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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二更合一
随着安王的话音落地,花厅里彻底陷入死寂。
阮姿在袖中握紧的手默默又用了两分力,这样紧张的时候她居然比自己想得还要冷静,看来是躲不过了,只是胡诌两句诗罢了,想来安王也不至于因她文采一般便生气才是。
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身旁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站了起来,阮姿愕然扬起脸,并不意外看见是阮沁。
方才她便瞥见阮沁不安分地挪动了下身子,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握了握拳。
心里微微一笑,阮沁果然还是忍不住了。若是没有安王这一支插曲,行酒令在翁姑娘那里就是终结,阮沁算计失误,错过了机会。
当然,也不是错过,只是没能等到她所期待的那个万众瞩目的时机,让她苦心准备的诗作没能发挥出她预计的效用。
然而正当阮沁暗自懊悔之时,安王横插一杠子出来,竟然要点阮姿起身对答。
至于安王为何会选阮姿,她根本连猜都不用猜,想想安王那些不堪入目的名声,他一眼看中阮姿才不是稀奇事。
阮沁一边恨得咬牙不屑地在心中嘲讽阮姿,一边却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这样的场面岂不是天赐良机?
若是她能在安王的“逼迫”之下,代替阮姿作答,那——爱护妹妹的好名声以及她丝毫不输翁萱雨的才学不消她多做宣扬,自然会传开来……
“回安王殿下,长公主殿下,舍妹年纪尚轻,不善书文,还请殿下恕罪,小女子愿代替舍妹,作诗一首,以贺胜饯……”
阮沁仪态大方,未开口已是赢了一片好感,说话时不卑不亢,有理有据,顿时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对她这番行径不说赞赏至少也是点头认可的。
坐在人群后方的老太太方才已然发青的面庞因着阮沁的举动终于和缓了回来,还是大丫头给她省心,定得住场子,这么难办的局面都能闯出一条生路来。一时间,将前些日子自己心中隐隐动摇的想法又扳了过来。
再看一脸禁不住要哭出来的阮姿,面上暗沉了几分,这个三丫头果然上不得台面,是她看走眼了。
感受到众人注视,阮沁心里得意,只面上纹丝不动,端得一副镇定从容的大家闺秀模样,等着自己预想中的那句“可”。
“你愿意,本王可不愿意。”
阮沁面上笑容龟裂,听见贺渊这毫不客气的说话,立时褪去了血色,变得极度苍白,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听到了什么?
然而贺渊仿佛没有看见她是脸色一般,径自换了只手抵住下颌,修长的手指在面颊上轻敲了两下,扬眉继续道:“本王叫你左手边那个穿红衣服的,这回够清楚了吗?”
话尾已带上几分赫然的冷意。
阮家老太太先还回暖的脸顿时又僵住了,不敢置信地去看阮姿,然而安王爷的话却是明明白白由不得她听不见。
虽然早有几分预料,阮姿还是下意识攥紧了手,安王爷和长公主都是她从来不曾有机会接触到的贵人,且不说安王那些传得甚嚣尘上的风闻,听说高高在上的贵人都是由着性子做事,一个不合意收拾死人再寻常不过。
今日在长公主府上,别的她还没有多少感觉,可光看安王这样做派,说他杀死过人她丝毫不怀疑。
忽略掉长公主和顾采薇诡异的目光,贺渊看着小姑娘白着一张脸,身体抖啊抖地站起来,还强作镇定地抿出一抹小小的可怜的笑容,他手心一阵发痒,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带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轻轻按压另一手掌心。
“承蒙殿下赏识,小女子斗胆也来对一对今日的酒令。”在一众人同情的目光里,阮姿垂下眉睫,努力掩藏起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害怕的真相。
贺渊轻笑:“说来听听。”
“……寒梅春落尽,应是殉雪情。”阮姿未抬眼,却是清清楚楚地将自己拼力作出的诗念了出来。她确实不善此道,不过硬要作还是能诌出几句来的。
阮沁狠狠一握拳,手面上青筋跳跃。
听了她的诗,众人倒是没有嘲笑,虽然一般,但这样的情形下也算可以了,至少不算丢脸。一时间,就连先前几个隐隐不善的目光也彻底转变成了同情。
长公主笑着对她点头,眼神带了几分安慰的模样。
其实,这样的结果是最好,若她真写出来个惊艳的,反而容易遭人记恨。
阮姿不好意思似的抿嘴一笑,头垂得更低了。
这样,就算顺利过关了吧……
贺渊笑了起来,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和不知意味的喑哑:“果然很一般。你知道梅花不只冬天开吗,好些个品种都是春天开花,还有夏天开的,本王看着倒像是雪自作多情,非要来纠缠梅花。”
阮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挑她那诗的毛病,只那一句不过是她信口填上的,只念着顺嘴罢了,至于梅花和雪到底什么关系,她才不在乎。
阮姿低垂着头,仿佛被他问住了,长公主看不过眼,又瞪他,接口道:“人家说了是寒梅,寒梅就特指了冬天的梅花,哪来的什么春天夏天的,你少故意为难人!”
“行!”贺渊这回应得干脆,更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且不说这个,你的诗确实不如前头的,是不是该罚酒一杯了。”
阮姿不知他还要做什么,不过这会儿说了罚酒,便也不想再节外生枝,连忙端起手边的酒盏,急急饮了下去,还不小心呛了下。
看见她面颊染上绯红,贺渊眼中滑过一丝幽深,哈哈一笑径直出了门。
众人都是不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走人了?
长公主长舒一口气,这搅局的终于走了,人都被他折腾的够呛!只是将要张口说什么,看见顾采薇追出去的背影,她忽然僵住,该死,她被那混蛋蒙了!
先前还说要他仔细留意今儿的姑娘,有没有看中的,只是他当着她的面玩了这么一出,拍拍屁股扬长而去,还得她自己收拾烂摊子!
长公主回过神来,却只能先把怒火压在心里,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张罗。
待花厅里没了安王,又重新热闹起来。
阮姿急饮了一杯酒,面上红潮渐重,便要出去吹吹风醒酒。阮韵见到低声问了她需不需要人陪着,阮姿摇头拒了,她带着荷风就行。
阮韵点点头,转回头去,没再说话。
荷风扶着她一路走到花园子边上,她才觉得好些了。
“姑娘,要不奴婢去给您要些解酒汤?”荷风担心地给她拍了拍背。
阮姿摇头:“这儿是安王的园子,再说咱们又不是什么贵重身份,今儿人这么多,下人也都忙着,顾不上咱们。我这会儿好些了,咱们走走吧。”
她说得自是那么回事,荷风抿抿嘴扶着她沿着花园子走。
阮姿一边醒酒,一边还在心里盘算阮沁的事情,她虽然重生一遭,有了些境遇,可到底没做过几回算计人的事情,先前几件不过是借力打力,这回轮到她正儿八经地要搅和阮沁的好事,却一时想不好该怎么下手。
她出来的时候,花厅里正要准备再比试,之前的行酒令只是个起气氛的,虽然最后是被安王搅和了,不过长公主是个能说会道的,三两句就把众人的注意拉了回来。
照她猜测,阮沁才在安王这栽了跟头,定不会早早就上场,反而更加要仔细把握时机,这也是她放心出来醒酒的原因。
右手在袖中摸了摸早准备好的东西,阮姿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在阮沁身上。
走了一小会儿,又能远远望见倚月楼了,阮姿抬头去看。
荷风见她看得专注,却是四下打量了一阵,忽然拉了拉阮姿的手:“姑娘,您要是想看那高楼,前头挨着假山那块儿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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