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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慢慢垂下睑,至于服侍,她是不会喜欢让银杏服侍的,而且从这两天看来,这个银杏家中也是被人服侍的大小姐,服侍也只能是嘴上说说罢了,当真要她服侍,她也是做不来的。
银杏眼巴巴的看着她,以为她总会说点什么,结果她什么也没说,竟转回诊堂翻弄那些装药的小抽屉。
讪讪的跟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没趣,这个玫果的性子也是奇怪,说话一半一半的,叫人猜不透想法。
不过知道自己对她的夫君有意,没为难自己已经难得了,还怎么好去怪人家性子古怪。
又去瑾睿身后杵了半天,可他完全就把她当成了这院子里会动的桌椅板凳,和玫果没有来时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杵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奔到他面前,抢了他手中药草,直视着他,“你很爱你妻子吗?”
银杏的声音并不大,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玫果从小喜欢射箭,耳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好,再加上失明后,听力更是直线上升,竟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翻着小抽屉的手停了下来,紧紧握住药屉边缘,紧张的呼吸一窒,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
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见,不知是他没说还是自己没听见,关了抽屉,摸到门边背靠着门边墙壁,侧脸向着门外方向。
虽然偷听很不道德,也明白或许瑾睿收留自己是因为二人之间的这份关系,但她仍不希望,他留下自己只是为了二人之间的身份,或者是因为对她的同情。
一阵风吹过,竹叶一阵轻响之后,院子里除了瑾睿轻轻捣药的声音,什么也没听见。
玫果不知是喜还是忧。
从没有奢望过他喜欢自己,也知道他的性格即使对谁有意,也不会轻易说出口,但这时却没来由的有些失望。
按理,瑾睿不回答,银杏该开心对,但她看着他目无表情的脸,一颗心却从脚底寒到了头顶,或许他是谁也不会爱,“你那样对她,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你的责任,是吗?”
玫果心猛的一抽,呼吸阵阵急促,唯恐不爱说话的他这时嘴里迸出一个‘是’字。
结果还是什么也没等到,她长松了口气,后退几步,手撑着桌案,一屁股坐在了瑾睿给人出诊时坐的蒲垫上。
瑾睿听到动静,丢下手中草药,三步并两步的奔进诊堂,见玫果一手撑着书案,一手扶着身后药柜,坐在案后,额头上渗着细汗,只道是她摔倒,脸色大变,奔到她身边,伸手便要去揭她身上衣袍,她腹中胎儿十分不稳,稍不注意便可能小产,哪再经得起摔。
玫果按住他的手背,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腹部,二人同时一愣。
瑾睿抬头看向她苍白的小脸,“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玫果的心扑扑乱跳,放开他的手。
瑾睿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搭上她的脉搏,脉相平稳,松了口气,“以后小心些。”
玫果懵懵的点点头,刚想起身,已被他打横抱起,送回了屋,放在床上。
一天下来,她也觉得疲惫,顺着他的意,由着他脱去鞋子,躺下,等他出去,便侧了身,一只手轻抚琴弦。
虽然他所有举动都再正常不过,并没有更多的暧昧,但她心里仍有些暗暗欢喜。
瑾睿步下台阶,听见身后传来的琴声,脚下停了停,回头看她睁着眼,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抚琴玩,唇角微微扬起,这山脚多了个她,不似以前那般冷清了。
银杏瞪着他,撇着嘴角,一肚子酸水,跺了跺脚转身跑走了。
夜晚,玫果听远远敲过三更,而瑾睿进屋上了对面竹榻已有许久,按理也该睡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摸到药架上,取了放在最后面的那瓶跌打损伤的药瓶,轻手轻脚的摸到他床榻前。
瑾睿自进了屋便靠坐在竹榻上,背靠着墙,放在曲起的膝盖上的手拿着本医书在看,听敲过三更,有些困乏,正想宽衣躺下,却见玫果做贼一样溜下床,卷起了手中书卷,清萧的神线追着她的身影。
待她拿了那瓶跌打损伤的药站在面前,心里却是一暖,也不出声,静看着她懵懵的脸,倒要看她要如何做。
玫果立在榻边犹豫了片刻,伸了手去摸他的衣襟,刚伸出手,又自缩回,溜回药架边,这回取来的却是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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