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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道:“还是要小心,这马超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性情火躁,若性起,也许一个念头就不管不顾的率兵杀来!所以,还是有硬战要打!”
刘备自然不敢心存侥幸,只是叹道:“马超好生将才,可惜了……”
诸葛亮见他面有忧色,便道:“马超年少,还未定性,此人也反复无谋,多战而无功,将来与徐州之事结不结盟,还不好说!”
“倘若结盟了助了徐州呢?!”刘备心中的担忧简直无法预料。
诸葛亮在地上用枯树枝一划,道:“若如此,吕氏之基业,将东连海,西阔西北是也,横跨两地,两相一击,中间必收入手中,其势,吞北国,断巴蜀出地,绝江东之出,在旦夕也!”
刘备一听,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草图,“吞北国,断巴蜀出地,绝江东之出!?”
“军师可有计能破二人联盟?!”刘备道:“昔日备也能谋划过挑拨吕布父女,反目成仇,然而,计绝不成……如今,已是束手无策了。眼看这马超也被其招揽,备心中,何其忧虑!”
为什么没成?!一开始刘备是绝不肯放弃的,只要吕布父女一出征,领军一处,自然会生嫌隙。但是他的计划落空了。因为徐州根本没有按着他以为的方式来。
吕布身边有司马懿,吕娴另组建一军,不仅没有在一起生怨隙,反而因各自重组,变得更强了。
而军中不行,哪怕在徐州政事上,也可以生出多少怨隙啊。
但是吕娴又让他的计策落空了。因为她把徐州的权分出去,分给了死忠!然后只要牢牢的抓住了他们就可以,而这些人,又反过来束缚了很多的死忠,延伸出去,变的更壮实了。
而主持徐州庶务的人,都是人精子,他们行事,向来不愿意破基本的规则,别说吕布感受到吕娴争权了,他是根本就没这个感觉,不是吕布感受不到,而是这些人,行事规范,自身并无让人指摘之处,这叫刘备就是有心想要下手挑拨也挑拨不着。
比如军情,不管事大事小,都是要送交吕布印鉴的,不管吕布看不看吧,这是另外一回事。但谁也不能说,徐州之事,目中无人,全是吕娴揽大权。吕娴甚至连揽大权的表现都没有……她的统治与手腕是润物细无声的,可她的决策,未必就只是些形式上的表达。
而商议决事,不管事大事小,都是要报与吕布的,吕布虽然不耐烦听,也都要报。吕布经常就是这些公文烦的要死要活。可是不批也得批,也就一目十行阅过就压下鉴就算,事后问他,他哪能记得清?!
但是反正就是规范着来的,没有半点错事。
吕布就是再记不住,甚至都懒得看,以这个挑刺说,有人糊弄吕布,吕布能翻个白眼,信不信?!就算想在其中作文章也做不起来。
吕娴是没有半丝错漏,不留半点把柄,不违孝道,错无可抓。这才是吕娴真正的高明之处。
看天下之强,此徐州之少子,说隐形的统治人,将来的人,无疑只可能是吕娴。
就算吕布指明不是她,哪个能认?!
刘备见司马懿跟着了吕布,也就死心了,他知道此计胎死腹中,再不可成!
可是甘心吗?!
是绝不甘心的。
父女二人若是在一处,牙齿碰石头,不管多亲,久而久之的,难免都会有生嫌怨的时候,可是吕娴高明啊。她隐形了。她把吕布交到了司马懿手上。
可是,谁能否认,真正抓紧着徐州政权的是人不是她呢?!
什么叫天赋,什么叫手腕,这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隐形的线,把徐州抓牢,包括吕布!
偏吕布这人,也不是那种多疑的人,也不是那种会耍弄权势的人,他甚至都感受不到,这个人就是脑子缺根筋,很多事,他都懒得管,只说问军师去,问吕娴去,问陈相去,问贾诩去……
这一种,若是搁再慈爱的父亲身上,哪一个能受得了?!刘备受得了将来儿女独揽大权?刘表能?!一直压着儿子呢,至于袁绍,他还知道两个儿子平衡一下,相互斗一斗,去制衡呢,曹操就更不可能了……
这吕布真的就别用一般人的思维去想他。
他就真的是那种脑回路特别清奇的人。
刘备一直以为,吕布现在所处的位置,早超过了他的脑回路可纳的范围了,以至于,他根本都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
这货自己的权力早被揽了,权也早被分了,后花园都被占了,他还乐呵呵的,就他这德性,将来吕娴翅膀一硬,用不上他的时候,实力一统北国,她就是把吕布架空了,关起来,谁又能管得了?!
所以刘备可想而知有多郁闷吧。
真的就是那无处下手的感觉。真的就是!
他半点不忌惮吕布,可他真的忌惮吕娴。
吕布多行不义,丁原董卓的债,是吕布的,都说父债子偿,然而,罪不及子孙也是有这句话的。
吕布想要完全洗刷掉那些,不可能!
但这些原罪,吕娴顶多担个吕布之子的名声,但罪名,她是没有的。
而吕布所挣来的荣光,威赫显名,她就在他的光环之下,真的就是好处占尽,才有此根基。
这份实力,这份养份,吕娴将来……
刘备看着诸葛亮,心中又怎么能不急?!
“马超甚强!”刘备道:“他若与徐州结盟,强强结合,中原之事,定矣。哪还有旁人之事?!军师以为,这马超与吕娴之间可能离间?!马腾与吕布之间,可有图隙之处?!”
“如主公所言,两者近,可图,远却可交,至强之道也,”诸葛亮道:“马腾与吕布非一路之人,而马超与吕娴也如是,若是两地相连,必相不容,若远,反而会为盟友。若要取之,除非二处有水火不容之势!”
“而吕娴的高明之处,正在于此,马超,可用,放远了用,庞统,有才,更用!也放远了用,二人相互制衡,相互监视,”诸葛亮道:“董卓之乱又是如何开始的?!是何皇后何国舅二人召十八路诸侯进京开始的,而吕娴深谙此之弊,所以,她心里是忌惮马超的。用他,却未必肯信他。也有手腕辖制他,若即若离,虽重用,却放在核心腹心之外!马超尚年少,有些事,他现在未必懂,待过三五年,他又如何甘心?!肯臣服于吕氏?!吕氏强,他必不服。”
“马氏吕氏结盟,强至三五年,未必可破,然而吕氏越强,平衡打破,这其中的臣属关系又如何确定呢,必要分出君臣,而马超,未必是肯屈居人下之人。如若生不平心,必有内耗之战。此为不义之弊。”诸葛亮道,“除非吕娴心里更有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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