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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苍看得太过入神,而周围长着矮草的泥地又能降低人的脚步声,等她的余光发现手电筒照出光线中,出现一道黑影的时候,对方已经近在咫尺了。
穹苍浑身都战栗地抖了起来,第一时间将相机揣进怀里,而后迅速回过头,后脑被人一棍敲了下来。
“啊……”
穹苍闷哼一声,单手捂向伤处,另外一只手仍死死握着相机。
她眯着眼睛,透过因疼痛泛出的生理泪水,看向突然出现的黑影。
手电筒的昏黄光线将对方苍白的脸照得明灭不定,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凝聚在对方的眼睛里,化作一道冰凉的水光淌了下来。
“项清溪……”穹苍咬牙道,“你疯啦?”
“把东西给我。”项清溪却是哭得比她还可怜,恳求道,“冬颜,把东西给我!”
穹苍说:“你这样是错的!”
项清溪丢下棍子,过来抢她手里的东西。
“你为什么还要查啊?说好了这件事情过去了。你这样会死很多人的!”项清溪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气,掰扯开她的手指,奋力地跟她争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给我!”
“逃避的话,不管多少年,恐惧都会追赶在你的身后。”穹苍深深望着她,带着说不出的情绪叫道,“责任有时候是一种枷锁,也是,一种救赎。你不去背起它,你就一辈子放不下。你为什么不能现在勇敢一点?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
项清溪嘶吼道:“我要勇敢有什么用!第一个死的人不会是他们,是燕子!是燕子你信不信!她什么都赔进去了,她没有以后了!你知道吗?她都是为了帮我!你放过她吧!”
穹苍:“你这不是帮她,我也不是要害她,你想得长远一点!”
“啊――你不要说了!”项清溪尖叫着按住穹苍的头,往边上一推。
穹苍买的小铲子就放在附近,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直接撞了上去。好在那铲子本来就不锋利,被她挖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带着泥土,钝了很多。
这个时候穹苍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能感觉到有液体在顺着额头往下滑落。
项清溪没注意到她的情况,趁机把相机抢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项清溪含糊着,将东西抱进自己怀里,一步一步往后退,“对不起……冬颜……算了吧!”
穹苍掀开眼皮,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对方仓皇逃走。那道背影与她记忆里的画面重叠起来,黑暗再次降临,穹苍用猛烈颤抖的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过了许久,穹苍缓和了一点,从满身虚汗中挣离。
她调整了下姿势,躺在地上,陷入漫长的怔神状态。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摸过地上的手机,找出置顶的联系人,拨打过去。
“滴――滴――”
电子音在黑夜里特别清晰。
不到三声的提示,对方已经接了起来。
“喂。”
有活力的男声瞬间驱散黑夜里的寒气。
穹苍眼睛里的光跳了一下,喃喃叫道:“贺决云……”
贺决云那边明显出现停顿,然后才说:“你怎么叫我真名呢?还好游戏能屏蔽好吧?”
穹苍一般是不打电话的,她的联系方式从来都是短信。
贺决云将声音放大,只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阵轻浅的呼吸声,以及风声。
贺决云放缓声音,问道:“你在哪里?”
穹苍咳了声,才说:“学校。”
贺决云快速穿上衣服,拿过钥匙,跑出房门,语气仍旧轻柔地问道:“学校的哪里?”
穹苍乖顺答道:“宿舍后面的空地。”
贺决云:“我现在就过来,你怎么样?”
“挺好的。”穹苍的声音闷闷的,“就累了。”
贺决云发动机子,说:“我现在过来了,等我十分钟……五分钟够了,你随便说说话吧……讲笑话也行,我牺牲一下。”
他没问穹苍发生了什么,也没挂断电话,只把手机摆在一旁的架子上,快速飙车赶了过去。表现得耐心又绅士。
穹苍也没再说话,她看着屏幕中表示接通的绿色标志,听着所谓的响动,莫名安心,趴在手臂上闭目休息。
贺决云翻过围墙,一路冲向后山,发挥出了生平最好的长跑跨障碍成绩。
一中的路灯坏了几盏,在靠近后山的地方就断了光线,深处没有铺设任何的光源。道路两旁的野草长到了半米高,隐隐绰绰、高低起伏地摆动。
贺决云却无暇顾及那些景色,因为飞速奔跑,他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甚至盖过了夜色里的所有风吹虫鸣。
当他终于靠近手机上显示的定位之后,不意外地看见了一个蜷缩在地上的黑影。
“王冬颜?”贺决云屏住呼吸,在她身边蹲下,低声唤她的名字,“王冬颜?”
他将手轻轻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想查看对方的情况。
黑影动了一下,然后自己爬了起来,并按下了手中的按钮,点亮手机的屏幕。
手机淡蓝色的光线从她的下巴往上照去,将她原本就苍白的脸照得更加没有血色,额前的头发因为血液糊成一块,伤口处一道未干涸的红渍缓缓淌了下来。
就算贺决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是科学火炬的传递者,见到这画面,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穹苍悠悠吐出一口气:“可吓死我了。”
贺决云:“……”
艹――你特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穹苍继续说:“就夜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贺决云表情渐渐狰狞。
穹苍比划了一下:“朝着我脑壳就是一顿敲。”
贺决云:“呵。”
穹苍沉痛道:“哎哟。”
贺决云:“……”
贺决云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又对着她的手脚检查了下,问道:“你脚受伤了吗?”
穹苍可怜道:“没有。”
“那你一直躺在这里干什么?”贺决云叫道,“半夜在荒郊野地吸湿气啊?这地方你也能躺得住?”
“我吓死了,腿都软了。这边太黑了,我也不敢走。”
穹苍说得很认真,只是搭配她的语调和表情,总会让人觉得她在开玩笑。
偏偏穹苍还自己吐槽道:“就像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不敢动。”
贺决云被她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本来想说点奚落的话,但是看见穹苍空洞中又有点忧伤的眼神,所有的声音全部烟消云散。
“你陪我坐一会儿。”穹苍说,“我先捋捋。”
贺决云于是在边上坐了下来,等着穹苍的大脑恢复转动。等他打完一局游戏,发现身边人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整个人很安静,或者说很麻木,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决云从没在她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他觉得穹苍应该是一个无敌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贺决云用肩膀碰了她一下,问道:“你在想什么?”
穹苍反应迟缓地回了一句:“嗯……证据被抢走了。”
“嗯。”贺决云侧过身,把她额头的碎发往后拨了拨,说,“没事。那不本来就是警察叔叔的工作吗?你瞎想什么呢?”
穹苍抬高眼皮看着他。
过了会儿,贺决云又说:“起来吧。我先送你去医院。”
穹苍:“我……”
贺决云弯下腰:“背你背你,上来。别到时候没达成自杀条件,先因为伤口感染挂了。”
穹苍勉为其难道:“那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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