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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春道:“先前属下在陵州暗查时,就发现漕帮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先前夜闯杏花坞的邬浩性情最冲动,二当家丁鹏举心思诡谲,他二人不和已久,但因为上头一直有大当家陶万青压着,才一直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陶万青是个什么样的人?”贺渊忽然问。
不料江淮春却是一拱手:“王爷恕罪,属下一直没有见过陶万青,多方打探也只查出他是个行踪隐秘的,执掌漕帮已经近二十年,但漕帮里见过他的也寥寥无几。”
顾采薇直起身:“这么神秘?那漕帮的那些人居然也愿意?”
江淮春:“属下了解到陶万青当年接手漕帮时,漕帮正处于四分五裂的局面,如今的漕帮算是陶万青一手发展起来的,几乎垄断了整个江南的河上运输,在陵州更是说一不二的地头蛇。陶万青早年一直面具遮脸,近五年才忽然销声匿迹,许多命令都是通过丁鹏举和邬浩传达下来的。”
“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呢。”顾采薇推开桌上的杯子,正色道,“听你的描述,这陶万青也算个人物,早些年陵州等地确实混乱,河上的生意时常有些动静传进京城,倒是这二十年平静得很,假若这是陶万青约束漕帮统一了河上运输的功劳,为什么漕帮会与私盐勾结。”
贺渊面色沉凝,手指在桌上轻敲:“利字最动人心,或许是他不想吃河上这晚辛苦饭了。”
“不对,”顾采薇摇头,“这不符合陶万青前面表现出的性情,一个人即便会变,也绝不会出现这种全然翻转的变化,这说不通啊,贩卖私盐是违反大齐律例的重罪,漕帮这二十年来与官府的关系一直在好转,几乎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他实在没有必要干这种杀头的生意。”
贺渊不再敲桌子,转而摩挲起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语气凉薄:“那就只有可能是陶万青已经死了,他不是五年没出现了吗。丁鹏举与邬浩设计将陶万青杀死,并对外隐藏消息,利用陶万青的余威继续统摄漕帮,他二人见利心喜,决定用漕帮的河上势力贩卖私盐,攫取巨款。起先,只是小打小闹,后来欲壑难填,终于暴露。”
虽然这也是一个极有可能的推测,但顾采薇听完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冲着贺渊道:“还是你狠,我只是想着或许是丁鹏举和邬浩背着陶万青做的,你这居然已经定了陶万青是死人。”
插科打诨过一阵,顾采薇还是正经了几分:“假如事实如同你的猜测,那丁鹏举和邬浩的不和就只是避人耳目的举动,邬浩已死,这回上京的就只能是丁鹏举的人了吧?”
贺渊轻扯嘴角:“也可能是陶万青。”
“嗯?”顾采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贺渊却没打算给他解惑,径直对着江淮春道:“想办法查到他们的行踪,弄清楚他们来京城的目的,这回他们总不是再来刺杀本王的,极有可能是来与人接头的,顺着他们的道儿去摸一摸京城的大鱼。”
“是!”
二月初四,天气一早便显出几分郁色,有些雾蒙蒙的。
阮姿带着竹露、荷风还有苏蛮三个慢吞吞走到门口时,正看见阮沁几人在登车。阮沁见她,立时停下动作,温雅笑着问:“三妹妹可与咱们一块儿走?”
阮姿也回了她一个笑,眼尾瞥见阮珠恨恨的目光,声音含娇道:“不了,翁姑娘说今日她顺道来伯府接我,大姐姐你们先走吧。”
刻意带了几分炫耀的话果然让阮珠狠狠地瞪她,咬着嘴唇重重踩了几下进了马车,若不是想起母亲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阮珠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眼中滑过一抹笑意,阮姿默默看着,心里倒是对阮珠有些刮目,看来二太太一定好好教导过她了,也真难为她硬是要忍住脾气。
不过,故意气阮珠的滋味还真好。
阮韵走在最后,只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待伯府的马车驶出双燕胡同,阮姿面上的笑意才缓缓落下,望着胡同尽处沉思。
昨晚玉楼春给她回了信儿,先前她便叫紫娘替她盯着阮沁,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直到这一次。
紫娘她们发现阮沁身边的大丫鬟侍琴前几日去寻访过一个江湖郎中,此事本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这个江湖郎中居然见过侍琴以后没过多久便死了。
她们觉得奇怪,顺着那个江湖郎中寻下去,才知道这江湖郎中原是个骗子,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种古怪的药,让人吃了便头疼不已,一般的大夫不知头疼是这个药物造成的,只以为是人生了病。
不能对症下药,自然舒缓不了头疼之疾。到了那人受不了的地步,这江湖郎中再登门假装自己可以治愈此病,以此来谋取巨额诊金。
看完紫娘的传信,阮姿心里原本的猜测便更落实了几分,想来那江湖郎中的死与阮沁也脱不开干系。
阮沁这是处心积虑从去年去做了这么一场大局啊!
知道了这些,阮姿先前疑惑的几点也便都随之通透了,怪不得阮沁会冒着得罪老太太的风险叫周氏上门要嫁妆,怪不得阮沁敢公然违拒老太太送人,也怪不得上一世老太太居然会突然开始信佛,看来这一切都在阮沁的算计之中。
上一世,阮沁定然也是用了同样的计谋,才使得自己既达成了心愿,又不至于失去老太太的支持,更甚者,她是把老太太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是不知最后她有没有叫老太太保全东平伯府的心愿达成。
“阮三姑娘。”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了阮姿的沉思,荷风借扶着她手低声提醒,“姑娘,翁姑娘来了。”
翁萱雨的马车比起阮家的不止大上一倍,从外头一眼看起来就奢华不少,墨绿色的车身,上头一顶同色车盖边沿以金线云纹作饰,前头车帘处垂落一只金色的铃铛,随着马车前行发出清脆的声响。
翁萱雨白皙的手指掀开车帘,探出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阮姿。
阮姿也轻笑回礼:“翁姑娘。”
“快上来!”语气欢快,已然不再端着大家闺秀的婉约,翁萱雨眉眼间都露出几分灵动。
带的阮姿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扶着苏蛮上了马车,一抬眼才看见车厢里除了翁萱雨,竟还有姜承月。
愣了下,阮姿便要屈身,被姜承月一把拉住,开玩笑,自从在宁寿宫听了那席话,她要是还敢受阮三的礼,只怕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
“阮三,你快坐,不必这么多礼。”对上阮姿惊讶的神情,姜承月不自在地别开眼,安王舅舅的事母亲可特地叮嘱了她和哥哥不许多嘴,因此只得闷在心里。
阮姿着实惊讶她这般举动,上次见面福宁郡主对她的嫌弃可是显而易见的。
没法解释,姜承月脸色变了变,咬着牙道:“上回是我误会了,阮三你不要介意。”
阮姿也只好一头雾水地点点头,倒是对福宁郡主给她的称呼没什么反应。
一旁围观了全程的翁萱雨径直捂嘴偷笑,也不多说,待阮姿的下人也都上了后面的车,便扬声吩咐车夫往慈恩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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