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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那人一半大的绵软小手被握在掌心,莹白如玉的手指被轻轻揉捻着,一根也没有放过,指尖泛开粉嫩的光泽,显得十足诱人。偏那人还不餍|足,灼热的唇瓣在她耳畔后颈流连缠绵,一下下啄吻着,激得她身上一片通红,仿佛熟透了的虾子。

“卿卿生得这般貌美,连手指尖都比旁人好看得紧,怪不得惹来这么多脏东西肖想……”阮姿没有听清他低沉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她的注意力都被他放肆的动作吸引了,心下跳得厉害。

贺渊的唇从后颈一路向下,薄薄的春衫甚至成不了他的阻挡,阮姿几乎能感受到脖子后头细细的肚兜带子被人咬住,渐渐滑落的错觉。

阮姿震惊地瞪大了一双杏眸,脑子里一团混乱,温软滑腻的触感带起那粒粒分明的酥麻。

她蹭的一下从美人榻上站起来,脚步匆匆退开两步。

深深吸了口气,缓下心情,这才发现那人似乎早就收了力道,不似方才桎梏着她。

眸子不由自主蒙上了一层水雾,阮姿定了定心去看还侧躺在美人榻上的那人,深藏着无数情绪的幽深黑眸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嗜血似的暗红,但他勾起的唇角又在不加掩饰地昭示他现在的好心情。

见她看过来,他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暗示的意味十足。

阮姿立时抚了下胸口,又去摸脖子上的活结,完好无损,只潮湿了些,面上带着少许惊色,却是没有了最初对他的惧怕。

他定定盯着她,忽的肆意一笑,对她伸出手掌,周身的放松气息比起刚才的内敛深沉不一样了许多。

阮姿自然感受得到,看着他慵懒而暗笑的眼神,终究是走上前又坐回了他怀中。

这次,他也确实没再做出什么叫她心慌的举动,只安安分分地把玩她的手。

“曹家的死人没吓着你吧?”

阮姿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曹四少爷的死,先是惊讶他怎么会知道,不过这种事情他知道却也不稀奇,继而便是心里一跳,他突然白日里过来,莫不是以为她见到了死人的尸体……

“没,我们过去的时候,曹四少爷的尸首已经被收敛起来,并未见到。”阮姿微微垂头应声,颈间一段雪白拱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贺渊眸底的红痕暗沉了两分。

从他低哑的笑音里,阮姿不知怎么的听出几分暧昧的意味,绯色染上面颊,接着她便有意缓解羞意似的拂了下耳边的发丝,捡了个话题道:“翁姐姐说,今日的事可能是有人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哦?”贺渊懒散地随口应着,不过转眼看见阮姿似乎很是疑惑的眸子,捏了捏她的手心,淡淡解释道,“差不多吧,曹家有些猫腻儿,有人在警告他呢。”

“你知道是谁?”阮姿眨着水蒙蒙的眸子惊讶地看他,这人说的这般轻松,难道已经知道凶手了。

贺渊见她这神情,宠溺一笑,点点她的鼻子,轻描淡写道:“没有证据,但知道大概是谁。”

他倒是没有隐瞒,阮姿蹙了下眉头:“没有证据,那你们怎么抓人?”

贺渊却是笑了起来:“抓人,为什么要抓人?”

阮姿一愣,今日大理寺那位谢大人亲自上门调查,难道不是调查这桩案子的凶手?

贺渊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以手为梳替她顺了顺头发,半是点拨半是教导似的拥着她道:“谢棠舟去,是调查没错,但目的不是为了证据,有些案子,谁做的不重要,对谁做的也不重要。”

他说得意味深长,阮姿隐隐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今天曹四少爷的死,自始至终他们在意的,想知道的,谢大人专程去查的,其实都是曹家。

这些关乎朝堂倾轧的明争暗斗,阮姿一无所知,上一世如此,这一世她更是明白了过来,许多的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许多的生生死死,或许都是被别的事情所影响,她曾以为阮沁对她做的那些构陷暗害已是光面下的黑暗,但这一世才知道,比起这偶然窥见的朝堂手段,阮沁实在不值一提。

“对了,今日我在曹府后院,看见那个张状元好似与曹府的三夫人有些……有些私情。”既然他调查了曹家,阮姿想想还是把自己意外撞见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也许会有些用处。

听她提起张承民,贺渊脸色骤然阴沉,又听她说到后面,这才脸色好转,只箍住她腰肢的手臂更用力了些,嘴角轻讽地一勾:“户部最近有个从六品的仓部员外郎空缺。”

“啊?”阮姿一时不解地睁大了圆滚滚的杏眸,显出几分娇憨之气。

贺渊看得眸色一深,引导道:“曹家有个吏部侍郎。”

阮姿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是想走曹三夫人的门路,做那个户部的官儿?”

“孺子可教。”听着贺渊不掩笑意的夸赞之语,阮姿知道他是故意逗她,不禁红了脸颊。

只是转念一想,那张承民为着一个从六品的官职,居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怎么想怎么也想不到。

看她一脸的想不通,贺渊轻笑了下,讥诮道:“你以为他只有这一个门路吗?”

不、不会吧?

听出贺渊话里的暗示,阮姿菱红的小嘴忍不住张圆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难道说和张承民有染的还不止曹三夫人一个?

一瞬间,阮姿就想起来离开曹府时,她见到张承民和湘南王妃说话便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莫不是……

“湘南王妃……”

阮姿失声说了出来,待看到贺渊似笑非笑的神情,几乎是认定了她的猜测,不由生出几分荒诞之感,这也太、太……

阮姿想不到有什么话得以形容。

偏偏贺渊还继续加码道:“不觉得曹家那个和湘南王府的都有些相似之处吗?”

相似之处?

阮姿微张着唇愣神想了一会儿,贺渊的眼神就落在她染着水渍的樱红唇瓣上,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挲着。

“啊!”阮姿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眸微亮,“曹三老爷和湘南王都不在京城!”

贺渊低声笑了起来。

阮姿自知是答对了,仰着头去看他含笑的眼,心里也止不住一阵高兴。

迎着她仿佛有碎星闪烁的眸子,和仰头似乎要求得表扬的神情,贺渊终于忍不住垂首,温热的唇附上去。

阮姿一惊,旋即便被熟悉的触感攫取了全部的心神,不堪一战的唇瓣几乎连一息的阻挡都没有做到就丢盔弃甲,任由敌人登堂入室,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意扫略,然而在这肆虐中偏又带了几分不经意的柔软,令阮姿忽然有一种自己正在被珍惜的错觉。

手臂软软地伏在他胸前,似是推拒又似是依偎,雪嫩白皙的面颊早就被红霞染透,眼眸微微闭阖,乌黑浓密的睫毛犹如一只脆弱的蝶,无声挥动着翅翼,整个人被黛紫色的伟岸身躯紧紧拥住,便仿佛双生的树,盘根错节,密不可分。

缓缓渡了一口气给阮姿,贺渊松开几分箍住她的力道,看她慢慢睁开一双盈满迷蒙水雾的娇软杏眸,面上还有几分遮掩不住的旖|旎春|色,意犹未尽地勾了勾嘴角,显出几分斜肆之气。

“姓张的对付女人可是很有一手,被他骗的小姑娘也不在少数……”

听着耳边这人低沉似乎又带着几分玩味的嗓音,阮姿在尚还迟钝的大脑里转了几圈才意会到他的意思,诧异抬眼,他是说张承民是个游走在女人间的好手,这可是面上怎么也看不出来的事啊。

然而直觉上她却明白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听着他的语气,阮姿忽然眨眨眼,难不成今日张承民过来是……打她的主意?

看见她蓦然瞪大的瞳孔,知道她已经想到,贺渊低笑,抚着她的发梢道:“卿卿莫不是对自己太低估了?”

她不是低估自己,她只是没有想到张承民居然敢打她的主意罢了,毕竟自她和安王的事才传出几分由头,许多人在她面前便是露出惊惧之色,她也才对安王的昭彰恶名有了些明显的认知。

“那他怎么还……对了,我还一直不知道踏春那回,他是怎么……”

阮姿吞吞吐吐的。

“姓张的是怎么活下来的?”贺渊轻笑着帮她补完了后半句。

阮姿垂眼,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着又想起踏春那时发生的事,贺渊眼中乍然闪过几分阴鹜,嘴角也勾起一道狠厉的弧度,语气幽幽:“记得曾诚怎么死的吗?”

曾诚便是因着调戏她被贺渊一刀斩了头的那个,阮姿缩了下身子,立时又被贺渊拥回怀里抱紧了。

“姓张的小子当时可是在江淮春面前哭得涕泗横流,说了好些曾诚的罪状,又抬出自己的几张护身符,这才留下的一条小命。”

“护身符?”

贺渊眼角嘲讽:“就是那些女人。”

始料未及听到这么一番私隐,阮姿先前只觉得那张承民有些古怪,却是不知他竟这般“长袖善舞”,居然还能硬生生凭借这些从贺渊手里逃过一劫。

才要惊叹,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他是提了谁,你才肯放过他的?”若只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她可不信这人会这么轻易放过。

贺渊赞叹看她一眼,轻勾了下唇:“聪明!不过,这聪明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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