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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姮嘴角抽抽,冯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管怎样,冯河当然答应了这份差事,当下带着瓷瓶,纵马离开望州,连夜赶往清远县城。
趁着冯河没有回来,蔺伯钦便按部就班的在府衙处理琐事。
只不过入了夜,总有一人立在府门前,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他归家。
从前,蔺伯钦随时都住在县衙,回不回那冷冰冰的宅邸都无所谓;但现在有了楚姮,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喜欢在灯下看书写字,而楚姮便立在桌旁研墨,灯芯燃长了,她便取了剪子轻轻的剪掉灯花;夜深了,她便又羞涩又热情的将他推进房里,耳鬓厮磨,行鱼水欢乐。
这晚又是如此。
蔺伯钦在看书,楚姮坐在凳子上把玩他的手。
他的手长得很匀称,手指修长,干干净净。握笔的关节处有些薄茧,摸起来有些干燥粗糙。
更漏迢递。
“夫君,亥时了,该睡觉啦。”
楚姮在他掌心画圈,脸颊被灯火映照的有些泛红。
蔺伯钦将头从书卷中抬起,笑道:“你先去睡。”
“不。”
楚姮想到宇文弈曾说过,男人不行事一两个时辰,那就是不太好。可蔺伯钦从来没与她胡天胡地那么久过,于是隐约有些怀疑。最重要的是,她想和他快些有个孩子,这样回京的时候,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楚姮拉起他的手,蹭蹭自己的脸:“夫君,天色不早啦。”
“夫君,该歇息啦。”
“夫君,伯钦,佩之~”
她像只小猫似得在那喵喵喵,蔺伯钦到底是笑了起来,将书一合,拉起她走到书房隔壁,进屋关门。
已经睡了好几天跨院的溪暮和濯碧,望着窗户上倒映出的二人亲昵剪影,感动的擦泪。
“夫人和大夫总算像夫妻了。”
溪暮在那感慨。
濯碧忍不住道:“那天早上夫人还在熟睡,我看见大夫临走时还亲了亲夫人呢。”
溪暮欣慰的捧脸,点点头:“真好啊——”
楚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又酸痛的不得了。
看来她真不适合干这档事儿,真是比学武功还要劳筋骨。
蔺伯钦已经去了府衙,身边的床榻空荡荡的。
如今天气已经转暖,楚姮便穿的薄了些,她把腰带系上,摸了摸腰肢,还真的丰腴了些,顿时面如菜色。
果然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人也会发福啊。
楚姮当下便不敢再吃了,她让溪暮带着家奴,去菜市买了一堆白菜萝卜,当晚,她只准备了一碟青菜一碗白萝卜汤,打算蔺伯钦回来,她要窝在他怀里好好述说自己长胖了的痛苦。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蔺伯钦并不是一个人回来。
他还带着冯河。
冯河原本是不肯来蔺府的,因为他不喜楚姮。
但蔺伯钦再三说,家中晚餐十分丰盛,请来的厨师烧菜很好吃,诚邀冯河来家中做客。结果二人回来,却是一桌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饭菜。
楚姮也知道待客不周,于是忙让溪暮濯碧撤下饭桌,重新起锅。
冯河闻言,一摆手道:“蔺夫人不必麻烦了,就两件事,我禀完便走。”
他从怀中拿出之前的瓷瓶,放在桌上:“据徐大夫所言,这是一种名为‘无情’的剧毒,以砒霜鹤顶红一剑封喉等毒药炼制,并且,只有在清远县的赌坊才能买到。”
“赌坊?”
“只有清远县的赌坊。”冯河冷漠的重审一次,并简单讲述了一下毒药来历。
要炼制“无情”,有一种草药只在清远县境内生长,而这毒药,最开始也是徐大夫的同窗研制。他的同窗将药方卖给了一个赌坊老板,后来去世。都说他是作孽太多才会早逝,但实际如何不得而知。不管怎样,这名为“无情”的剧毒,便在清远县赌坊流传,号称免费给那些赌的倾家荡产的赌徒使用。
毒药的渊源与本案并无关联,蔺伯钦眉头一拧,直接问:“可查到是谁在赌坊买的‘无情’?”
冯河点了点头,沉声作答:“正是望州知府,陈子扬。他是在上次蔡高义一案的时,亲自去赌坊买的。”
赌坊老板一开始还不肯说,要不是冯河用剑指着他脑袋,还探听不到这个消息。
杀正妻,扶姨娘。
的确是再寻常不过的案子。
只是凶手是当今望州父母官,这点就棘手了。
然而棘手的不仅仅是这件事,冯河从怀中又摸出一件东西,说出的话直让蔺伯钦和楚姮怛然失色!
“这是当时陈知府买毒药时,所给的银子。”
一锭银元宝,躺在冯河掌心。
银元宝整整十两,正是……火耗后的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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