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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乔玉妙下了狱,我便有法子让她在狱中……,”乔梁声音冰冷,“让她在狱中,吃一些苦头……”
——
齐言彻和乔玉妙吃过了早餐,收拾妥当。
“玉妙,外面马车备好了,我们出门吧。”齐言彻道。
“恩,好呀,我娘和玉珩说不定已经在等着了。”乔玉妙说道。
两人正准备要走,门口元路的声音传了进来,语气有些慌张:“国公爷,大门外,宗人府的郁宗正带了一队人马过来,说是奉旨前来,要带人回去审问。”
“宗人府?带人回去审问?”齐言彻眉心微微一蹙,“要带谁?”
“那郁宗正说,是要带夫人回去。”元路说道。
乔玉妙抬了一下眉,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言彻说道:“走,出去看看。”
“恩。”乔玉妙点点头。
乔玉妙和齐言彻并肩走到大门口,只见照壁前门厅处,站了几十个公服衙役。
这些衙役手持长棍,公服背后写了一个“宗”字,他们正是宗人府的衙役。为首的那人,一身五品官府,正是宗人府的宗正郁前德。
郁前德看见相携而来的齐言彻和乔玉妙,对着齐言彻拱了拱手:“是国公爷啊。”
“郁宗正,”齐言彻颔首道,目光朝四周看了一圈,“郁宗正这般兴师动众到我府上,所谓何事?”
“国公爷啊,”郁前德打了个哈哈说道:“我是来带尊夫人回宗人府审问的。”
齐言彻声音一沉:“带我夫人?宗人府倒是狂妄,如今竟然说要带人回去就带人回去,竟然到我镇国公府上放肆?”
郁前德嘿笑了一声:“嘿嘿,国公爷啊,我自然不是说带人回去就带人回去的。今儿早上,哦,就是刚才,宣平侯给皇上上了折子。”
郁前德朝乔玉妙看了一眼,说道:“宣平侯的折子上说啊,说镇国公夫人的那个万卷书图书馆,以开“讲座”为名,实则行那结党营私之事。这“讲座”其实就是给官员结党营私,提供场所和掩护的。皇上下了旨了,让宗人府和刑部共查此案。”
乔玉妙眼睛一眯,结党营私?她确实是在万卷书图书馆开了讲座的,但那是吟风弄月,谈论诗词歌賦的,请来的也都是那些文人墨客,虽然也有官员,但也是一些通过科举考试,诗词颇有造诣的人。讲座内容连时政都没有涉及,什么时候有结党营私这么一回事儿?八竿子也打不着边儿的事。
这分明就是构陷。
宣平侯府?乔玉妙沉吟,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像是冲着她来的,是宣平侯府冲着她来的。
郁前德上前一步,接着说道:“本来这案子该是刑部审的,没我们宗人府什么事儿。这不?您和尊夫人已经成亲,尊夫人已经是世家诰命夫人的身份了,既然是世家夫人,那就归我们宗人府管。皇上下了旨了,让刑部审问那些结党营私的官员,让我们宗人府审问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夫人,”郁前德转向乔玉妙,“早听说镇国公夫人巾帼英雄,风采过人,今日一看么,夫人到这时,还能这般冷静沉着,果然了得。不过么,既然是皇上下了旨的,那么,还请夫人,跟我去宗人府住上几日,直到案情明了。”
“不行,”齐言彻沉声打断。
“国公爷啊,”郁前德道,“国公爷,我也是奉命行事。”
“断断不行,”齐言彻冷声说道,“我夫人并未做什么结党营私之事,不能跟你去宗人府。”
齐言彻声音冰冷,剑眉下沉,眸光锐利,如锋利宝剑寒光闪烁,射向郁前德。
郁前德吓得心肝一颤,心中直道,这镇国公是从战场上下来,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也是看惯了的,这么冷了神色,气势真是吓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他好容易稳下心神,色厉内荏的说道:“国,国公爷,这可是圣旨说的,又,又不是我郁前德要拿你夫人,再说了,皇上下旨,只是说带你夫人回宗人府审问,又不是真的定罪。
我们宗人府的宗令会查这案子的。若是这讲座真的没有结党营私的事情,到时候就会被放了。若是夫人真的犯了罪,那你拦着也没有用。
镇国公,你还想抗旨不尊不成?就算,就算你是镇国公,你也不能抗旨。你抗旨,抗旨就是大罪。”
郁前德心里有些怕齐言彻,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掩饰内心的惧意。
郁前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齐言彻只沉声说了两个字:“不行。”
“你!”郁前德喊了一声,郁闷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郁前德也是个世家子弟,凭着祖上的荫封,靠着家里关系,谋了这个宗正的差事。
宗人府的主事官职是宗令,平日要管的事情很多。
宗正是宗令的手下,却是个闲差。
宗正的职责就是负责公侯世家子弟犯了事儿以后,带人回宗人府;带回宗人府以后,再进行看管的。
现在天下太平,世族子弟也没有什么人犯什么大事儿。至于那些纨绔子弟打架斗殴的那些事儿,算不得什么大事儿,靠银子和关系大多都能摆平了。没什么人是真的需要关到宗人府的。所以宗人府宗正一职闲得很。
作为世家子弟,郁前德也有世家子弟的毛病,他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喜欢赌博,是个十足的赌徒。
每日当差就是早上去点个卯,点卯之后,就开始溜号,溜到赌场里,一直赌到晚上,才会回家。
今天早上,他去点了卯,正准备要开溜,皇上圣旨就下来了,要他去镇国公府把镇国公夫人带回宗人府。
本来正想去好好赌上一把,现在却不能再去赌场,想好要做的事情,生生被打断了。他心中本来就不乐意,只想着赶快把差事办了,也好早些去赌场。可是没想到,他到了镇国公府,这镇国公不让他带夫人走,竟然耽搁了这么许久。
郁前德心里一急,便壮着胆子,大声说了一句:“怎么,镇国公,还真的想抗旨不尊不成?我,我也是带了许多衙役来的。”
齐言彻没有打理郁前德,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郁宗正,你在镇国公府稍候片刻,我去宫中求见皇上,至于郁宗正要带我夫人去宗人府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这”郁前德迟疑道。
“我去吧,”乔玉妙握住齐言彻的手臂,抬眸说道,“无妨,言彻,我去吧。”
乔玉妙心道,为文官结党营私提供场所、提供掩护,这个罪名实在很大,所以皇帝才会下了令,让宗人府把她带过去审问。
所谓君无戏言。皇帝已经下了旨,现在也一定有很多人知道皇上下了这样一道旨。既然如此,那么皇上绝不可能收回成命。如果那样做的话,岂不是让皇帝自打耳光,承认之前下的旨是考虑不周的。
为君之道,最是忌讳朝令夕改,景宏做了那么久的皇帝,深谙为君之道,除非齐言彻可以立刻证明这罪名乃是构陷,要不然景宏绝对不会刚刚下了一道旨意,又立刻改了过来。
况且,这结党营私是犯了君王大忌的,是一个很大的罪名。被告了这样的罪名,那么自然是要被关押审问的,这是常理。
更何况,宣平侯府既然敢上书构陷她,那么一定做出万全的准备。各种伪证一定也是准备好了的,要不然乔梁是不会这么冒冒然上折子的。
既然如此,那么关押审问她这个“嫌疑人”便是必须的一道程序。
齐言彻如果不能立刻拿出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那么不管齐言彻再怎么说,皇帝也不会改了圣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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