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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祖究竟在搞什么鬼?本来靠喝蛇血维系生命,已够诡异,这次又来喝人血。
难道也要变成妖怪不成?
无论如何也要探个究竟!
缭绕的熏香内,男子抿着薄衫卧在床榻上,美艳的侍女,低眉顺眼的为他梳理白如飞雪的发丝。
光洁的手搭在女子的肩膀上,彻骨的冰冷让她感到寒气直入到心间一般,手中的梳子掉落在了地上,挤出乖顺的笑容,“您有何吩咐?”
长眸低垂,“你在怕什么?”
“奴婢不敢。“将梳子拾起,慌乱的继续梳弄发丝。
“是我突然恢复了年轻,让你害怕了?”
“奴婢不敢。”重复单调的说辞,身体的抖动,泄露了内心的恐惧。
这个不老不死的男人,去年突然苍老,但不多久后突然又恢复了年轻,一切都那么诡异。
“你,下去吧。”他摆摆手,笑,“我已经让你这么害怕了吗?”
“奴婢不敢。”匆匆的告礼,退了下去。
最后几步是在小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他。
“呵呵,你为什么不吃了她?”
空悠悠的大殿传来飘渺的笑意。
“紫莲,你来了。
一幅画哗啦啦的飞入殿内,舒展开来,立在他面前。
“这幅画……真难看。”
“……”紫莲被打击,语调极低,且怨气冲天,“不说废话了,你这一次想做成什么契约?”
“我想更迭皇位。”
伏在房梁暗处的陆霜白隐藏着自己的呼吸,听到这句话,身上忽然出了一层热汗。皇帝最怕的便是此人夺位,一直小心提防着,伺候着,不想他到底还是藏着这等想法。
那幅画笑道:“还没做够皇帝吗?”
“这一次,不是我来做皇帝,而是……”
陆霜白想要听个仔细,不禁身子微微前倾。不是他自己做皇帝,那么是给谁?他还能传位给谁?
“呵呵,梁上有君子呢!”那幅画突然道,陆霜白大骇,想逃已经晚了,双腿被缠绕住,一股力道把他拽下屋梁,狠狠甩在地上。
紫莲笑道:“你们人类也爱绕房梁吗?”
陆霜白看向上祖,厉声质问,“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捏起自己一缕发丝,悠悠的说:“陆霜白,你认为一个企图霸占自己弟妹的皇帝,能治理好国家吗?”
紫莲明知道被皇帝留下的瀚王妃是思瑶,却不说穿,他向来如此,喜欢看着人类因为误会而苦恼。
“是柳笛不愿意回瀚王府,皇上才把她带回皇宫来的。是为了救她!”
“哦?”上祖长眉微蹙,“他父亲当年还说找男宠是为了一起习武强身呢!结果呢……呵呵,我看他们父子一个德性,我本不想再过问朝政的,但我不忍看大好江山因一个昏君而丢失!”
陆霜白知自己没有好下场,便笑着揶揄道:“说的好听,你只是看皇上不做你的傀儡,你怕了。皇帝找柳天恒麻烦的时候,你就开始害怕了吧!”
“呵呵,瑞臻是我一手养大的,他所想我会不知道?!他既然敢把柳笛带回来,就是打定主意留下她了。我原本以为她会是个合格的好皇帝,结果,啧!”
“你照自己的标准要求皇上,还说不是控制他?”
“唉,陆霜白,我当初挑选你做锦衣卫可没想到你会全心依附瑞臻,你别忘了,绞杀先帝,你的父亲也有份。”
陆霜白沉默,须臾,冷笑道:“两强相争,我只能选择依附其中一个人。”
“你做了错误的选择。”
“总好过选择妖怪。”笑眯眯。
上祖挑眉,“呵呵,你太年轻,两个小太监随便说几乎话就把你引来了。皇帝有你这等烂帮手,也成不了气候。”
“是你故意安排的?”
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看着他,温和的说:“当然,这宫里不会出叛徒。”
“你引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让你当我的眼睛,想了很多人选,还是你最合适。”从袖中摸出一柄玉笛,放在唇边,缓缓吹奏起来。
“不……”陆霜白无法抵御那撩人的笛音,头脑昏沉,自己的意识被封印起来,一股外来的声音控制了身体。
“微臣陆霜白听候差遣。”木讷的说道。
“呃……怎么像是没睡醒?”上祖坐起来,不甚满意操纵的效果,“算了,凑合吧。去做事吧。”
随着陆霜白的离去,上祖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喃道:“原来宫里变了这么多……那个地方原来有个亭榭的,什么时候拆掉了?”
“呵呵,或许根本是你记错了。”紫莲道:“你许久没出过门了吧,你的眼睛如果被阳光直射,会瞎掉吗?”
上祖掀开盖在腿上的锦被,摸着石头一样僵硬的腿,“希望在我完全变成僵石前,来得及换继承人……”
这就是不老不死的代价,靠蛇血维系生命,最后肉体和灵魂都会僵化,直到成为顽石。
没有时间流动的生命。
是一潭死水。
“把皇位给齐瑞涵?”
“只要瑞臻死了,皇位自然由瑞涵继承。”随着时间的延续,他的随从相继去世,后代和他的联系亦不紧密,他的权力一天天流失,靠他的力量更迭皇位已是不可能。
“现在?”
“不,不是现在!”内心仍旧觉得亏欠了瑞臻,“等后宫有人怀孕的罢。女子孕育胎儿至六个月的时候,就动手!”
皇帝一直没有子嗣,等他有了血脉,再将他除掉。
“哦,可以。”反正他紫莲随时可以取一个人类性命,尤其是这个没有神庇佑的王朝的皇帝。
上祖这时用陆霜白的眼睛又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微笑,“原来这里改成桃花园了么……美,真美,比太液池更美。”
“你拿什么做交易?”
“宁阳郡主。”只要是他血脉延续的子孙,他都有处置的权利,“她很不一样,至阴之日出生。”
是十夜提及过的那个女人,说她的血液很特别。
“成交。”
瑞涵回府找到柳笛的时候,她正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尚晨估计是生气了,不过凭以往的经验,他的怒气持续不了多久,又得找上门来!还有十夜,他虽然说的轻松,修复肉身……慢着,一旦他成功了,岂不是说他和尚晨都会恢复完全的法力?现在已经够难缠了,到时候两人都恢复了,可怎么办是好。
慢!如果神知道十夜霸占了他的粉丝团,并且让粉丝团给自己惩罚的尚晨修复肉身……
决不能轻饶十夜和尚晨!人类战争动辄死亡数十,上百万人,那神族间的战争呢?
会毁灭世界!
“小笛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吓的柳笛一惊,“啊!”
瑞涵赶紧放开她,道歉,“我再也不吓你了。”
柳笛拍着胸口,‘嫌恶’的瞪他。瑞涵细细打量她,“你没事?”
“除了快被你吓死外。”
“我听说你被怪画卷走了!而且我去了你出事的宅子,根本没一个人!”
“你派人跟踪我!”
“这不是重点,你去见谁了?”瑞涵受够了发生在她身上的诡异事件,以前她经常失踪,便是和尚晨‘幽会’难道又开始了吗,又要重蹈覆辙?
讨厌他盘问的口气,“你管?”
“是尚晨?”眼里燃着怒火。
“对!”又开始怀疑她的忠贞了么?!“他要带我走的话,你拦的住吗?!”
瑞涵一把拽过她,抱在怀中,换上笑容,打趣道:“那我就抱着你,看他怎么抢。”
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无果,便由着他抱了,闷哼哼的说:“他强大着呢,你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他脑海里早就酝酿了一个。
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就有弱点。
尚晨也不例外。
在丰御煊那一世的讲述中,他已经发现了答案。
敢和他争女人,就是神也不退让!
“在想什么?”柳笛察觉他的异样,抬头看他,“对了,你派人跟踪我?那你可派人跟踪思瑶?”
“没有。”实话实说,“我打算让她自生自灭。”
“她好像被一个富家公子带走了。”
瑞涵眉头是紧锁,厌恶的说:“真不如杀了她。既然是富家公子,自然认识许多京城贵胄,其中定有见过你的人……”
柳笛亦苦脸,“完了,你要绿帽子了。”
戳到他的痛处,唰的一下扯开她的衣衫,柳笛惊呼,捂住胸口,气急败坏的喊:“你干什么?!”
理直气壮,“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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