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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的，成什么体统，”沈老爷子没什么表情，但是纵横商场大半辈子的人说话有一种自然的气场：“别把公司里那一套带到家里来！吵得我耳朵疼。”
两个小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挨训。
“这件事你们两个商量着解决，”沈老爷子冲着管家招了招手，跟着管家去了花园散步。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了两个人。
巨大的玻璃吊灯散发着冷冰冰的光，照的沈晨希竟然有点儿形销骨立的感觉。他笑了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大哥还真是向着小念啊，这么护着，在爸爸面前都不给我留一点儿的面子。”
“这不是面不面子的问题，”沈承旭笑了笑，抱着手臂：“晨希，我就纳闷儿了，你为什么总是想跟小念过不去呢？你当年把他还得还不够惨吗？”
“害？惨？”沈晨希笑了：“小念在罗德岛设计学院深造，在美国学商科，这都是我害的？”他顿了顿：“那我害人还挺慈悲为怀的。”
“你少来，”沈承旭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褪下去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要走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沈晨希眯了眯眼睛：“我又没绑着他上飞机。”
“但是你当时害得他破产。”几年前的陈年旧事被暴露在了灯光下，沈承旭的声音都带了尘土味儿：“他是怎么破的产，咱俩心里都清楚。”
“呵，”沈晨希低头笑，削瘦的脸颊笑起来带了一点儿皱纹：“商场如战场。我那也是给他一个教训。谁让他撞在我枪口上了。没错，打虎的是亲兄弟，但是明算账的也是亲兄弟。”
一时之间没人再说话。
“说真的，”沈承旭笑：“晨希，你真的挺卑鄙的。”
“谢谢大哥夸奖，”沈晨希很真诚的样子：“那大哥小心点儿，我这个人属蛇，血里都是毒，可别让我咬上了，小念试过，看起来他也挺疼的。”
“好，谢谢提醒。”沈承旭盯着他：“但我警告你，不许再动小念，不然你干的那些破事儿，爸爸恐怕会知道添油加醋的那一个版本。”
“好，”沈晨希点了点头：“大哥，话别说得太满，我对小念，其实挺同病相怜的。”
“哦？这还真看不出来。”
“你是大少爷，当然看不出来，”沈晨希的眼神里带了点儿决绝的苦涩：“你知道我心里，小念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吗？”
沈承旭一愣。
“我们可都是恨不得你早点儿倒台呢。大哥。”
沈承旭眉头皱了起来。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挺难接受的，毕竟你跟老爷子带的时间长了。我跟你说是因为我把你当我亲人，我觉得这么大事儿应该跟你说一声儿。”
那天沈念跟他说的话沈承旭记得明明白白。他说了，自己是他的家人。
“知道你跟小念差在哪儿了么？”
沈晨希皱眉：“什么？”
“你跟他差就差在，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变成你这个样子。”
说完，沈承旭大步离开了，留下了面色阴沉的沈晨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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