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冷水浇头，接二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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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秋望着已经有些飘飘然的百择，心中的好奇像一团火似的滋滋地燎灼着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正当他想要再催一下百择，让其正经一些的时候，百择却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作为一个制卡师，物质波你应该还是有些概念的吧？”

“嗯……”荀秋心绪沉凝了下来，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百择，这个几乎知道自己所有秘密的硅基生命体。

“我看得出来，你在制卡师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虽然其中，我占据了很大的功劳，嘿嘿！

即便是以模块卡的形式存在，但是你也该明白，我是可以了解到你的想法的吧。”

“嗯？所以说？”荀秋不解地问道。

“不明白嘛？其实与物质波胶囊类似的技术，你已经用过了。”百择的电子眼开始了欢快无比地跳跃，其戏谑之情，几乎用简简单单的线条就完美地表现了出来。

我用过了？物质波……猛然间，荀秋想到了物质波封装技术在引擎秋零之中的应用。

“原来如此，是一种空间压缩技术啊……但是，这与齐氏因子有什么关系呢？”

“齐氏因子，被物质波胶囊给压缩了，然后……”百择突然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一双电子眼相当凛冽地化为了两道利剑，直勾勾地看着荀秋。

“然后？”荀秋心中遽然间涌现出一股相当不好的预感。

百择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像是宕机似的，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其冷漠无情的模样，第一次让荀秋意识到百择其实与自己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希望我自己获得答案。

仿若时空静止般，荀秋在寂寂无声的八角里思绪飞扬，发散，狂涌，不可遏止……

齐氏因子是以物质波胶囊的形式存在的……

齐氏因子是自己通过百择增长甲师维数的途径和根本原因……

每一次获得甲师维数的提升，自己身体里都会涌现出一股暖流，将自己的每一个细胞、组织、神经都温润一遍……

在不考虑凭空出现和瞬间传送的情况下，以物质波胶囊存在的齐氏因子，应该一早就隐藏在我身体内部了！！

一想到此，荀秋倒吸一口凉气。

“明白了吧？”

百择在荀秋获得了答案的第一时间，终于开始了他的解说：

“齐氏因子，一直都藏在你的血液里！嘻嘻……

人类果然是相当有趣的，尤其是……脑回路有点不正常的家伙！哈哈哈！”

这……还真的是超出了荀秋的认知。他凝眉锁额，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直接将齐氏因子封装到血液里？！

这事情，应该也只有老爹能做的出来吧？！外号狂人的老爹果然是有点与常人不同的想法！

但是，更为温和的方式，相信两个精神力方面的天才，不可能想不出来！

莫不是，另有隐情？

他的思绪刚刚跳跃到这里，百择又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你母亲的掌控。

你父亲因为自己的狂症久久没有收敛的手段，又始终得不到冥想收心法，再加上一直也找不到你真正意识波的所在。多重打击之下，整个人陷入了精神极度委靡的状态。

恍恍惚惚中，在你母亲偶然的一次外出后，他不想再在如何安置齐氏因子的问题上纠结。他想尽快继续出去寻找真正的你，所以直接采取了当下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几乎是最糟糕的方案……

也就是将物质波胶囊直接注射到你的体内。”

荀秋听得一愣一愣地呆滞在原地。

他能体会到那种绝望。

就算是一个天才甲师，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狂症发作的情况下，除了无法给家人带来幸福，还让自己的孩子陷入了匪夷所思的困境中。

换成是谁，都难免会采取比较极端的行事风格。

荀秋深深地叹了口气。

毫无迟滞地捕捉到荀秋心态的变化，百择虚无飘渺的电子音又回荡在八角内：

“你应该觉得庆幸，这种方式并没有给这副身体带来永久性的伤害。不过……

身体里存在异物，并不是什么影响都没有的。

那些物质部胶囊存在于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势必会影响到身体的机能。

这副躯体的体格，力量，尤其是感知与分神，都不可遏止地被套上了枷锁。

所以在学院里，原来掌控这副身躯的家伙的成绩，与其天赋完不成正比。

在你开启百择任务后，除了齐氏因子的作用，物质波胶囊这一枷锁的渐渐消失也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意义。嘿嘿！”

居然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母亲都是站在七海世界颠峰之上的甲师，而“荀秋”却过得如此的憋屈！！

而现如今，我体内的物质波胶囊已经数消耗完毕，这一枷锁也不复存在。那我岂不是——

“并不会哦，嗬嗬，”百择又一次泼了道冷水给荀秋，“你现在的潜力已经挖掘了七八成，这桎梏对你来说，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

呵呵……荀秋对着百择怅然一笑，旋即意识到一个细节，并脱口而出道：

“……按照胥辰对我父亲的描述，他那时候应该已经获得了冥想收心法吧？他与胥辰见面时，精神状态似乎相当不错……”

“嗯，的确如此。虽然他与胥辰的见面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在那之前，他的狂症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改善。”百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