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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予池笑起来:“你忙你的,我透透气就回屋,今天不方便,等下次遇见再来找我要也一样。”
可能是他语气太过轻松笃定,认准了他们还有那个缘分能在茫茫人海里有第三次见面似的。
乔蕊怔了怔,忽然笑了。
“唐予池对不对?我记得你的名字。”
她一只手挎着包包、抱着围巾、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艰难地从衣兜里摸出几块糖递过去,“前台拿的,请你吃。”
唐予池想问她,不是说好了找我要联系方式么?就拿两块薄荷糖糊弄我?
但她无论是什么样的笑容,眼睛都是弯的,弧度很美,勾人心弦。
唐予池想问的话也就咽回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了乔蕊递过来的糖。
两块都拿在手里,撕开一块,先递给了她。
乔蕊明显一怔。
然后大大方方接过来:“谢谢。”
她身上自信女孩特有的从容韵味,也有着轻微的不好意思,不过被她用撩头发的动作掩饰了。
唐予池咬着薄荷糖圈,看着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抑制不住的心动。
他借着丢掉糖纸的动作,也掩饰掉一些些突如其来的紧张。
再抬眸时,隐掉各方情绪,笑着问乔蕊:“我刚才瞧着,你好像有什么急事?”
乔蕊看了一眼还没动静的手机,深深吸气,又吐出来。
她走到唐予池身边,手肘搭在栏杆上,语气很无奈:“来参加同学聚会,结果被告知前男友也要来。”
唐予池眉梢轻挑:“怕见了旧情复燃?”
“那倒没有,没什么好复燃的。”
乔蕊有那么一点苦恼似的,“只是前男友出席的身份让我很尴尬,他是我曾经闺蜜的未婚夫,我现在又没有男朋友,总觉得气势上落了下乘,就觉得很别扭,这种感觉你懂吗?”
唐予池点头:“懂。”
“我又不能说不去,昨天在群里答应过,今儿以前的闺蜜才在群里说要带他来,我要是说不去了,好像我放不下。”
乔蕊叹气:“根本不是我放不下,是大家放不下。他们总想着看点八卦狗血。分手都分了好多年了,能有什么感情,早知道我中间谈两段好了,好歹也有点谈资。”
唐予池笑容敛起来,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他没问,为什么没谈呢?
因为他自己很清楚原由。
为什么没谈呢?
真的是放不下才没谈吗?真的是因为念念不忘才没谈吗?
其实也不是。
爱是要有相遇才开始的。
不是用来遗忘过去的工具。
也不是用来排解寂寞的工具。
只不过他们背运了些,在这期间,没有遇见另一个能够心动的人。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真的只是没遇见而已。
乔蕊说了一会儿,忽然扭头,看一眼只穿着毛衣的唐予池:“你是不是饭局还没结束,先回去吃饭吧,不用听我在这儿丧的。”
唐予池笑一笑:“我不急,真不乐意回去。”
“难道你也遇上前女友了?”
乔蕊只是随口一个玩笑,谁想到唐予池笑着说:“差不多吧,分了八百年了还是总有人提起来。”
乔蕊忽然笑了,像是找到了盟友,语气很轻松地问唐予池,他和前女友什么时候分手的。
唐予池说,和你一样,很多年了。
细聊下来才发现,他们的情况真的很相似。
都是被绿了才分手的,也都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谈过。
露台旁是一堵墙,避风。
楼下高树伸展着干枝,冬末的天气,玉兰已经顶了一树花苞,待春风来唤醒。
很多时候唐予池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前一段恋情里做得不够好,才让自己曾经那么珍视的恋人,变得那样面目全非。
当初知道安穗劈腿,唐予池当然是不信的。
他以为他的女孩只是一时被坏男人花言巧语给骗了,分手之后他也确实想过去找她。
那时他隐约查到那人是李侈圈子里的人,他天天去李侈场子里蹲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骗走了安穗。
他甚至想过,他们这么多年感情,如果安穗愿意回来,他最后还是会原谅她的。
但越是了解真相,越是觉得这件事好不真实,像一场恐怖的梦魇。
他无数次问自己,怎么会呢?会不会是哪里出错了?
高中时安穗代表班级参加运动会,跑了个冠军,唐予池特地借了专业摄像机拍她。
她羞得往自己同学身后躲,说,哎呀你别拍了,我刚跑完,满脸汗肯定不好看。
她总是那样,一害羞就脸红。
耳廓也会红,像刚被初秋染了一角颜色的枫叶。
这样的女孩,唐予池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辗转过那些男人身旁,怎么会与他们进出酒店,又踩着他们做跳板,节节攀升。
在唐予池记忆里,安穗明明那么乖。
高中上晚自习时她坐在教室里乖乖背书,蓦然回首,发现唐予池逃课站在后门窗户处看她,给她比心。
她当即吓得捂住嘴,眼睛都瞪大一圈。
坐在讲台桌看着晚自习的老师稍微一咳嗽,明明与她无关,她都能吓得一激灵。
她胆子那么小,和那些并不爱她的男人做时,她没有过害怕吗?
就只是为了钱吗?
钱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她提出来,他也可以啊,他也有钱啊,他的家境也并不差啊!
安穗说他不懂。
他是真的不懂。
唐予池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从来没有过任何挫折。
这件事给他带来的阴影,不单单是失恋那么简单。
而在这个静夜里,站在唐予池身旁的乔蕊也想起了过往:
乔蕊和男朋友也是从高中在一起的,很多年了,她高中有个最好的闺蜜,他们三个整天在一起玩。
她也骄傲,富足家庭宠大的姑娘,从来没觉得自己男朋友会劈腿。
因此,她在男朋友家里看见闺蜜的内衣时,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只是普通的分手就好了。
两个人同时想。
夜里起了一阵风,玉兰含苞待放的枝子轻轻晃动着,唐予池和乔蕊各自沉默半晌,突然同时叹气。
听闻对方的叹气声,他们在夜色里对视,又同时笑出声。
同病相怜啊。
乔蕊的手机连着响了几次,是几条语音信息。
她满含期待地点开,把手机贴在耳侧。
露台处还算安静,因此唐予池听见她那朋友说正在忙着呢,过不去。
还让她最好找个别人假扮男友,免得那对狗男女太过得意。
乔蕊按着手机给人家回语音,看上去明明有些失落,还轻快地说:“算啦,让我自己去面对风雨吧,做错事情的人又不是我,顶多气氛诡异点儿,我早点吃完早点离席就好了。”
信息发出去,乔蕊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游戏里那个人物怎么说来着?‘面对疾风吧’!”
唐予池顺着她的话聊:“你还玩LOL?”
“玩过一点,打得太菜了总是被骂,后来就不玩了。”
“有机会我带你,我瞧着谁敢骂你,我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骂人。”唐予池玩笑着说。
乔蕊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好啊。”
等她收好手机,唐予池突然开口:“乔蕊,你看我这个形象,够不够资格假扮一下你男友?”
那天的假男友演得倒是简单。
乔蕊只是挎着唐予池的手臂走到包间门口,和他挥手告别。
唐予池突然恶作剧似的揽着她的后脑勺靠近,看着她瞳孔颤了一下,才笑着说:“算是吃你一颗糖的回报吧,用不用来个吻别?”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浪这么一句,顷刻又退回去,做戏做全套:“晚上喝酒吗?”
乔蕊还有点怔怔,下意识回答他:“可能会喝一点。”
唐予池点头,很理所当然似的,眸色宠溺:“那我不喝了,晚上送你回家。”
说完他转身走了。
屋里有同学问起乔蕊,说刚才那个帅哥是不是你男朋友。
乔蕊没回答,只觉得刚才他凑过来的一瞬间,有种清冽的薄荷糖味。
还有她的心跳,扑通扑通。
席间倒是没有那么尴尬,乔蕊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那对男女之间的互动,也不太在意偶尔有人言辞中透露出来的八卦。
她在意的是:
刚才没有要唐予池的联系方式。
以及,他们是否真的还有缘分再次偶遇。
乔蕊的前男友是追了她一年才被答应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慢热的性子,不会一见钟情什么的。
但唐予池的长相和性格,好像总在牵动她心弦。
他说了不喝酒晚上送她回家,应该是为了扮演她男友而说的假话。
他那边开席得早,估计他早已经喝过酒了。
坐在乔蕊身边的同学碰了碰她的胳膊:“乔蕊,想什么呢,大伙儿都提议喝一个呢,就你在这儿走神儿?”
有人起哄说,是不是想男朋友呢?
乔蕊一笑,半真半假地说:“猜他到底有没有喝酒,会不会送我。”
散席后,她穿好大衣从包间出来,他们的包间对面是酒店楼梯。
黑色理石梯面,好像有个人坐在楼梯上?
乔蕊抬眸,却看见唐予池坐在那儿,正玩着一枚银色的打火机。
他穿着深色牛仔裤,马丁靴,外套搭在手肘,看上去在等人。
他说:“等你半天了。”
“你没喝酒吗?”
“喝了啊,所以叫了代驾。”
很难形容那个夜晚,也许他们彼此都有一种,老旧金属抛光般的感觉。
那些锈迹斑斑,终于被新的缘分打磨掉。
那天乔蕊找唐予池要了联系方式。
之后两人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去逛街,偶尔也会看个电影什么的。
3月初,唐予池要去国外处理些事情,吃饭时和乔蕊提过一嘴。乔蕊说她也要出国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
两人谁都没问对方要去哪个国家,只说等回国再约。
只不过唐予池到国外那天,住进酒店,居然刷朋友圈刷到了乔蕊的动态,她居然和他在同一座城市?
不知道是谁帮她录的vlog,她在开满杏花的街边走过,手里举着一块热狗,咬了一口。
有风吹过,杏花花瓣飘落,她眼睛弯弯,回眸浅笑。
这条街!
唐予池下午来酒店时还路过了。
他给乔蕊发了个定位,乔蕊马上打了视频过来。
唐予池理了理衣服,才接起视频,和画面里的姑娘异口同声地说,好巧。
乔蕊是来这边参加婚礼的,她那边很热闹,她举着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和唐予池说,我没想到你说的出国办事是来洛城!这也太巧了!
唐予池说:“我也没想到你说的出国参加婚礼,是来这里。”
两人在视频里相视而笑,说早知道都是这几天过来,搭乘同一趟航班好了,十几个小时还能有个人说说话。
乔蕊问唐予池,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去可以一起。
他说大后天。
“我也是!”
唐予池抿了抿唇,才开口问:“你住哪家酒店?”
她说了个名字。
离唐予池这家很近,只隔着一条街,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
其实他还挺想问问她,要不要他换一下,也住到她那家去。
不过开口时,唐予池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说,我这家酒店条件还可以,你那边呢?
只要她说还行,唐予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搬过去住。
不过这话乔蕊没回答,有女声在叫她吃饭,说她最爱的龙虾意面上桌了。
乔蕊抱歉地对唐予池笑了笑:“我先过去吃饭啦。”
唐予池点头:“去吧。”
本来还想着晚上出去找个饭馆吃饭,唐予池忽然没什么心情,去了酒店里自带的餐厅。
餐厅在顶楼,服务员问他需要什么时,他下意识说,龙虾意面。
要不要直接搬过去算了?
但男人这样搬过去和人家姑娘同酒店,会不会有点唐突?她会觉得他有不好的企图吗?
等他喝了半杯柠檬水再抬眸,乔蕊就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手里还提着个小型行李箱。
唐予池很错愕,起身走过去接她手里的箱子:“你怎么过来了?”
乔蕊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这家酒店条件不错么,我就换过来了啊。”
她笑容那么灿烂,像午夜阳光,灼了下他的眼睛。
唐予池引她入座,自己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他很坦然地说:“来得正好,我刚才点菜时光顾着想你了,点了个龙虾意面,超大份的那种,帮我吃点?”
龙虾意面确实是好大一份,端上来时是一小锅。
整只龙虾开背躺在锅里,意面铺在旁边,看着就很有食欲。
乔蕊正拿着湿巾擦手,唐予池用叉子戳起一块龙虾肉,递到她嘴边,喂给她。
等她咽下去,唐予池才开口问:“乔蕊,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
据说那天晚上有超级月亮,朋友圈都被月亮照片刷爆了。
但他们没空顾及。
饭后是乔蕊和唐予池说,不然我和你住一间吧,也别再开新房间了。
唐予池问她,你知道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乔蕊就又弯起她那双招牌式的笑眼,看着他说,我知道啊。
用房卡刷开门锁的瞬间,唐予池拉着乔蕊进门,房间没开灯,行李箱倒在玄关,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他们在玄关处拥吻。
乔蕊被唐予池抱起来放在摆了饮料和茶壶的桌子上,把她的衣服推上去。
这姑娘动作一点也不比他慢,已经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最后一颗应该是蛮力拽开的。
黑暗里除了错乱的呼吸声,能清晰地听到一颗扣子崩掉,弹落在地板上。
他们在黑暗里对视半晌,忽然笑出声。
唐予池问她:“你就这么心急?扣子都给我拽掉了?”
乔蕊很是豪气:“明天给你买新的。”
“喜欢我吗?”
“喜欢。”
“那行,你先喜欢着吧,我快你一步,已经开始爱上你了。”
乔蕊居然会开黄腔,她问唐予池,你说的“爱上我”三个字,我该怎么断句呢?
这不要命吗?
最后他们依偎在床上,乔蕊问唐予池,你说我们这算是抱团疗伤吗?
唐予池“啧”了一声:“我是在爱你,你在这儿拿我当疗伤工具呢?”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蕊说,她其实觉得很神奇,不是说失恋就一定要郁郁寡欢,可她真的每次想起前男友枕头底下的那件蕾丝内衣,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那件内衣还是她当初陪着闺蜜一起去买的,她也有一件,是白色的,闺蜜的是黑色。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原来爱情就是这样的吗?
那个在生日对着蛋糕说,“别的愿望都没有,我就希望和乔蕊能永远在一起”的恋人,怎么就会变成那样子了呢?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会遇见一段新的爱情。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会遇见一个人,让她重新相信爱情。
“我还以为我的爱情死光了。”
她说,“唐予池,遇见你,像个奇迹。”
唐予池笑着去吻她:“你才觉得像个奇迹?情人节我在西餐厅遇见你,就已经这样觉得了。”
这种甜蜜的时刻,温馨对话没能继续下去。
隔着窗纱,树枝影影绰绰,乔蕊问唐予池,听没听说过瘦长鬼影。
“什么玩意儿?”
乔蕊就说瘦长鬼影是国外的都市鬼故事传说。
说有个身高2-3米的、总是穿着西装的男鬼,专门抓小孩子。
“我看过网上那种图片,说瘦长鬼影,就像现在外面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树枝似的。”
唐予池故意逗她,盯着窗外黑乎乎的树影看了很久。
乔蕊问他看什么呢,他就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说,我好像看见了。
这姑娘先讲起来的鬼故事,居然捂着眼睛尖叫一声,把头埋在他怀里,死活不敢往窗外看。
后来还是唐予池去拉上窗帘,把重叠的树影挡在厚重布料后面,乔蕊才敢抬眸。
看不见树影,她立马又灿烂起来了,裹着被子说,不对啊,我不应该害怕,我们同岁,瘦长鬼影只抓小孩,而且咱俩一比,你长得更奶,真来了肯定抓你不抓我。
唐予池就笑:“你说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啊,刚睡完我,就惦记着让我被鬼给抓走呢?”
在一起之后,唐予池发现,他和乔蕊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她看着瘦瘦的,居然也喜欢大摩托喜欢极限运动。
回国后,他们一起去爬山,从下午爬到晚上。
乔蕊一点都不虚的,第二天3点多还起来叫他看日出。
他们站在观景台上,看着太阳像一颗橘色糖果,缓缓升起。
唐予池问她,我今年时间多,你还想去哪儿旅行?
乔蕊说,好多好多地方都想去啊,你一定也有吧,那种想要带着女朋友去最后没去成的地方?
她说,我今年时间也很多,我们就把以前遗憾没去成的地儿,一个个都去一遍。
唐予池说:“好。”
乔蕊跳起来,对着云雾中昭昭的朝阳挥手喊道:“我们要把以前受过的伤,全都弥补回来!”
唐予池在旁边护着她:“别跳了我的小祖宗,回头崴了脚,我还得背你下去。”
那阵子他们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在朋友圈里发合影,连和向芋通话时,他这位发小都在吐槽他:“唐予池,我们今天去宠物店了。”
“你和靳浮白要养宠物啊?”
唐予池十分嫌弃地说,“你别养了,你连自己都养不明白,你干妈说你包饺子包10个能露馅8个,就你这自理能力,还养宠物?”
向芋在电话里冷冷一笑:“我不养宠物,我是去看舔狗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
舔狗?
她说谁是舔狗?
难道是我?
唐予池嗤笑,心说,我,唐予池,会是舔狗?
“唐予池,我们昨天买的樱桃放在哪里了?”屋里传来乔蕊的声音。
唐予池马上回应:“洗着呢,马上洗完给你端进去!你在沙发上等着吧,马上来!”
手机响了一声,向芋发来信息说,她和靳浮白的婚礼在9月12日,让他保持形象,不许发福,准备当伴郎。
唐予池洗完樱桃,端着去找乔蕊时,才按着手机回语音贫嘴:“我要是保持得太好,把靳浮白风头抢光了,怎么办?”
去爱尔兰参加婚礼时,乔蕊工作正忙,没能同行。
唐予池在爱尔兰的城堡外面坐着,给乔蕊打视频,给她看婚礼的布场。
她在视频里弯着眼睛笑:“等你回来我请你发小他们吃饭吧,这次没去觉得很遗憾。”
乔蕊是做设计的,熬夜熬得眼眶通红,却还是很开心地同他说,唐予池,我刚才看了下明年工作计划,明年的这个时候我有空,你呢?
唐予池还以为乔蕊有想去的地方,就说自己什么时候都有空,问她想去哪。
她说,你有空的话,明年娶我一下,怎么样?
唐予池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你倒是矜持点,我今天才问了靳浮白要珠宝设计师的联系方式,想拿到戒指再求婚的。”
乔蕊果然一脸懊悔:“那你当我没说!我等你求婚。”
远处传来向芋和靳浮白他们的呼声,叫他过去喝香槟,视频里,乔蕊正笑着看着他,温柔叮嘱,敢喝多撩别的女孩,我腿给你打断哦。
唐予池举了三根手指:“遵命。”
那天晚星璀璨,夜色温柔。
好像故事里所有引人不快的帧节,已经过去。
后面则用花体英文写着:happyen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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