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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后来安穗打来电话说想要出去吃夜宵时,唐予池也还是屁颠屁颠地准备过去陪她,临走时问向芋:“你要不要一起?”
“我才不去当电灯泡。”
向芋指了指面前的最后一瓶科罗娜,“喝完我就走,甭管我了,你去吧。”
唐予池走后,她又按亮手机看了一眼,靳浮白还是没回信息。
他鲜少有这种时候,一般主动发信息的都是他,最后一条也都是他。
向芋拿起酒瓶,身边的沙发突然凹陷,还以为是唐予池去而复返,她刚想回眸问问是不是被安穗放鸽子了,扭头却在灯光里看见一张陌生的女人脸。
也不是全然陌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眼熟,正好一簇绿色的灯光晃过来,照得女人像个讨债女鬼。
那就叫她“鬼鬼”吧,向芋在心里想。
向芋是看见“鬼鬼”手上的满钻指甲油,才隐约想起来,她在几个月前和这个“鬼鬼”在饭桌上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见面时她涂的是红色指甲油。
那一面不算愉快,靳浮白说过,她是李侈以前的情儿。
“鬼鬼”的指甲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得很是开心:“又见面了,真巧,我和姐妹们正好没找到台子,不如和你拼个桌儿?”
向芋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喝一口啤酒:“随你。”
那个女人的姐妹们和她都差不多,坐在一起像胞胎。
个个都是浓密的假睫毛,鼻梁里塞着假体,脸型也都是瓜子脸。
向芋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几个女人意有所指,一会儿说有的女人就是贱命,还以为怀了孩子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一会儿又说,不知道被人亲自送到医院打胎是什么感觉。
向芋听见,也懒得理她们。
“鬼鬼”盈盈一笑,扭头问向芋:“向小姐不如请我们几个姐妹喝酒,姐姐给你介绍别的男人。”
正好有服务生走过,被几个女人叫住,女人们故意刁难:“不如喝黑桃a,你说呢,向小姐?”
黑桃a是夜店里价格颇高的一款香槟,价格高到什么程度呢?
要是哪个台子点了这种酒,夜店会点一盏呼啦呼啦闪的彩灯放到桌面上,证明这桌客人的“尊贵”。
向芋坐在几个女人中央,看上去有些懒散,却也有某种坚定和不卑不亢在其中。
家庭优渥有时候是会给人这样的底气。
她打了个响指,对服务生说:“黑桃a也不错,这桌几个人就开几瓶吧,不要金色的,开粉色的,卡哇伊。”
说完,她笑了笑,“不过呢,我和这几位是拼桌,不熟,我只结我自己的账。”
金色瓶身的黑桃a售价8888。
粉色瓶身的,售价15999。
其实成本没几个钱,夜店就是卖得贵。
一箱啤酒都得要700块。
向芋说完,几个女人齐齐变了脸。
都是些去夜店钓金主的女人,谁也没那个条件自己买单,她们没想到向芋真的完全不退缩。
靳浮白来的时候,就看见向芋用一种他没见过的凌厉眼神,巡视她面前的每一个女人。
她穿了一件纯白色高领毛衫,修身勾勒出纤细的腰线,低腰牛仔裤,跷二郎腿坐着时,腰后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向芋手里松松地拎着一瓶科罗娜,姿态闲适。
她的唇开开合合,夜店里喧嚣吵闹,靳浮白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看口型,她是在问那些女人,怎么都不说话了?
靳浮白忽然一笑,几个月没见,向芋却总是轻易勾起他的兴趣。
站在靳浮白身边的李侈看了半天,嘟囔着:“我特地去机场接机你可是因为听说向芋和一个男的来了夜店,怎么个事儿?哪有男的?这不是一群蛇精脸的娘们儿么?”
说完,李侈突然瞪大眼睛,“我叉他妈的,那不是我以前玩过那个妞儿?”
“知道还不去把人赶走,别让她们在那儿烦人。”
靳浮白撂下这句话,自己去找夜店经理,指了指向芋那桌:“结账。”
经理被靳浮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开口:“靳先生,这桌的账单是挂在客户信用卡上的”
后面的话经理没敢说出口,只把预订台子的信息送到靳浮白的眼前。
靳浮白微微垂眸,预订薄上面写着,向芋那桌的预订人是:唐予池先生。
下面是这个唐予池的手机号码。
“那就从他卡上扣。”
靳浮白挥挥手,边走边用微信搜了那个手机号码。
跳出来的微信名片很有意思,头像是一白色的陶瓷瓶子,瓶身上被p了个“丑”字。
这瓶子靳浮白见过,在长沙机场向芋曾耐着性子把瓶子包裹了好几层,还签了一份托运易碎物品的单子。
千里迢迢带回来的陶瓷瓶,现在是另一个男人的微信头像。
靳浮白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眯缝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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