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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道:“我找胡裕杨腊是查案,不是跟你比美。”
楚姮想到吴光弼的案子若不早日做解决,她和蔺伯钦都不安全。于是也不闹他了,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注意休息,千万别像我一样,一病就是好几天。”
“……”
楚姮就是这样。
有时候胡搅蛮缠,有时候又十分理智。
这种复杂的性格,让蔺伯钦感觉很奇怪。但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性格,才会对别人造成吸引吧……
蔺伯钦想到了萧琸。
想到至今还没有线索的青铜长剑。
他看了眼面前的楚姮,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铺在桌面:“你来看看,这把剑是不是萧琸曾用过的?”
楚姮探头一瞧,心底倏然惊骇。
画上的青铜长剑,正是萧琸的那把,他们切磋了几次,绝不会认错。就像自己的金丝软剑,萧琸必定也能认出。
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说出来的话便也模棱两可:“萧琸的剑都被布条缠着,他背在背上,谁知道具体什么样子啊?”
蔺伯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将画纸叠好塞入袖中,愁眉紧锁:“这把剑我怀疑是萧琸所有。当夜潜入翠红院行刺的凶手,必定会武;而这柄剑是插在吴光弼的胸口,所以……”
“所以凶手是这柄剑的主人?”楚姮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心下直打鼓,莫非萧琸真的去为民除害了?
她还记得谢落英曾经跟她说过,吴光弼在街上出言调戏,是萧琸及时出现,化解了一场危机。萧琸会不会为谢落英出头,而杀了吴光弼?但本朝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他一个侠客杀了朝廷命官。正胡思乱想之际,蔺伯钦却否认道:“也不一定。若这把剑真是萧琸所有,他不会蠢到把自己的东西留在凶案现场。我只是怀疑有人栽赃他……但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找到萧琸。”
楚姮一惊,问:“萧琸不在清远县?”
蔺伯钦沉着脸摇头:“案发当日,他就离开了清远县,不知去了哪里。”
楚姮不禁暗暗心焦。
这萧琸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畏罪潜逃”的真实写照啊。
她面上不露声色,问:“那你打算找到萧琸后,怎么处置?”
蔺伯钦立在原地想了想,才道:“当然是问他和吴光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有人栽赃,定要救出幕后凶手,还他一个清白。”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萧琸这个人,但对方其实除了与楚姮有过接触,其它并无不对的地方。
更何况,萧琸当初救过他们,他秉公查明真相,也算是报答当初的恩情。
楚姮不知想了些什么。
半晌,她才道:“你……找过冯河了么?说不定萧琸的下落,冯河会知道。”
她这一番话倒是提醒蔺伯钦,蔺伯钦懊恼的拧起剑眉:“这些日子太忙,我竟将冯河给忘了。”
只因冯河的长相实在是太过平庸,连带着他那个人,都有着泯然众人的气息。然而冯河十分记恩,他曾说过,蔺伯钦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找他。
冯河如今就住在清远县郊外,蔺伯钦也不跟楚姮多言,折身便去寻人。
冯河独居。
一座茅屋颤巍巍的伫立在群山环绕之中,显得十分孤冷清绝。
正如冯河给人的感觉。
蔺伯钦带着胡裕、杨腊二人,走了快一个时辰,才找到这里。柴扉未掩,推门便可进入。
蔺伯钦叫了两声冯河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
他下意识觉得不对,给胡裕杨腊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挎着刀,猛然撞开了房门。
茅屋中有股很奇怪的味道,似香似臭,若有若无。
屋子里的陈设简陋,一矮桌,一小凳,一张木板床。床下躺着一个人,身穿灰衣,拿一顶斗笠,抱一柄细剑,正是冯河。
冯河紧闭着眼,脸色灰败。
“他……他死了?”
杨腊大惊,快步走上前,就去探冯河的鼻息,胡裕趴过去听了会儿心跳:“没死没死!还活着呢!只是晕过去了!”
蔺伯钦觉得此事蹊跷,他命二人将冯河抬去县衙,请大夫诊治。
但没想到冯河死活不肯松开手里的细剑,那剑尖锋利无匹,杨腊二人生怕割伤自己,又怕把冯河割伤,于是找来布将细剑厚厚的缠起来。
冯河还是没醒。
杨腊和胡裕只得小心翼翼的抬起他,望着来时漫漫长路,想到回去还要一个多时辰,哀叹一声:“这冯河……真是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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