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难以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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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露重的，陛下，你这是要去哪？”王福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朕想去看看裳儿！”淡淡的回应，脚步不停，龙兆显向着储华宫走去，那是楚华裳生前居住的宫殿。

储华宫的名字，是龙兆显亲自起的，所谓“储华”，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龙兆显要将楚华裳一生储藏在他的心中，其中宠爱，可见非凡。

在楚华裳离世之后，龙兆显在那里为她设置了灵堂，其余陈设一概不变，她生前用过的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的留存在储华宫中，而储华宫也成了皇宫中的禁地。

储华宫内，龙兆显负手而立，香烟缭绕中，上好的金丝红檀牌位上刻着“爱妻楚华裳之墓”几个大字，每一个字都是龙兆显亲手所刻。

正如牌位上所写，一直以来，龙兆显和楚华裳都像寻常夫妻一般，即便龙兆显后来登基为帝，私下里，他们之间的称呼也从未变过，一直以来，她都叫他“显哥”。

默默的在牌位前站立良久，眼看着那香烟快要燃尽，龙兆显重新点燃几支香，插在香炉中。

“一直以来，你都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无条件的支持我，失意的时候，你会给我鼓励，最艰难的时候，即便是朝不保夕，你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在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始终保持着微笑！”

“为了我，你甚至不惜与家里闹翻，裳儿，若是没有你，也许我根本就撑不下来，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这一生绝不负你，可到最后……”说到这里，龙兆显神色黯然，眼眶渐渐湿润，那久违的温热液体“吧嗒”落下。

历经风雨沧桑，龙兆显的内心早已经强大到坚不可摧，此刻，站在心爱之人的牌位前，他却哭得像个孩子。这一生，他无愧心中梦想，无愧天下百姓，可她，他却亏欠太多。

为了他的霸业，她牺牲了她的一生，可到了最后，他竟然还是没有保住她，让她年纪轻轻，便在这冰冷的后宫中香消玉殒。

贵为一国之君，竟然连保护自己心爱女子的能力都没有，这是龙兆显人生中最大的败笔，也是他心中最深的亏欠。

“你虽然未曾上过战场，可这江山，却有你的心血和功劳，本想将它交到锦儿的手中，可不曾想，锦儿这孩子竟然丝毫没有帝王之才，裳儿，对你的亏欠，我此生怕是无法偿还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锦儿一世平安，希望这一次，我能够做到！否则，即便是死，九泉之下，我也无颜再去见你！”龙兆显一个人对着眼前的牌位喃喃自言自语道。

眼睛里写满了落寞与悲伤，一个人在这储华宫，龙兆显便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卸下了睥睨天下的威严霸气，他也不过是一个丧妻的五旬老人，岁月留给他的是满心伤疤。

忙了大半个夜晚，刺客还是没有抓到，对于龙千墨来说，抓不抓的到似乎也没有所谓，刺客到底是谁，他心中了然，只是不知道她行刺的目的罢了。

坐在那皇位之上，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龙兆显的性命，刺客，倒也不怕多这一个，以后加强防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