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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宇国最近过得很不好,他提前一步跑路,没跟着牛锐智一起丢脸,但牛锐智睚眦必报,醒来后虽然不能把盛明安怎么样,可教训一个焦宇国还是能做到的。
牛锐智将焦宇国从盛明安实验室那里带一堆数据叛逃至黑金科技的事情透露出去,话里话外暗示盛明安挖坑陷害,因此整个行业都知道焦宇国此人。
只不过行业里没人相信焦宇国带数据叛逃是盛明安授意,谁能这么傻?
如果说是其他人能力不足而使出间-谍盗窃对家机密这招,他们信。但此人是盛明安,他们就不信。
没错,就是这么双标。
当一个人强大到必须仰望才能看到,没人相信他需要依靠阴谋诡计才能获取成功。
不信牛锐智污蔑盛明安的暗示,却都猜出焦宇国嫌弃‘涅科技’不如‘黑金科技’而携带原实验室数据跑去对家投诚。
这样的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聘用。
焦宇国的名字就这样臭了,没有哪家企业研究所敢聘用他,就连他原来的学校也将他择出留校任教名单,导师也不敢带他做项目。
他们搞学术科研最怕焦宇国这种人。
学业、事业双坠机,焦宇国自食其果,悔恨不已,已经没用了。
科大同步辐射实验室。
盛明安从实验室出来,接到陆音的电话,后者说央媒希望专访他,问他愿不愿意,愿意的话什么时候有时间等等。
盛明安推拒:“我没什么可以说的,石墨烯制备技术相关你们都了解。如果官方想推广技术,可以去实验室专访。”
陆音感叹多少人想上央媒都没机会,盛明安唾手可得反而避之不及。
“那好,我等会回绝。”她说。
“谢谢。”
陆音又说:“还有专利授权转让的事,这几天电话快打爆了。国内外都想抢独家授权,开出两亿美元的价码买断,不过张宏岳没答应。”
盛明安:“他做得挺好。技术不能被国外买断,授权对象分国内国外。国外企业买断技术可以,但华国不能在其列。”
技术一旦被国外买断,华国不能利用该技术开发石墨烯,反过来得从别人那里购买成品,盛明安怎么可能让国家陷入这种被动局面。
陆音笑说:“张宏岳也说了相同的话,他人品还行。”
盛明安理所应当:“陈惊G不会介绍坏人给我。”
“……”陆音:“知道你俩感情好。”
盛明安见她该说的话都说了便道有事忙,挂断通讯,抬头就见门口处出现陈惊G瘦高的背影。
外面下着密密的小雨,天地茫茫一片,人们躲在室内,只有陈惊G一个人在那里,周身环绕着封闭严实的寂寥。
“哥。”盛明安无声靠近,轻声呼唤。
陈惊G回头,一见是盛明安,眼里顿时亮起光芒,自我封闭的世界主动裂开缝隙无比欣喜的欢迎盛明安的到来。
“我看到围脖热搜,想过来恭喜你。”
“你不是早知道了?”
“多高兴一次又没有损失。”
盛明安沉默片刻:“我说不过你。”
陈惊G笑,向前两步,抬手揽住盛明安的肩膀,着迷而珍惜的亲了亲盛明安的头发,看见他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竟无可救药的觉得特别可爱。
“我本来想带你去外面,但是下雨了,出去可能会淋湿衣服。”
下午还得回实验室,衣服湿了得跑回东区换,来回太麻烦。
盛明安的额头靠着陈惊G的下巴,眼睛盯着他喉结上那颗小小的痣,笔间嗅闻来自陈惊G怀抱的清爽的洗衣液味道,耳边听着他话里的遗憾,忽然有些不忍心。
“我下午没有数据要跑,也没有试验课题。”
“是我认为的意思吗?”
“嗯。”盛明安淡声说:“我下午有空。”
陈惊G的手掌按住盛明安的后脑勺,“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
说完便拉着盛明安走出门口,柱子旁放了一把雨伞,他拿起伞撑开,把盛明安护在怀里,冲入雨幕里,渐行渐远。
十来分钟后,两人到了学校附近的特色街,先就近找了个面馆解决午餐,然后七拐八拐进入颇为安静隐秘的巷道深处。
无论前世今生,盛明安都没来过这里,偶尔几次路过巷道口,瞥一眼同校青年们三三两两进去或出来就不感兴趣的走了。
舍友很喜欢到这里来玩,经常在宿舍里聊起相关话题,所以尽管从没去过的盛明安也知道巷道里头有电竞网吧和电玩城,还有旅馆。
盛明安:“你带我来玩游戏?”
陈惊G捏紧盛明安的手,回头看他,出乎意料的点头。
盛明安惊讶:“我不喜欢玩游戏。”
陈惊G:“不是沙朗他们玩的那种电子网游。”
沙朗他们经常玩魔兽、撸啊撸和王者,盛明安是真的不喜欢。
但是不是这些,那是什么?
盛明安迷惑。
陈惊G:“走。”
盛明安跟在他后面,穿过外表破旧但内里装潢豪华专业的电竞网吧、蓝光霓虹闪烁的电玩城和看上去颇为廉价的旅馆,来到后面一栋四层高楼的二楼。
一楼是酒吧,因为是白天+雨天,没有客人,酒保懒散的靠在桌边擦酒杯,窗户边还躺了一只圆滚滚的狸花猫。
酒保瞟了眼两人,没理睬。
盛明安感觉很新奇,他从未来过这些地方。
跟随在陈惊G身后,却好奇的左顾右盼,这是他陌生的世界,却是陈惊G熟悉的世界吗?
到了二楼。
二楼十几个人,右边一排绿色台球桌,其中几张都有人在打球,旁边还有人在看。
陈惊G开了一张台球桌,扔给盛明安一根弄好粉的杆子说:“台球有很多种打法,认可度最广泛的一种是斯诺克,英式比赛台球。就个人而言,我喜欢打鲁尔球。鲁尔球是美式台球,诞生于酒吧、街头巷尾,也混迹于酒吧、街头巷尾。”
盛明安不解他为什么说这个,但是认真听:“我不会玩。”
陈惊G:“我教你。”
盛明安:“很好玩?你很喜欢?”
“谈不上喜欢,但是是我解压的方式。”陈惊G拎杆俯身,对准排成三角形的圆球堆击打白球,一声脆响,圆球堆四下规则散开,一颗红球入袋。“我没告诉你吧,我没□□-拳之前,靠赌球赚钱。”
他起身、俯身,挥杆的动作不算标准但是随意,每一击力度轻巧而精准,台球上那些圆溜溜的球仿佛有了生命,变成一个个听话的士兵听从他的指挥。
盛明安未曾见过打拳的陈惊G,却在此时见到了打球的陈惊G,透过眼前这一幕,仿佛能看见十几岁的陈惊G在鱼龙混杂的地下酒吧打台球,少年的眼神专注、孤寂、凶狠,像一匹离群索居的恶狼。
“在废弃车库改造的地下酒吧,破落的小巷里,每个下雨天就会涌入一群人。他们是工人、学生,因为没法露天工作所以躲进来,或者体育课逃学,我会混入人群中,跟人开局,或者帮人打赢分钱。比捡垃圾赚得多,比打拳赚得少,不过胜在安全。”
台球室里的声音都渐渐远去,盛明安耳边只剩下陈惊G的述说。
他通过另一种方式参与见证了从前的陈惊G。
“我很久没打球了。”陈惊G说:“偶尔还是会来打一两盘过瘾,挺有意思的。安静、专注,眼睛和注意力都在两颗球碰撞和碰撞之后的轨迹,一一解决掉它们。你要学吗?”
盛明安听见自己说:“我……试试。”
然后陈惊G走过来,从背后拥住他,握住他的两只手,教他怎么用球杆、怎么看球的运行轨迹,解释台球比赛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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