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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凑过去,江起淮手腕一抬,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有些散,空茫茫地看了她几秒,眼角微微发红。
陶枝愣了愣坐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脸,凉凉的,也并不热。
“你不舒服吗?”她凑过去问。
江起淮很慢地回过神来。
他转过眼,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干涩:“枝枝。”
陶枝应了一声。
他没动,还是叫她:“枝枝。”
他咬字又低又慢。
“在呢在呢,”陶枝不明白他怎么了,只以为是他不能喝白酒,她拍了拍他的背,“你先穿个衣服,我跟我爸说一声,我们回家了哦。”
江起淮闭了闭眼,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下去。”
他起身先出了卧室,陶枝跟着他下去和陶修平打了声招呼,这时候,他又看起来神思清明语气平淡,没有半点儿喝醉了的样子。
两个人出了门,陶枝掏出车钥匙开车,一边狐疑地转过头来:“你真的没事吧?”
江起淮盯着门口地灯的光源点有些出神,隔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陶枝:“……”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江起淮喝了酒不能开车,陶枝本来是打算帮他叫个车直接塞进去滴滴回家,自己走自己的,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直接开到他家把他送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晚上九点多,陶枝扯着江起淮上了电梯,一进门,她插着腰指挥他:“外套脱了。”
江起淮将外套脱掉,随手丢在一边。
看看,喝点儿酒就开始胡乱丢衣服了。
陶枝往客厅沙发方向一指:“去坐着,我给你冲点儿蜂蜜水喝。”
江起淮看了她一眼:“我没醉。”
“信你了。”陶枝十分敷衍地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厨房,一个个掀开了他们家厨房的各个柜门:“你们家蜂蜜放哪儿的?”
江起淮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冰箱门,拿了一小罐蜂蜜出来递给她。
陶枝接过来,电热水壶里接满了水,座上通电。
她靠着流理台站,皱着眉看着他教育道:“你说你不能喝白的刚刚怎么不说呀,之前看你啤酒清酒一杯接着一杯的来,还以为你挺能喝的呢。”
江起淮没说话,他唇角垂着走过去,抬起手臂抱住她。
头埋在她颈间,呼吸频率平缓,声音有些闷地重复道:“我没醉。”
他的情绪有很明显的低沉,似乎是不太高兴的。
但陶枝也想不出他为什么忽然不高兴。
这么被他圈在身前,他黑发刮蹭着她的耳廓,有些痒。
她略歪着脑袋不自在地稍微蹭了两下,刚要说话,人僵了一下。
江起淮轻轻地咬着她颈侧的软肉,顺着淡青色的动脉血管一路舔吻上去。
“枝枝。”他在她耳边低低叫了一声。
陶枝人一颤。
他一寸一寸勾勒她耳廓,到唇角,然后咬她的舌尖。
陶枝整个人都发软,她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颈,江起淮顺势扣着她的腰将人轻轻往上一提,坐上了中岛台面。
水壶里的水烧开,轻微而刺耳的沸腾声音响遍了整个厨房,水面咕噜噜地冒着泡泡,热气顺着壶嘴一股一股地扑出来。
陶枝长裙裙摆胡乱地翻上去,修长的腿勾着江起淮后腰,她含着他舌尖轻咬了一下,往后撤了撤,漆黑漂亮的眼睛像是刷了一层朦胧的雾。
她看着他舔了舔嘴唇,声音软而勾人:“做吗?”
江起淮笑了起来。
“做什么?”他低声问。
陶枝浑身的热度都在蔓延,耳尖儿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热,她再说不出更过火的话,不知是羞耻还是恼火地瞪了他几秒,然后愤愤地垂下头,含着他的喉结轻轻地吮了一下。
江起淮仰起头,笑意被她全数吞了下去,喉咙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沉沉的喘息。
陶枝大仇得报一般,再次抬起头来,江起淮还没来得及开口,她手已经探下去了。
江起淮腹部肌肉一瞬间绷紧。他低下眼,小姑娘雪肤红唇,深黑的眼睛满意地笑得眯起看着他,眼角带着绯红的艳色。
“这不是挺乖的吗?小殿下。”她意有所指道。
江起淮听见了自己脑子里最后一根神经绷断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声音已经很沙了:“枝枝。”
陶枝软软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我没准备。”
陶枝愣了一下,抬眼:“什么?”
“外套。”
“……”
陶枝用了十秒钟的时间消化了这件事。
一个有女朋友,目前看来硬件设备也十分正常的成年男人,家里竟然没有备着这等重要的生理用品。
这一瞬间,陶枝很想郑重其事地问他一句:江起淮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陶枝茫然地看着他,真心实意地好奇道:“你难道不想跟我睡吗?”
江起淮有些无奈:“没有男人会不想。”
“那你为什么……”陶枝艰难地斟酌了一下措辞,“没准备?”
“我没打算现在,”江起淮抬起手,指尖轻轻刮蹭了一下她染着红痕的眼角,动作轻慢地,“怕把你吓跑。”
因为失而复得,因为问心有愧,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而谨慎。
怕她不喜欢,怕她不愿意,怕她经历了太多年的陌生,对他已经变得不再适应和习惯了。
江起淮本来打算慢慢来,一步一步,缓慢地重新靠近她。
陶枝听懂了。
刚刚被欲念冲得混混沌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点点头道:“所以,你要征求我的同意才打算开始准备。”
江起淮没说话。
陶枝权当他默认,她别开眼,指尖在他手臂上轻轻划了两下,慢吞吞地说:“那我同意了。”
她这话说完,房子里没了声音。
江起淮沉默看了她几秒,身子忽然往后撤了撤,而后转身走出了厨房,将她一个人丢在中岛台上坐着。
陶枝:“……”
陶枝:?????
她看着他走到客厅,拿起刚刚随手丢的外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低着头摆弄了一会儿。
摆弄完,他将手揣进裤子口袋,重新折回来。
“你干什么去了?”陶枝一脸懵逼地问。
江起淮走到她面前,像抱小孩儿似的竖着把她抱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叫个外卖送外套,得三十分钟。”
“……不是,”陶枝还有点儿懵:“我其实觉得改天也可以的。”
“嗯,”江起淮应着声抱着她出了厨房,穿过客厅走进卧室,“不改了。”
陶枝晃了晃腿,手撑着他肩膀往后仰了仰,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那你这三十分钟干嘛?”
她话说完,被人丢在了床上。
陶枝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羽绒被里,周身都被被子上清冽干净的气息笼罩。
下一秒,这味道的主人欺身而上,灼热的指尖挑起她身侧长裙拉链,一寸一寸划下去。
空气中些微的凉意带起一阵颤栗。江起淮低下脖颈,侧头含住了她软软的耳垂,声音低哑:“这三十分钟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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