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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喝没喝酒不重要。

季清和说要醒酒,那他就是醉了。

强者定律无论何时何地,一样适用。

——

沈千盏的行程仓促,除了行李箱上有八个轮子,手边无一可乘的代步工具。

她寻思着季清和这个级别的执行董事怎么也不会是靠十一路公交堵在机场高速上,索性支开苏暂去取车,她独自杀回包间。

饭局散后,包间内冷冷清清,人走茶凉。

季清和独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眼小憩。顶灯的弧光恍若实质,洋洋洒洒,落了他满身。

沈千盏进来时的动静不小,不知是懒得搭理她,还是有意给她下马威,直到她坐下,季清和才睁开眼,与她对视。

没了闲杂人等,季清和的神情不似饭局上所表现得那么散漫淡漠。他摘下眼镜,微闭上眼,轻捏了捏眉骨。

那双触碰过禁忌之地的手,再次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沈千盏全部的注意力。

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最擅长联想的动物。

沈千盏光看着他的手,就忍不住在脑子里画出一套十·八·禁·绘本。

为了掩饰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尽量使自己表现得稳重又世故:“我去叫壶茶,我们边喝边聊?”

季清和揉着眉骨的手一顿,再睁开眼时,眼底清明冷冽。

他抬腕看了眼腕表,语速缓慢,语气冷淡又刻板:“你让我等了三十分钟。”

怀柔政策对季清和显然无用。

不过她本来就没打算和解。

“既然时间宝贵,那就直奔主题吧。”沈千盏摸出烟盒,点了根烟。

她烟瘾不大,只有逢场作戏时才抽两根助助兴。一口烟含在嘴里,才在舌尖打了个转就被她徐徐吐出:“季总出现在这,不是偶然吧?”

季清和轻哂,目光在她左手边的烟灰缸上点了点,不容拒绝地命令道:“灭了。”

沈千盏眯了眯眼,一步没让。

别说把烟灭了,她甚至故意当着他的面,弹了弹烟灰。

她这种跟叛逆期小女孩似的低级反抗根本没引起季清和任何不适,他俯身,连烟带打火机一并扫入身侧的纸篓:“这么不听话,那就最后一根。”

沈千盏一僵,紧接着是不敢置信:“你有病?”

季清和看着她,慢条斯理道:“合理建议。”可那眼神,分明有了几分压迫之意。

这个男人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温和斯文,沈千盏深刻知道这一点。

她抿唇不语,试图用沉默表示抗议。

那根烟夹在指间,烟丝细细的一缕,轻悄悄地往上飘着,但到底是没再抽了。

正僵持间,沈千盏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看了眼,见是苏暂,随手挂断扔在了面前的桌几上:“季总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公司的司机还等着把我送回去了好下班。”

季清和不置可否:“我以为我们之间最等不及的应该是你。”

瞧瞧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沈千盏险些被气笑,“六月,我休假去西安看钟表展,不算往返路程,一共停留了三天。和你在清河三巷过的是最后一晚,天亮后我回酒店退房,回了北京。西安和北京这么远,我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再见到你。”

这段话的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不出现在北京,出现在她面前,一切早已快乐endg。

这点,季清和赞同。

凡事开了头,接下来就顺畅不少。

沈千盏思忖数秒,开始反问:“千灯在风险承担方面一直属于守旧谨慎类型,投资方大多是圈内传媒业。我向来不喜欢和外行人谈生意,不终岁的合作意向是谁牵的头?”

这个回答季清和目前有些难回答。

他捏了捏眉心,示意:“换一个问题。”

沈千盏笑了一声,抛出个更犀利的问题:“我和不终岁八竿子打不着,以前也没听过不终岁有投资影视业的说法。季总从西安追到这,是睡完要嫖·资的意思?”

话落,包间内寂静得如同时间都静止了一般,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季清和抬眼。

他鼻梁上有被镜框压出的浅痕,流转的灯光之下,那痕迹像片暗影将他的鼻梁衬得越发挺直。

沈千盏看见他很浅的笑了一下,那漫不经心,似没把一切放在心里的睥睨和漠视,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这一瞬间,她就像盲枪哑炮,枪管里哽了棉絮,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千盏,你脑子呢?”他目光平静,跟看个花瓶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真要算嫖·资,你怕是今晚就要原地破产了。”

时间像是忽然有了刻度和重要,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枷锁,重重地敲击在沈千盏的灰色地带。

女人不服输的叛逆心上来,她险些脱口而出“我也不便宜”,好在理智尚未完全丧失,被他冷冰冰的一瞥彻底清醒。

直到此刻,季清和终于意识到,沈千盏与他的思考方式不同,思考维度更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嫖·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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