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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讪讪接过时听见他道:“记得把门铃的电池给按上。”
“……”我这门铃有装,可一直没有按电池,所以门铃等同虚设。
老妈在和我吃晚饭时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就跟我说可能这几天她没空过来了,让我自个喊外卖或者拿冰箱里的鸡肉熬锅粥吃。我以为是魏文军那边有事,结果却听她说是有个做美容店的朋友要回老家一趟,找她帮忙看几天店。
我不禁想,老妈什么时候有开美容店的朋友了?再去细看老妈,似乎皮肤确实要比以前紧致了不少,脸上也红润,女为悦己者容,莫非是因为魏文军而爱美了?
吃过晚饭老妈便要走,我说开车送她,她推辞了说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应尽量减少外出,尤其是晚上。还真是巧了,老妈开门出去时刚好电梯门开,竟见周瑜像是从外边回来。
他看了看我们这边,“阿姨要走了?我送你回去吧。”
老妈迟疑了下回道:“也好,这样小如你就不用担心了。”
于是老妈跟周瑜一同下了楼,我怎么想这事都觉怎么蹊跷,按理以老妈的脾气肯定会拒绝周瑜的主动才是,怎么一下就答应了呢?
虽说跟周瑜一时间扯不断联系,但我希望是能避免尽量避免。
来到阳台上向楼底下看,没过多久就见周瑜的车子缓缓驶出公寓停车区。心神晃念而过,怕是老妈有话要跟他说吧。
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当电梯门开时声音格外清晰,我立时竖起了耳朵。
听见那脚步从电梯内出来后似往我这边门走了两步,然后顿住了,就在我以为下一刻会响起敲门声,可那脚步突然抽离了门边,朝着对门而走。
几时我的耳力变得如此之好,居然连那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都能听见,直到闷闷的一声“砰”响,我才反应过来,周瑜进屋将门关上了。
我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来,在通讯录里翻查,“周公瑾”的名字排列在最下面,指尖定了定又往上拉,点进了老妈的手机号内。
“小如?我已经到家了。”老妈接通电话便先报了平安。
我犹疑了下,还是询问出声:“妈,你跟他有说什么没?”
“能说什么?自然是说你们离婚了还这样关系紧密不好,小如,既然你这屋也是租的,为什么不搬别处去呢?搬个离你上班地儿近的也好啊,省得你开车了。日后你肚子大了,还真的不太方便开车的,你不得提前考虑这些吗?”
我默了一会答:“知道了,回头我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后苦笑,老妈说得容易,法院附近的住宅区都是高档公寓,房子有钱都买不到,租房更不易了。而且周瑜的公寓就在那边,搬过去了岂不是更方便他?
不过老妈考虑的事确实在理,现在我还能每天开车上下班,等后面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会比较麻烦吧。提前请产假也不现实,怎么都得到快生的时候才能休假。
心里搁了事,工作时总会走神。虽然肖东应了我所求,让小周做我的助理,档案整理和资料搜索都由小周来做,我只需审阅这步了,但看着看着就心思晃到了别处。
身边桌子传来两声敲击,一抬头见肖东正站在边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上班时开小差呢?”我眨了下眼,“有事?”
他肃了神色环视四下,扬声而道:“开会。”
令我吃惊的是,此次会议竟是围绕周瑜所提的那起化工厂爆炸案例而展开的。一面是警方提供的证物与证词,一面是化工厂老板的申述,同事们也是各执一方。有人认为消防队员为救火赶赴生死一线,如今牺牲了,就该化工厂全权负责并赔偿;也有人认为目前尚无证据能够确认化工厂爆炸是由化工厂本身操作不当引起的,更像是有不明明火丢掷其中,从而导致了这一连串的事,从某方面而言,化工厂也是受害者,不应该对消防队员的死负主要责任。
这些内容在那晚吃火锅时其实都已经有讨论过了,而今肖东公开来开会讨论,表明这起案子已经正式立案。
当肖东点名到我时我只蹙了下眉,就知道这头老狐狸会故意让我来发表意见。
“贾如,你怎么看这起案子?”
我扫过一眼投影在墙的相关资料后缓缓道:“化工厂有责是逃不了的,无非就是主要责任与次要责任的问题。我主张的是化工厂该对两位消防队员的牺牲负全部责任,赔偿相应的金额于死者家属。”
肖东挑眉:“目前警方并无证据指证这起爆炸案是由化工厂所导致的。”
我摇了摇头道:“这与有没有证据无关。化工厂本身就是生产的危险化学品,其存在爆炸的危险系数相信大家都不容置疑的,如果单凭化工厂一面之词说有外人丢掷不明火苗而导致了爆炸,那是不是可以认定这家工厂所生产的化学品本就是个爆炸源?那为何周边地带还会有居民居住?就算有,难道不该做好防护措施隔开与民众的联系吗?”
说到这我环视了一圈已经静默下来深思的同事们,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看待事物总习惯浮于表面而不去深究底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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