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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贵人这时入了殿,给她屈了一礼道:“太后,怜儿受人之拖前来问太后一事。”她不语,周贵人沉声问,“太后打算将耿姬与刘祜留在宫里几时?”冯婉婵见她出神,应是想着刚才王珊珊的话,示意众人离开,并将强行将周贵人一同带走。
刘霜凝也明白了冯贵人看出来的事,只道:“太后保重自己。”她手中的刘隆从司里掉下去,众人微惊之时玉儿手快扶住,直到不知何时众人纷纷消失在她眼前。
她孤身一人来到刘肇棺前,示意四周的人全都退下,只留一直跪在棺前的浩儿。她上前伸手想要将浩儿扶起来,自然是再次被浩儿推开。
她何尝不知道浩儿此时想的什么?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父皇,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事,起身勉强笑说:“浩儿,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浩儿不语只瞪着地面,她已是身心疲惫,沉声道,“母后与你父皇之间不是一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那日你也应该听到母后提过婉清与二舅他们的死。”
浩儿凝眉瞪着她问:“难不成你想将他们的死怪到父皇身上?”
她微怔,隐约明白过来,那日她与刘肇所说的话,浩儿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听,勉强笑笑说:“浩儿真是这样。”
浩儿吼道:“我不信。”瞅着她沉声又提醒,“刘胜只记得父皇总说着太后的好,总说太后想要保护那个已经死了的刘浩,每每在刘胜想要回宫时,父皇都说太后你会日后在宫里日日担心刘胜安危。父皇还问过儿臣要不要当皇帝,刘胜说要当像父皇一样的皇帝,可父皇说当皇帝并不快乐也太危险,说这也是太后不愿意见到的事。”
她将脸捂住,或许这一生她做的最错一件事,就是她亲手送了刘肇一程。
浩儿沉声又道:“刘胜总算明白父皇的意思了,帝位之下将本是纯真的亲情变得丑陋不堪,迎来的原来当真是父皇所说的,会从心底深处对人性感到绝望,感到恶心。”
她泣声道:“浩儿,事情不是你——。”
浩儿恨色打断道:“不要叫我浩儿,过去的刘浩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叫刘胜,父皇说我是胜过一切皇子的孩子,父皇说有我胜过有大汉江山,我叫刘胜。”
她跌坐在地,心间如万般烈火焚烧,她从接到刘庆私下里的那封信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死,可是孩子的安危要用适当的东西来换,那就是帝位。从她接到王珊珊有喜之日起,她就在想王珊珊要是生的是男孩,这宫里只怕是又要变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刘庆真的能狠下心来。
说来也是,同父异母的情感再如何深,可是岁月所积累下来的恨又怎是轻易抹去,何况还带有那么多族人的痛疼,那是铭记在每个人心里最深除不掉的,就算刘庆想要放下不想过往,可是宋家人的怨、恨又怎么能轻易放下?这些人的心思总会时不时牵动着众人。
可是她不想被自己的孩子所恨,这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她在庆幸之余老天留给她的希望。这个希望从破灭到燃起,是那么领她触不可及而又提心吊胆,她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刚点燃的希望就灭了,爬过去伸手搂过浩儿泣声解释:“孩子,母后也不想这么做的,真的,你相信母后好不好。”
浩儿在她怀中挣扎吼道:“你现在才说什么不想,当初你那么做时我听到的是你残忍的话,你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父皇,可是父皇却总是为你着想。”
她紧紧搂着浩儿不放摇头:“不是这样。”她是有爱过刘肇的,可是她受的感觉太痛,换来的是一切又一次的痛疼,如果爱的感觉是痛她就忘却爱,可是为何这样同样是错?
浩儿用力推开她哭喊道:“父皇说这一生中最爱的就是母后,还让浩儿活到有能力之后替他保护母后,可你怎么能这样对父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父皇?为什么?”
她跌倒在地,浩儿的责问与疼恨就如刀狠狠扎在她心间,痛无处发泄,在身体每一处漫延,似要从身体分裂离散,嘴里唯一能喊出来的话,除了说:“母后是真的不想的。”以外,已经没有其它的借口可以让痛疼减轻。
浩儿倔犟站起身来,沉声吼道:“我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毁了我无数渴望过的一家团圆,毁了我父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指着殿外道,“你给我滚,滚——。”她不曾想过会被自己的儿子痛恨,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实事,她无论如何解释想来浩儿都不会听,也更不会原谅她,浩儿见她只瞅着自己,瞪着她又爆跳如雷道,“滚啊——。”
玉儿总算是寻到了她的地方,听到打骂声后忙跑了进来,一看眼下的情况就明白过来,上前一步就给了刘胜一巴掌,吼道:“你以为太后她是为了谁这样做,她还不是为了你吗?”
刘胜只是瞪着玉儿,她欲要阻止玉儿,痛声唤:“玉儿。”
玉儿已是无法刻制,脸色涨得血紫泣声吼道:“她是你娘,她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还在腹中时就有好几次差点死了,你差点保不住她还想与你一起去,你懂不懂什么叫渴望,懂不懂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别人怀里叫娘的感受,你懂不懂一个做母亲的心,懂不懂她一心想护着她——。”
刘胜吼道:“我娘只有一个没有两个,如果不是她突然跑来说是我娘,我娘怎么可能与我分开,最后怎么可能会死?”说罢指着刘肇的棺木吼道,“躺在这里的是我的父王,不管是我娘还是我父王,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她是个温婉善良柔和的好人,可是这就是我所谓看到的好人。”瞅着她痛声道,“你的心好狠,你的笑好假。”
痛恨的话话如尖刀刺痛她身体每一寸,痛不欲生的感受吞噬着她的意识,她得不到原谅也得不到救赎,谁都可以去恨她,可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儿子?直到意识一点点模糊,她想如此就这样去了,或许一切的痛都会瞬间烟消云散,可这样的痴想她也何尝不知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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