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章,偏执依恋,韩大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第17章
Z城临海,夏季白日炎热,到了夜晚有风吹拂,闷热感没有那么强烈。
邵凯的车上没开空调,辛月开着窗,夜风灌进来,比空调舒服。
从家里出来她就没怎么说话,邵凯开着车,不时侧目看她。
等红绿灯的时候车停了,风也停了。
这时邵凯出声问:“我是不是不应该上楼去找你?”
“嗯?”他突然出声,辛月刚才在想别的,没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邵凯转过头,声音温柔,充满歉意:“让你为难了。”
辛月淡笑:“我不为难,没事。”
邵凯凝着她,目光很深,犹豫良久,他还是说:“小月,我知道你护着易宣,但如果他伤害到了你,你一定要说出来。”
辛月点头:“我知道。”
她回答的太快,邵凯心里清楚,她并不是真正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路口早已变成绿灯,后边排队的车不断按喇叭催促。
邵凯看了眼辛月的侧脸,不再多说什么。
黑色的奔驰提速很快,风又飘进来,吹散两人间微妙的尴尬。
夜景不断倒退,辛月坐在副驾驶,没有感觉到一丝颠簸。
她忽然发现,邵凯开车好像从来都是这样,虽然车速快,但很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邵凯不像易宣,从他们认识开始,他总是稳重内敛的。即便是早些年跟着刘势光一起在外边喊打喊杀的时候,辛月也没从他身上发现过和别人一样的匪气。
邵凯比她大七岁,他十七岁被提拔到辛达身边,今年是她认识他的第十二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
十二年,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是沉淀。比起初见,邵凯已经敛起了身上的锋芒,他的理智和冷静已经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阶段了。
辛月佩服他,信任他,对她来说,邵凯就是她的哥哥。
所以他关心她,她明白。
只是有些事,即便是邵凯也不见得能全部明了。
逍云会所。
邵凯下车帮辛月开车门,有人帮他停车,他便直接和辛月一道往会所里去。
“待会……”他低头正要叮嘱她一些细节,辛月却突然挽住他的胳膊。
“你谈恋爱了吗?”她问。
辛月手臂纤细,白嫩的皮肤陷在他黑色的衬衣里,黑白两色强烈的视觉对比让邵凯有些失神。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我刚在车上想,我好像从来没见你身边有女朋友。”辛月说着,忽而掩住嘴,偏头与他靠近一些,悄声问:“你不会是弯的吧?”
邵凯下意识地要反驳,垂眼却见辛月的脸贴在他臂弯边,水润的眼眸眨呀眨,带着几分俏皮。
他突然想到了她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送她上学,听她说学校里不开心的事,她总说他的肩膀很好靠。
邵凯发愣没接话,辛月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
她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就算你真是弯的也没事,现在社会包容度很高,改天带我见见嫂子,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结婚。
“我没想过结婚。”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人,她不想跟我结婚。”
辛月一怔,她停了下来。
邵凯也停下脚步,他回身替辛月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的波澜不惊:“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私人问题我们下次再谈。”
“邵凯……”
“小月。”邵凯将她的手推开,错后一步站在她身侧,对她微笑道:“一会儿不用紧张,光哥也在,我们都会帮你。”
辛月望着他,半晌才郑重地点了头:“好。”
这逍云会所是秦丞的爸爸开的,是Z城的顶级会所。里面极尽富贵奢华,商务娱乐休闲,无一不能满足,尤其是会所后边偌大的高尔夫球场,更是附近省市名流高层的最爱。
这里施行会员制,入会费用是天文数字。
把见面地点定在这里,詹志达想表达什么,辛月懂。
她迟到了。
辛月到的时候詹志达正和几个陪酒女在里面搓麻,刘势光和另一个光头大肚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玩牌,茶几上杯盘狼藉。
辛月推门进来,刘势光瞧见进门的是谁,立刻把牌一扔站到她身边,“大小姐。”
他这一喊,这一屋子人的注意力就都跟过来了。
刚才跟他打牌的光头离辛月最近,他对辛月挥了挥手,态度还算友好:“嗨~”
辛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另一边詹志达的牌局正进行到关键时候,见辛月进屋他也没有起身,冲辛月扬扬下巴让她在一边稍坐,“诶,月月来啦?丫头你先坐,等叔叔把这圈玩完了就来。”
“啧!”刘势光不满他的态度,挽着袖子就要上去,被邵凯拦住。
“光哥,你陪大小姐在这,我去给她弄点喝的。”
邵凯的眼色刘势光看明白了,他点头:“行,你去。我在这。”
辛月和邵凯对视一眼,邵凯对她点点头,退了出去。
刘势光让辛月单独坐在沙发椅上,他站旁边,恭敬又警惕。
那光头这时从沙发另一头挪过来,对辛月伸出手:“嗨,我叫元康,你叫我光头就行。”
元康手胖,手指还短,猛一拿出来有点滑稽。
“我叫辛月。”辛月看了眼他的手,微微一笑,礼貌又疏离。
元康落空的手被刘势光拍开。刘势光坐过去将他挤到一边,完美挡住了他看向辛月的视线,“警告你别烦我家大小姐,边上玩你的牌去。”
“我一个人玩个屁!”这个元康看起来脾气还可以,刘势光挤他他也不介意,甚至还勾上他的肩膀,“来来来,让你家小姐自己坐着,你陪我玩!”
刘势光斜他一眼:“滚。”
“凶得很。”元康撇撇嘴,坐到一边。
过了一刻钟,詹志达的牌局还没结束。
邵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果汁。
“大小姐。”他将果汁递给辛月。
辛月接过,抬眼见他对她点了点头,她低头喝水。
元康这时接了个电话,通话时间大概只有几秒。接着他便挂了电话,起身对詹志达道:“詹董,对不住了。兄弟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詹志达一听元康要走,已经听胡的牌也不管了,慌忙起身追过来。
“诶,元兄弟、元兄弟,你怎么这就走了?咱们事儿还没开始谈呢,夏总呢?夏总都没来,你这走哪儿去啊?”
元康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跟詹志达交情不深,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干脆直接道:“夏总来不了,我也得走,咱们下次有缘再见。啊,不用多留。再见再见。”
“不是,元兄弟……”
元康一句话把詹志达的话堵得死死的,转脸倒是对刘势光挥了挥手:“光哥,下次我来找你打牌啊。”
他出门的路线要经过辛月,便也对她挥挥手:“拜拜大小姐。”
辛月微笑:“再见。”
元康走了,刘势光咳嗽一声,牌桌那边坐着的三个美女陪玩也识趣地从侧门离开了。
包间里只剩四个人。
自从上次在酒吧被易宣威胁过之后,詹志达这段时间想方设法地想把易宣做掉,他表面上从承建离了职,但他同时也带走了三个股东和几个大客户。
承建好不容易恢复元气,这下又因为詹志达而即将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不仅如此,詹志达明知易宣只有罗彪一个后盾,他便找了个理由把罗彪弄进了局子。
罗彪虽然人在里面,但外面也不是没安排。他想到那次刘势光出面帮了易宣,便托人去找了刘势光帮忙,刘势光又将此事告诉了辛月。
当年易鸿德和辛达两人做的就是娱乐产业,易鸿德的重心在店面,辛达则有自己的设备工厂,他不仅投资店面,还买卖设备,大到各种舞台设备、KTV音响系统,小到酒桌上的骰盅和色子,他什么都做,生意遍布全国。
那时辛达出事,刘势光的隐退是因为易鸿德安排他到幕后保住了一些小厂和产业。刘势光对辛月说,易鸿德是他和辛达的恩人。所以当詹志达找到他让他出面替自己站台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邵凯联系上他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变了。
刘势光倒了一杯酒给詹志达:“詹董,还打牌吗?不如我们陪你打两圈?”
詹志达横他一眼,到沙发另一端坐下。看着好整以暇的辛月,和她身边的两条狗,詹志达重重地哼了一声。
“没想到,你年轻轻轻,做事这么周全。B市的那位,是你想办法调走的吧?”
辛月放下手里的果汁,微笑:“詹伯伯多虑了。如您所说,我还年轻,没那么大能力。那位来或不来,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能力左右。”
“放屁!”詹志达一吼。
他突然发狠,刘势光却比他更狠。他砸了一个水晶杯,瞪着眼睛对詹志达道:“你-他-妈放声屁给老子听听?!”
刘势光是什么样的人,以前都做些什么样的事,这里没人比詹志达更了解。他的眼睛一瞪,詹志达的气势立刻弱下去两分。
他冷哼一声,矛头重新指向辛月:“我告诉你辛月,别以为有他们两个帮着你,你就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你别忘了,当年你父亲出事,我也是出过力帮过忙的,你是他的女儿,现在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你不觉得你有点忘恩负义吗?”
“我没忘。”詹志达这时候提起她父亲,辛月敛去了笑意,寡淡的眉眼泛出些冷意,“谁对出过力,谁帮过忙,我一刻都不敢忘,所以今天我才会来帮易宣要回完整的承建。他是易叔叔的儿子,我不可能眼见承建在他面前凋零。”
“你以为是谁?”詹志达笑了,“月月啊,说到这我就不得不问一下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难不成你以为养了那个野种几年,你就是易家人了?呵,还帮他‘要回承建’?我没把那个野种赶出承建都算是我对他仁慈了。你以为易家承认易宣那个野种吗?”
詹志达言语间对易宣的鄙夷和对辛月的嘲讽完全不加掩饰,刘势光已经捏紧了拳头,只要他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冲上去揍得他鼻血横流。
但辛月却面不改色。她微微偏过脸,邵凯会意上前,将两张薄纸放在詹志达面前。
“詹董,请您过目。”
詹志达看到面上那张纸标题上的“委托书”三个字,冷哼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一份是亲子鉴定,一份是委托书。亲子鉴定表明了易宣和易叔叔的亲子关系,不管易家是否承认易宣,法律一定会认。另外的委托书则是易建章老先生签下的。易建章,这个名字您应该不陌生。他是易叔叔的父亲,易宣的爷爷,也是承建集团的法人和除了易叔叔之外最大的股东。”辛月露出淡然的微笑,语气不疾不徐:“易爷爷委托我全权代理行使他在承建集团拥有的一切权利。”
“他没死?!”詹志达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辛月,瞳孔倏地缩紧:“他在你手里?!”
“托您的福,易爷爷目前身体状况还算良好。”辛月微微颔首,调整了一下坐姿,肩膀的弧度也更加放松。
她平淡地望着詹志达:“现在,我有资格跟您谈谈承建了吗?”
辛月回家的时候已经转钟了,邵凯的车子只送她到楼下。
下车前,邵凯问她:“真没带钥匙,如果易宣睡了怎么办?干脆我……”在这等你,如果不能进门就下楼来找我。
辛月笑答:“没事,他会等我。”
她自然笃定的语气让邵凯说不出后面的话。他失神片刻,等他回过神,辛月已经下了车。
她站在台阶上对他挥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邵凯点头。
他发动车子,辛月还站在台阶上。快要开出小区的时候,邵凯对后视镜里的她挥挥手。
辛月看不见,邵凯在镜子里的笑容有多苦。
电梯里,辛月斟酌着是先给易宣发微信还是直接敲门,这都半夜了,敲门什么的好像有点吵。
“叮——”
电梯到了。
辛月捏着手机走出来,电梯门还没合上,左手边忽然传来“咵嗒”一声细响。
那是她家。
视线从手机上离开,她抬眼一看,愣住了。
“易宣?”
家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易宣站在门后,只露出了一只眼睛。阴阴的神色在看见辛月之后亮了不少。
听她叫他的名字,他将门推得更开一些,命令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悦:“还愣着,还不快点进来。”
“哦、哦。”
辛月走进来,易宣向后退了一些,方便她换鞋。
“你是给我开门吗?可我给你的消息还没发出去。”辛月换好拖鞋,回身关上门,对他扬了扬手机。
易宣看着输入框里的“帮我开门”几个字,抿着唇不作声。
他这样不高兴,辛月忽然想到什么,诧异问:“你一直等在这里?”
易宣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拽着她的手腕往客厅走。
“你八点四十出去,说很快就回。你看现在几点了?”他拉她到挂着电子时钟的墙下,指着上面的“00:35”说:“你出去了四个小时。”
他现在声音有点大,语气也是很明显的指责。
但辛月生不起气来。
“你是不是一直守在门口等我?”
“我没有。”
“那怎么开门这么及时?”
“碰巧。”
“碰巧啊。”辛月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落,“我还以为你一直在门口听着电梯声呢,原来不是啊。”
“……你很失望?”
“没有。”辛月垂着眼睛,眉眼的弧度是向下的,分明是失望的样子。
“我在等你。”
“我知道。”辛月点点头,“辛苦了。”
“我说,我在门口等你,从十点开始。我一共开了七次门。只要听见电梯响,我就会开门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易宣低声说:“四个小时,真的很久。”
辛月猛地一怔。
“我知道我今天不应该跟你发脾气,但我只是不喜欢邵凯跟你走得很近,我怕他会把你抢走。”他倾身将她抱住。
“下次,你能不能把我也一起带去。”易宣声音很低,语气里的祈求让辛月不自觉地哑了喉咙。
“易宣……”
他们两个都是冷血动物,身上常年都处于低温状态,但两个人的肌肤贴在一起的时候却异常舒服。
微微的暖和淡淡的凉,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温度,是别人都不能理解的温柔。
辛月被他抱着,一直到客厅里的温度降得过低,她打了个寒颤,终于醒了。
她推开易宣,低着头和他擦身而过:“我去洗澡了。”
看着她逃进房间,易宣唇角微扬。
似乎从他高考之后,辛月就不再那么抗拒他的触碰。虽然还不能像之前那样和她有更近一步的亲密,但他的拥抱总是能得逞。
这表明她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多一点耐心,她一定,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属于自己。
有了这个认知,易宣觉得,今天晚上过得好像也不算太糟糕。
辛月清了衣服去洗澡,刚走到浴室门口,还没推门,她脚步一顿。
低头看着浴室门口漏了一地的水,辛月板起脸喊:“易宣。”
易宣从厨房里过来,他自觉地拿着橡胶手套和扳手,低声道:“漏水了,我修不好,你又那么久不回来。”
“你没给物业打电话?”
“打了,他们说晚上没人修。”
“……”
易宣实在太懂辛月的软肋在哪里了,他一装可怜,辛月就对他生不起气了。
现在就是——
他委委屈屈、可怜兮兮地举着手套,像是在负荆请罪。
辛月把他的姿态看在眼里,除了叹气,就只能叹气。
浴室里。
易宣在旁边打着手电帮她照亮,辛月戴着手套检查了一下。
还好只是洗手池接下水道的管子松了,水龙头一直没关,浴室的地漏又有点堵,下水太慢,所以水才积起来了。
她关了水,蹲在地上把水管紧了紧,再去清了一下地漏里的杂物。
虽然是浴室,但地漏堵塞之后泛起来的味道还是有些难闻,辛月却连一下眉头都没皱过。
易宣跟在她身后,她挪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的水慢慢下去,辛月打开水龙头试了试,水管不漏了。她洗了手,转身把拖把塞进易宣手里,“拖地。”
易宣垂眼,妄图萌混过关:“我不会。”
“别来这招。”辛月抬手挡住他的脸,“我得让你付出点代价。”
“为什么?”易宣不平。
“你心里清楚。”
辛月不与他多说,拿了换洗的睡衣就进了浴室,锁门前她表示:“我出来之前拖干净,拖不干净明天不许吃饭。”
“你想饿死我!”易宣抗议。
回应他的是“哗啦啦”的水声。
浴室里,辛月打开淋浴,门外没了声响。
她脱去衣物,雾气逐渐弥漫。
她抬手抹去镜子上的水雾,哑然失笑。
开着不关的水龙头,还有明显是被人为弄松的水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