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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德别的不说,信誉方面表现绝对良好,说看完了手上这本书就开始写,就绝不会看完一本又一本,没完没了地拖延时间。
哪怕他心里仍残存着茫然与不知从何而来的抵触情绪,看完书后也当真拿起笔,开始书写那个关于金丝雀与暴风雨的故事。
那并不是一个让人觉得愉快的故事,金丝雀愚蠢得令人发笑,飞蛾扑火般妄想着不属于自己的命运,但王尔德却一边写着一边因为这个故事而无意识地微微扬起唇角,似乎觉得这个故事有趣极了。他写得很快,仿佛堵在他心里某种污浊隐晦的东西,随着文字酣畅淋漓地尽数泼洒到了纸面上。
就像那时他砸烂了颜料盒撕碎了画布折断了画笔,独自站在一塌糊涂的画室中央,竟觉得满地流淌的颜料美得惊心动魄——他永远也画不出来的,把灵魂撕碎了洒落满地出去的美。
几缕没有束起的金发垂在王尔德的脸颊,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微垂,金发蓝眸的青年俊美如古典油画中描绘的大天使,微笑的面庞中透着悲悯仁慈、圣人似的光辉。
可惜稍晚一些进入梦境的欧·亨利没有在这个笑容里感受到半点温暖慈悲,反而因为这个笑容搓搓手臂打了个寒颤,一脸嫌弃地搬着凳子坐到离王尔德远一点的地方。
“我可真怀念七天前的那个王尔德先生。”欧·亨利嘀嘀咕咕,摸出了自己的文稿纸装模作样地添了几个字——作为有编制有良心的官方社畜,赶死线都快成为他的另一个职业病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都忍着难受强迫自己写了些东西。
“我先声明,”欧·亨利对二叶亭鸣道,“虽然我写的故事读起来很乏味,但我可没有半点敷衍您的意思。”
“这些就是我见到的与我渴望的,我追悔莫及再也没办法挽回的——世界上最无聊的东西罢了。”
以他的职业和经历,他应该要写一些更有趣的东西才对。欧·亨利自认为审题能力一流,也的确能写出那种扣人心弦惊险刺激的故事,只要他随便挑几个执行过的任务,高科技加异能力搭配高官富豪们的恶心阴暗面,稍加修饰就是一部精彩动作片,他自己想象一下都觉得热血沸腾。
情报官的生活就应该那样才对,每一天都像三流里的桥段,与平庸世俗毫不搭边。
但欧亨利最后只写了些平庸世俗无趣至极的事情,甚至有的没头没尾只一个闪回的场景——寒风里卖花的老人,战场上捡拾遗物维生的孤儿,失业的男人和酒馆里卖笑的舞女……他们都是永远不会被看到的底层人物,发不出自己的声音也不会被列在任何文件计划中做参考值,只是大时代下的背景板一角。
那都是战争中平凡到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画面了,似乎有些人诞生的意义就是牺牲,可不管文章的人相不相信,正是那样平凡寻常的东西,压垮了欧·亨利自以为冷酷坚硬的心。
当他站在孤苦无依的老人面前,听着失去父母的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又或者面对着遍地残尸分不清谁是谁的战场中时,他没有办法问心无愧地告诉自己这场战争是正确的,他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
老贝尔曼、杰米·威尔斯、苏比、比利·德利斯库……
欧·亨利一个一个默念自己披上的身份,他多希望自己可以真的变成这些人啊,浑浑噩噩庸碌度日,终日只为自己的温饱与生存奔波。
若是在没有战争的年代,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一生。
欧·亨利的笔尖划破了纸张,他盯着自己写到半截的故事沉默许久,扭头问二叶亭鸣:“我能来点酒吗?”
威士忌、伏特加,或者其他什么酒都行,哪怕梦中他依然病态般地要求自己保持着清醒,酒精也能给他一个失控的借口。
“当然,如你所愿。”对小甜菜不过分的要求二叶亭鸣从来有求必应,敲敲桌子给欧·亨利提供了几瓶酒助兴。
“……谢谢。”
欧·亨利开了一瓶威士忌,也没有倒进杯子里,直接对着瓶子灌进去一大口,脸颊立刻就红了起来。
“真是好酒。”他赞叹道。
在他的身边,拉格洛夫小姐的身影缓缓出现。
“看来我们来得有些晚了。”拉格洛夫小姐笑盈盈道,差不多同时凡尔纳也出现在了大厅里,这个少年人依旧不怎么适应进入梦境时的突然光亮,闭着眼睛踉跄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欧·亨利的腿上。
“小心点。”欧·亨利扶了他一把,“我的大腿可只给漂亮的姑娘坐。”
凡尔纳局促地向他道歉,又被拉格洛夫小姐拉到的身边,小小的尼尔斯跳上了他的肩头,熟稔又亲昵地贴贴他的脸颊打招呼。
“别管他。”拉格洛夫小姐说道,坐下后无比自然地拿起凡尔纳的文稿,给他修改起了语法错误。
她是所有人里写作进度最快的,几天前就全部写完只等上交了。除此之外她还像老师一样辅导凡尔纳写作,让一头雾水的凡尔纳顺利找到写作方向,写出了一篇还算不错的好文章。
虽然文笔稍显朴素,故事也平铺直叙没什么起伏,但胜在情感真挚以情动人,再加上他的年龄不大也没怎么读过书,口语式的直白表达更能让人共情,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内心的孤独与恐惧。
拉格洛夫小姐很喜欢凡尔纳,他们是七人里唯二会约定时间见面的人,拉格洛夫小姐还会关心凡尔纳的日常生活,交代他天冷添衣好好吃饭,叫欧·亨利忍不住调侃他们像是一对母子。
凡尔纳听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拉格洛夫小姐却不怎么在意地下笑道:“就跟您有职业病一样,总不能要求我完美无缺。”
凡尔纳的年纪小经历得又少,让他写他也只能写写父母过世前后的回忆,薄薄两页纸就榨干了他为数不多的词汇量,全靠拉格洛夫小姐给他修改润色。
而拉格洛夫小姐自己则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个一个写下了她教导过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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