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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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箭刺入卫无殇的左肩，因为疼痛，他双眉紧蹙，向着一旁满脸惊愕的南宫璃看了一眼，卫无殇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这一生，我杀人无数，从未眨过眼睛，从修炼《乾坤逆》失了性别开始，我便以为自己也从此失了心，却没想到，我竟对你动了不该有的情！”

“你曾经在皇宫中帮我躲过了侍卫的追捕，现在就当是我把命还给你了！或许，司若惜说的对，一个杀手最不该有的便是感情！”

“卫无殇！”南宫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竟然在生死关头对自己舍命相救，还对自己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即便卫无殇杀人无数，可他却并未伤害过自己，怔楞的看着嘴唇渐渐发黑的卫无殇，南宫璃一时怔楞，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血上涌，一口鲜血从卫无殇的口中喷涌而出，缓了缓，卫无殇看向南宫璃继续道：“你不必有心里负担，我的这一生，或许从前汉国破之时，便注定不会圆满，死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你若是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便最后叫我一次卫姐姐，好吗？”说话间，卫无殇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渐渐湿润。

眼泪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当真是久违了，似乎从那位救他的前汉忠臣惨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因为他心中所有的悲伤全都化成了恨。

“我……”当初叫他卫姐姐，南宫璃当真是把他当成了女子，可如今，得知卫无殇本是男子，南宫璃倒是有些开不了口了。

“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见她为难，卫无殇浅浅一笑道，渐渐失去了力气，他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混沌。

“卫姐姐！”眼见着卫无殇的身子就要向下倒去，南宫璃心中一急，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着急的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女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卫无殇再无遗憾，嘴角含笑，他缓缓地阖上了双眼，充盈眼眶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淌而下，身子失去了支撑，卫无殇直直向后仰去。

出身皇室，能力卓然，若非生不逢时，命运弄人，或许卫无殇也可以像龙千墨一样，开创盛世，成为一代明君，只可惜，从他还在襁褓之中时，命运便开始被人安排。

这一生，卫无殇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可他自己也深陷仇恨之中，从未快乐过，他的死，终结了他一生所有的罪恶，也终结了他生来便注定不幸的人生。

只要是人，终难逃一死，叱咤江湖，让人闻风丧胆又如何，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不得不让人唏嘘感叹！

神情恍惚，南宫璃依旧还没有回过神，遭遇了太多变故，她的心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如今再生事端，她着实有些承受不住。

早已经泪流满面，南宫璃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卫无殇倒在地上的尸体，眼前突然发黑，南宫璃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