你谁?”
话毕,他看也没看其他几位一眼,兀自扬长而去。
大家都是商业场上的体面人,哪怕私下有过节,也很少抬到表面。何况随叙平日修养挺好,难得直白下人面子。其余几人一瞧风向不对,连忙找借口跟暴发户划清界限,纷纷失陪。有人本答应替他引荐某某,也全打了水漂,搞得暴发户郁闷至极,不知哪里得罪了谁。
///
随叙很快找到了简星然。
方才远远看到她时,便觉得她今日不一般,走近,更是眼前一亮。
“怎么待在这?”
“是你主场,我来凑个数罢了,”简星然笑了下,“倒是你,也跑角落来?”
“大金/主说自己凑数,开谁玩笑呢?”随叙一扬眉,“要不跟我去……”
话音未落,随澄从远处小跑过来:“哥,爸有事让你过去。”
随叙没动:“什么事儿?”
“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快去吧,星然姐姐我来陪。”随澄眨了眨眼。
随叙看起来不太情愿,末了,看向简星然:“我很快回来。”
简星然一怔,下意识点了点头。
点完头,又觉得没必要。好像自己要在这等他似的。
那天随叙给她送完夜宵。
简星然到家之后,思索良久,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你是认真的吗?】
这段时间所谓的“追求”。
到底是新鲜,还是别的什么。
她没明着说,随叙却回得很快,似乎是默契地懂了意思:【当然】
简星然:【但是你最近的行为,很像是——】
简星然:【鱼塘里没鱼了,想养一条】
发完之后,她仰面躺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气。
终于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没过多久,手机一亮。
随叙:【我不养鱼】
过了下,他又道:【再说,你不是星星么】
看见消息的这一秒,简星然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给她送满天星。
不是因为它没香味。
是因为它有一个“星”字。
那晚后来她没再回复,随叙也没紧追着要一个答案。
再见面,就是这场庆功宴。
回想他最初朝她表露好感,已经快一年过去了。
简星然有点没想好要不要迈出这一步。
跟随澄聊了会儿天,简星然起身想去趟洗手间。
路过后院时,隔着很远,她就看见绿植掩映,随老爷子和随叙站在一旁,说着什么。
走近了,依稀能听到对话,随叙不知说了什么,随老爷子明显不悦道:“你没女朋友,我给你介绍个你还不乐意,怎么,是准备打光棍儿一辈子了?”
随叙答得懒洋洋的:“倒也不是。”
“我有喜欢的人了,还在追。”
一听这话,随老爷子可就不气了,忙问:“那姑娘人呢?今晚在不在?”
“……”
后面的话,简星然不敢听完,连忙快步走开。她难得有心跳得这么快的时刻,转身时差点撞上一名侍者,那侍者连声道歉,随叙听到动静侧了下头,唇角勾了勾。
简星然回到宴会厅才想起,自己是去上洗手间的。
可真有出息。
遇到这么点事儿就跑回来了。
她正欲转身,却差点撞上一个高挑人影。对方虚虚扶了她一把,她抬头,就撞上一双笑意正好的眼眸。
简星然连忙往后退一步。
随叙眼尾弯了下,视线落在她身上,笑意更深。
“没个‘听后感’什么的?”他问。
简星然:“……”
她用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跟他对视三秒,终于败下阵来:“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
“那没什么想说的?”他稍微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问。
大庭广众之下,身边男女衣香鬓影,侍者端着酒杯来来往往。简星然从重重人群中望见随澄的身影,她也看着这边,悄悄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方才随澄跟她聊天,主要在说随叙。
她说她哥从小就很受女生欢迎,但人家约他看电影什么,他从不去,说跟人家谈不来,看电影这种有趣的事都会变没趣。
只有简星然是例外。
所以某次偶遇,随澄才会以为他俩在恋爱。
“你说这番话,不会也是你哥的指使吧。”简星然开玩笑道。
“没有没有,”随澄叹了口气,又道,“我只是觉得,我哥这样的性格,肯定不会跟你剖开心思自证,万一错过就不好了。所以只有我来了。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再娶不到老婆,怕是要砸在手里啊。”
“噗……”
思绪重回现实,简星然抬起头来:“之前,你说过不喜欢我这类型吧。”
也许是被拒绝过一次的原因,她始终不太相信,她在他心里很特殊。
随叙稍作回忆,声调柔下来:“我以前光顾着跟家里对着干,没怎么考虑过感情这方面的事,那时跟你说喜欢温柔的,是没意识到我喜欢你,随口说来拒绝人的。”
他轻顿了下:“早就知错了。”
简星然轻轻眨了下眼。
是这样吗。
“如果你还觉得不解气,”他看着她,低声道,“再追多久我也都奉陪。”
///
“都暗示会一辈子对你纠缠不休了啊,那你也只能答应了,哎,没办法没办法,”随澄像是十分惋惜似的,“星然姐姐,委屈你了。”
这几个月,简星然和随叙处于稳定交往中。
这天,她手头没什么事,便被随叙带回了家,算是正式过个明路。
随老爷子和随老夫人对她都很满意,连声道自家儿子有点配不上这姑娘。随澄更是踩随叙的主力军。
她看见随叙对简星然处处照顾,牵着小手,一副不秀恩爱就会死的模样,忍不住过来打探他到底是怎样告白成功的。
简星然如实道来。
随澄托着下巴感叹:“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我男神……”
随叙在一旁懒洋洋道:“你有你嫂子一半漂亮,一半的能干,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你!”随澄气得跳脚,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模样,“你是把我利用完就扔是吧,那嫂子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上次我找你做采访啊,都是被我哥逼的,我才没有那么吃饱了撑的做红娘呢。还有还有,陈老先生不知道被他用什么办法收买了,跟他也是串通好的!都是故意设计你呢!”
简星然:“……”
听着离谱,但又确实是随叙能干出来的事儿。
从随家出来,外头阳光正好,风吹过树梢,不冷不热。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真是这样?”
“什么?”随叙侧了下头。
“你妹说的那个。”
随叙“啊”了声,笑了:“是啊。”
“……”简星然顿了顿,不知怎么评价,只得肃然起敬,“拉八十多的老人家帮你演戏,台词都是你给陈老师写好的吧,大才子啊。”
他啧了声:“你挺会阴阳怪气。”
简星然低头一笑。
她忽的又想起什么:“陈老先生不太会掺合小辈这些事,你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的?”
说到这个,随叙神色明显一僵。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他吐出两个字:“遛狗。”
是的,条件是,随叙每天清晨起床,去帮他遛一遛那条大金毛。
而随叙不想养狗的最大原因就是,他讨厌狗味儿。
“遛狗……”简星然想了下,很快又想起另一个点,“要捡屎吧……”
“是啊。”
“真是辛苦你了。”她忍笑,拍拍他的肩。
“值得,”他轻叹一口气,捏了捏她手指,“所以对我好点儿。”
“噢。”
他一笑,与她十指相扣。
而我会对你更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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