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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薇扇柄拍手,凝眉道:“你是说曹家卷进私盐案,是为了六皇子?”
这便难怪谢棠舟想不通,曹家冒着杀头抄家的危险牵涉私盐重案,若是因为私下里站了队,是说的通的,但那个皇子若是六皇子,就叫人意外了。
“六皇子性情孤僻,才学也不显,文治武功不说比肩三皇子了,便是二皇子、五皇子、七皇子这几个,也都比他强些吧,再说三皇子背后站着可是国公府和武威将军府,姓曹的是怎么看上六皇子的?”顾采薇真是奇了怪了,“明瑾,这我想不通啊!”
贺渊一直默声听谢棠舟说,此时也皱起了眉,老六按说不该有这样的倚仗,可偏偏从目前查到的东西来看,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谢棠舟放下茶盏,抛出了最合扣的一块拼图:“曹家寿宴之前,正是陛下透露出预备立储的时候,当时朝堂之上众口一词推举三皇子,曹侍郎未曾表态。”
之后不久便是曹家四少爷死在了曹老太太的寿宴上。
若是按照他们现在的猜测,曹家原先是有意支持六皇子的,甚至冒风险借用漕帮贩运私盐收拢银钱,然而在永光帝意图立储并且属意三皇子的情形下曹家萌生退意,然而贼船已上,又哪里是那么好下的。
这样说起来倒也十分合理,只有一点——
“六皇子哪里值得曹家做出这样的牺牲?”顾采薇只差没把六皇子何德何能几个字写在脸上,不是他看不起六皇子,实在是比起旁的皇子来,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储君之位有一争之力的。
这也正是先前谢棠舟有所犹疑之处。
“除非,”贺渊缓缓扯出一抹残忍的微笑,“老六身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助力,而这个助力足以诱惑抑或威胁曹家。”
助力?顾采薇与谢棠舟皆是一愣,继而猛然反应过来。
“南疆!”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尚没有证据佐证。”这是谢棠舟犹疑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查案自然要以证据为根本,只有证据才能最终定案,其余的一切不过是推测,推测做不了定案的依据。
谢棠舟说出棘手之处,贺渊却是眼中划过一丝厉光,神态慵懒吐出一句话:“有个人可查,”
——“张承民。”
留了他这么久,终是派上用场了。
福慧郡主的死好似给后宫添了一层浓重阴霾,又好似打破了后宫表面上虚伪的平静繁华。
福王妃在太后面前哭了好几场,太后心里也不好受,已经免了好多日宫妃们的请安,只允皇后、端妃几个隔两日来坐一坐,旁的时候倒只有赵太妃来陪着。
赵太妃也是先帝时的老人了,与太后前后脚进的宫,素来是个平淡的性子,也不乐于争宠,一辈子没有儿女,后来先帝去了,余下的宫妃也都腾到别宫住,这边只剩下太后,太后一个人寂寞,便留了赵太妃时常说说话。
“我知道姐姐心里难受,福慧这孩子福薄,不幸去了,姐姐却得注意自己的身子,不然岂不是叫福慧在天上也不安生?”赵太妃接过如梦端来的安神汤,亲自捧给太后。
太后看着汤药缓缓叹一口气,哀伤难减:“福慧是个孝顺孩子,虽然身子不好,不能时常进宫来,可也处处挂念我,逢年过节送来的针线活儿可不少,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只能拘在屋子里,做这些消磨时间,你看福宁,整日在外面疯跑,福慧要是有个好身子,应当也能过得更快活些,本来想着这些年都调养着,咱们又不缺好药,总有一日能活蹦乱跳……谁知道这就去了……”
太后越说越难受,眼见着就红了眼眶,如梦连忙呈上丝帕,太后轻轻拭了拭眼角,她孙子孙女,亲的不亲的是一大堆,要说个个都放在心上那是骗人的,但一个长公主出的福宁,是嫡亲的外孙女,又素来嘴甜卖乖讨巧,一个福慧,自幼便缠绵病榻,可心性单纯乖巧,确是太后记在心上的。
再说这一次的事,本来被算计的十公主几乎算得上养在她身边的,代十公主受过的福慧也是她记挂的,如此一加怎能不让太后心伤。
赵太妃见她伤心,好生劝着总算是把药喝了,放下药碗道:“姐姐要是放心不下,不若去寺里给福慧点上一盏长明灯,寻高僧多念些经文,求菩萨保佑福慧郡主来世顺顺遂遂,平安喜乐。”
听她说起此事,太后一愣,点长明灯太后不是没想过,只如今福慧的死因尚未查明,还有冤屈未申,如今最大的事便是查出真相,让福慧瞑目。
“如露,那谢棠舟这几日可查出些什么了?哀家记得前几日说是蒋美人?”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太后立时叫过大宫女来问。
如露上前几步,福身回话:“禀太后,谢大人这两日不曾进宫,奴婢也不知查得如何,不过前些日子蒋美人那里已经查清楚了,与蒋美人没什么关联,只是蒋美人那贴身宫女和小邓子是同乡,找他了几回打听家里的事情。”
太后听了点点头,这谢家儿郎的本事她也听说过,皇帝着意他调查此事,想来他也不敢怠慢,许是有他自己的主意,既然蒋美人那是桩误会,倒也不必再提,这样的事无端牵连进来,不是什么好事。
只太后这厢没多说什么,赵太妃突然插了句嘴道:“听闻蒋美人那个贴身宫女曾与宁妃有些故交,不知是真是假……”见太后转头看她,连忙道,“我也是听宫人私下里说闲话时候知道的,说是宁妃、当年在太华殿当差时就是和蒋美人这个贴身宫女一块儿,两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哎,不过这些也做不得准,毕竟都快二十年了,六皇子如今都长大成人,出宫开府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谢大人手上还有什么线索,早日查出真相才是正经事啊。”
太后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沉下去,眼中愠怒渐起。
宫中发生这些阮姿都不知道,蒋美人与此事无关这个贺渊倒是随口与她提了一句,只阮姿自那日想开了,顿觉轻松许多,明白现在无论丁泓还是药疯子,都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因此倒也心安理得将事情留给贺渊料理。
只是没想到她不去寻丁泓,丁泓却自己找上了她。
这日天气正好,阮姿被姜乘月拉出门非要逛衣裳铺子,说是秋天到了,她要准备一身骑装好出门打猎。
“青阳山可好玩了,就算你这样从没参加过秋猎的没准也能打中三两只兔子呢!”还不等阮姿说话,她已经兴高采烈地把阮姿也算了进去,“那林子往里去还有鹿和狐狸,对了,前几年还有人猎到一头老虎,可威风了!”
见她说着几乎就要手舞足蹈起来,阮姿也忍不住陪她一起笑,不过:“你还没有几身骑装吗,非得巴巴地出来新做?”
她可不信姜乘月今儿出来真是为了做什么骑装,一身衣裳长公主府难不成还没有几个绣娘,劳动她一个郡主出来从街边铺子里买?依她看,一定又是耐不住性子想溜出来玩罢了。
被阮姿戳穿实情,姜乘月便索性破罐破摔,一脸无赖地扒在阮姿身上:“哎呀,好婶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气,要不是今儿说出来找你,她也定然不会同意的,我已经在家里呆了三天了!整整三天!”
“你不是前几天在宫里陪十公主吗?”
说起十公主,姜乘月面上的笑淡了几分,叹气道:“是啊,陪小十住了几日,她不想我担心就把我赶回来了,不过我瞧着她虽然还伤心,但也挺过来了,慢慢会好的。只是福慧……”
提到福慧郡主,两人皆是一时无话,不过有姜乘月在,这样的低沉气氛也久不了,不多时又高高兴兴说起别的,阮姿被她逗得合不拢嘴。
两人随着姜乘月的性子在几个铺子里逛了好半日,才收获满满地准备回府,只是才上了马车,先前一直坐在外头的莺歌跟着挤了进来。
“王妃,有人盯着咱们。”莺歌是玉楼春出来的,对被人盯梢这种事是有几分警醒的,再加上今儿来盯梢的人莺歌也有几分认识,“是城西那一块的乞丐,奇怪,他们不应该到这边市坊来的。王妃,要我去问问吗?”
莺歌是紫娘送过来的,虽然之后阮姿自觉用不上了,但莺歌是出来“历练”的,阮姿便也叫她跟在身边,倒是不曾想今儿有了用处。
“你确定是城西那边的乞丐?”听完莺歌的话,阮姿先是阻止了她要下车询问的举动,又跟她确认一遍那些人的身份。
莺歌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师父说做咱们这个活儿的,最重要的就是认清人,别的不敢说,这个可以打包票!”
阮姿面色沉了沉,城西能叫她想到,便只有丁泓,但是丁泓应该不认识她才对,除非……阮姿脸色忽的一变,除非丁泓这一世也对她起了歹心!
不待阮姿开口,听得半懂半不懂的姜承月惊讶道:“什么意思?什么城西城东的,你这小丫头是说咱们被贼人盯梢了,是来劫财还是劫色?你带侍卫了没,现在光天化日的,居然还有这种不要命的玩意儿,天子脚下,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今儿姜承月是先来了安王府,然后与阮姿一起坐安王府的马车出来的,身边只带了个小丫鬟,不过遇上这种事,她却是兴奋多过害怕,天之骄女出身,姜承月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京城里出事,反倒跃跃欲试,盼着贼人上门。
因此,当她看见阮姿命马车朝着隐蔽的暗巷里去,不由笑开了花,兴奋地装模作样掰掰手。
到她表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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