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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休伊不放心也跟过来,等他一进门秋言眼疾手快捂住眼睛不让他看。
越来越多的魔族人进了屋子,潮热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人们又惊又怒。
“到底是谁干的?!都搬到新家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反正活不下去,我们跟他拼了!”
“大家先冷静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出了意外!”一顿饭之前还在畅谈的人死于非命,秋言心里也不好受,但他明白在搞清楚凶手以及作案动机前,空有一腔报仇的热血没有用。
“恩人说的对,大家都去看看还有谁受伤了!”
人们四散离开,挨家挨户核对人数,最后报给秋言一个结果:目前为止只有这对母子死了。
秋言找到守门的大叔,问他聚落午宴期间门口有无人看守,大叔说他一直在,没发现有人进出。
如果放在一个没有妖魔鬼怪的世界里,秋言可以断定凶_手还在这些人当中,但因为有传送阵、换身咒这些变量的客观存在,实际追查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谋_杀理由,母子俩讨论到许多有关魇兽与异世界的真相。尤其男孩母亲说魔界的很多稀罕物都是从其他空间拿来的,这就证明多个世界是存在联系的,这一点让秋言最为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话说到关键突然被咳嗽打断,多半不是巧合,凶_手大概率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才决定灭_口!那么这就又有两种可能性,凶_手是跟踪自己进了聚落,或者本来就是聚落里的人。
不管怎么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秋言认为自己难辞其咎,也许再谨慎些,悲剧就不会发生。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连同乐团成员的份一起,整死装神弄鬼的凶_手。
“噶,他的眼神好凶,吓到本大人了!”被紫水晶里映出的秋言的表情吓到,灰白色的鹦鹉展开了它头顶的凤冠。
“这就害怕了?”一只枯树皮般的手抚摸起鹦鹉的脊背,与其说是在安抚它,不如说更像在嘲讽它的胆小。
鹦鹉一蹦一蹦地试图甩掉主人的手:“本大人才不怕他,噶,才不怕!”
“他还未觉醒,等他收集全所有的灵魄,那时才是真正可怕的。”老人盯着紫水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秋言的面孔深深刻进骨髓里似的,只可惜水晶能映出画面但无法传出声音,他只能依靠读唇语猜测对方在说什么。
凤头鹦鹉裂开短小的喙嘎嘎笑:“是你害怕了吧,希斯塔觉醒跟我有没有关系。”
邦的一声,烟杆砸在鹦鹉头上,它再笑不出来了,振翅飞到房梁上,怒道:“噶!当年拿斩魔刃砍你的是希斯塔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你找他报仇!”
那对斩魔刃就是德奇的成名作,虽然担任狼王的御用铸剑师已是无上光荣,但造出绝世兵_器帮助希斯塔击_杀魔王,他的名字才真正为世人铭记。
只是当年亲眼目睹魔王心脏中_刀的人都以为他死透了,消息很快传遍两界,妖族大喜,准备乘胜追击,却被希斯塔阻止了。新任魔王也就是老魔王的儿子匆忙即位,就怕群龙无首,真被希斯塔带领下的妖族灭亡。
“当年我与他交战三日,彼此力量耗尽,再用不出咒术,才不得不以白_刃_战分胜负。”老魔王陷入对过往的回忆中。
凤头鹦鹉扭着脖子在空中画圈,一副有本事你飞上来打我的贱表情:“幸亏希斯塔耗尽了魔气,不然用黑炎烧你,你连诈_尸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魔王只瞪了嘴欠的鹦鹉一眼,却无法反驳。
他的情况与希斯塔还不一样,希斯塔死的时候,休伊收了他的命魂封印在心脏里,用自身的力量维持命魂不死;而魔王则不然,当时他身边参战的魔族士兵几乎死了个干净,就算尚有余力的,也不可能用耗费生命的办法替他养魂,情急之下,魔王在自身中_刀之前与士兵交换了身体,这才骗过希斯塔,苟活下来。
“不过魔王啊,封印灵魄的祭坛所剩无几了,再看看你派去的那些杀_手,本以为火蜥蜴王足够厉害的,谁知道第一个被_杀的就是它,再往后什么岩羊妖,什么猎食兽,嘎嘎,真是一个不如一个。要是再失利的话,战神可真要醒过来了。”
魔王:“我如今能用的不过是些亡命徒,他们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不过最麻烦的还是那个布拉基,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杀了他比较保险。”凤头鹦鹉总算说句正经的鸟话。
魔王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紫水晶映射出的画面上,仿佛被火灼烧过的嗓子发出诡异的音调:“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石二鸟。”
凤头鹦鹉缩了缩身体:“说过多少遍,不要把什么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挂在嘴边,你真是太讨厌了!”
魔王抓过金盘子里的一颗魔核,掷向鹦鹉。
水晶的那一边,秋言他让尼奥带着小休伊去把守大门,由他亲自组织调查。秋言找了两间屋子,自己坐在外间,逐一盘问每个人。为了防止串供,他挑选三人在院子里巡视,禁止任何形式的交流,并且只给每个进屋的人一次陈述案发时不在场证明的机会,问完话就把他们带到另外房间锁起来。
刨除身故的母子俩,聚落里一共有二十六个魔族人,为了理清他们的关系,秋言画了十一个家族树,把每个人的名字都排了上去。并且将笔录重新整理,把能够互证清白的人从嫌_疑对象里排除出去,经过一番仔细比对,他沮丧地得出结论,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既然不是聚落里的人下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先前的另一条假设——凶_手是跟踪自己而来的。
秋言一向谨慎,虽然鼻子没有塞伦和希尔那样灵敏,但总不至于有人尾随却发现不了。换句话说,目前和自己同行的三人也有作案可能,他们都听到母子俩和自己的对话。
等等,秋言记得在讨论到魇兽的话题时,佩萝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现,就好像那些天方夜谭她早就了然于胸,而且如果没记错,她中间还曾试图反驳过几次。
最关键的一点,吃午饭的时候,热情的魔族人把秋言围在中间,不光送饭菜还要送新娘,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彼时秋言的精力全用在推拒上,有好长一段时间根本看不到佩萝的影子!
如果真是她做的,也许加以审讯,能牵扯出不少有意思的事。秋言推开椅子正要起身,一杯冒着白气的热可可放在他面前。
“休息一下吧,从中午到现在你都滴水未沾。”
秋言看了眼窗外,弯月当空,夜幕低垂,已经入夜了。
嗅着热可可飘出的香气,秋言握住来人的手轻轻捏了捏:“外面没有异常吧?”
休伊道:“没人靠近聚落,魔族人也都很安静,凶_手可能就在身边,大家一定很害怕。”
“还说要好好照顾你,一出门就遇上这种事。”秋言掐着眉心苦笑,最近真是走到哪哪就死_人,照这个速度下去,都快赶上柯南了。
休伊走到秋言身后环住他的肩膀:“只是意外而已,你就不要自责了。”
秋言拉过休伊的手,亲吻着他光滑白皙的手背,余光扫着他的脸,休伊也在回望他,笑容美好得不真实:“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秋言一勾休伊的杨柳细腰,把人卷进怀里:“我一直在看笔录,眼睛都花了。”
休伊捧着秋言的脸,满眼都是心疼:“快让我看看。”
秋言扁着嘴做委屈状:“是不是好多红血丝?”
休伊笑了:“嗯,简直像兔子一样,不不,你本来就是兔妖。”
秋言盯了他一会儿,也笑了:“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
休伊莞尔:“你想要什么奖励?”
秋言的手从他背后一路抚_弄到胸前,用嘴咬开他锁骨前的第一粒扣子,用挑_逗的眼神凝视着休伊的脸。
休伊接受了秋言的暗示,扬起纤细的天鹅颈,一副任君采撷的媚态。
秋言停了手,覆到他耳边吹起热气:“你不是我的休伊,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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