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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高晏反问了句,没有肯定但也没有绝对的否定。
陈青山眯起眼睛:“如果执念不是活着,那又会是什么?”
高晏耸耸肩,站起身伸着懒腰说道:“目前来说,我不知道镇民的执念具体到底是什么。不过我知道你的执念,屋里的塔骨的执念,神明的执念。”
陈青山嘲讽的笑了下:“是什么?”
高晏:“让青山镇消失,永远的消失。长埋于地底也好,荒废于地表也好,被黄沙淹没、被大水覆盖,怎么样都好,只要消失就行。”
青山镇本来就该湮灭于时光长河中,一百多年前的大型瘟疫后就变成一座死城。草木城深,墙垣坍塌,荒芜萧条,十几二十年后,黄沙和风尘淹没了这座城镇,埋葬了枯骨和曾经的因果。
或许再过个四五十年,终于有人铲平大山,或渡过河水发现了这座城镇,经过挖掘地里的枯骨、发现荒废的寺庙和阴公庙,通过一些生活痕迹重新推演出这座城镇的历史。
当然,鬼神之说会被当成愚昧和迷信。
总而言之,青山镇早就应该消失了。
青山镇和镇民都该离开了。
闻言,陈青山收起了嘲讽和不重视的态度,重新审度眼前的外乡人,但见高晏伸完懒腰后就举步离开。
背影挺拔,挥手的姿势挺潇洒,高晏:“不管怎么样,我也只是想要离开青山镇而已。在那之前,先按照约定,把所需要的塔骨制作出来吧。”
良久,久到青年的背影早就消失在面前,陈青山才捶着僵硬的背吐出句话:“还以为会说出什么话来,结果根本就是狂妄而不知天高地厚嘛……”
女姑硕大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用温柔诡异的乡调说道:“起码听起来顺耳很多,没有以前遇到的那个让人想砍死呢。”
“……”陈青山额头冒青筋,忍无可忍呵斥:“上次脑袋卡到屋顶,现在又卡在窗子里,你能不能把脑袋变小?”
女姑很无辜:“塔骨的脑袋就那么大,按常理来说,我是没能力把脑袋变小的嘞。”
陈青山:好烦!
高晏慢悠悠踱步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临睡前薅了把黑猫,思念着男朋友美滋滋入睡。
一觉无梦到天亮,而今天正好是游戏场的第四天。
陈青山一大早就在高晏的院子门口候着,双手背在身后,见到高晏就冷哼两声,虽然整个人还是古里古怪但好歹不像前两天那样阴阳怪气,三句话里有两句半是不好好说,夹枪带棒还掺杂着点被辜负了的怨妇心态。
高晏肩膀上还蹲着那只黑猫,见到陈青山时先大声招呼,然后再打哈欠。
“送早餐的吗?”
陈青山翻了个白眼,指着院子石桌上的早餐,接着趁高晏吃饭的时候苦口婆心劝他:“我看你们身上沾了点阴公庙的气息,你身上的气息算微弱……那就是你身边的人在阴公庙许愿了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阴公庙的因果不好惹,沾上就脱不掉,反正我是没办法的。最好是趁愿望没实现之前,赶紧去阴公庙还愿谢罪,说不定还能救你们一命。你们是外乡人,跟阴公庙里的阴婚一样,它们不会太憎恨你们。”
高晏喝了半碗粥后询问:“怎么还愿谢罪?”
陈青山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从身后不知哪儿掏出来一把佛香和几十个纸扎金元宝:“我的珍藏,藏了几十年你懂吧?一直没舍得用,现在算是借给你们,有机会再还回来……拿着佛香和纸扎的金元宝到阴公庙,诚心道歉,再送礼,好歹是我私房钱,阴公庙里的阴魂怎么着也得给我个面子……话题跑偏了,总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给了东西,收回愿望,那就不用还愿了。”
高晏突然好奇:“你就不问我们在阴公庙求了什么?”
陈青山:“不是竹骨就是纸,我还能不知道?”
高晏:“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求?制造塔骨需要那些东西不是吗?”
陈青山面无表情:“青山镇早就没有竹骨和纸了,外乡人来得再多也拿不到。”
高晏:“你知道不是这么说的――‘只要纸和骨齐全,拿什么来替代都可以’,这句话是你说的,忘了?”
陈青山:“我说的,没忘。他们拿过很多纸和骨来替代,但是没有一个过得了火堆,全烧成煤炭。”
高晏眉心一跳,眼眸眯起来:“义庄里停放的七口棺,棺材里的东西制造出来的纸也不行?”
陈青山:“不行。”
高晏抿紧唇,心中有了一丝动摇,陈青山的否定等于是同时否定了他之前关于不会燃烧的纸的特殊原材料是人皮的猜测,而且义庄七口棺里的东西生前制造出来的纸本就是用于游神会塔骨制作的原材料之一。
“听说他们生前制造出来的纸不会燃烧,是提供青山镇所有塔骨制作的主要原材料之一。”
陈青山淡声说道:“生前确实如此,后来不是了。”
高晏:“原因?”
陈青山:“青山王知道那种特殊纸的原材料,怎么还会要?”
高晏略一思索,懂了。
“谢谢你的私房钱,不过暂时用不着。”
意思就是说他仍执意找死,既然要寻死,陈青山就不拦着了,他收起攒了一百多年的私房钱,冷淡的回应了声,接着就要离开懒得再跟高晏多话了。
高晏喊住他:“我们找不到竹骨和纸,你就没办法完成如期完成塔骨,正月二十日的游神会也没办法顺利完成。青山宫大门口的过火依旧不能过,悲剧和轮回再度重演――你不是很想摆脱吗?”
陈青山不耐烦:“活着不好吗?成天找死。”
高晏轻声:“不死但会永远被困在青山镇,再过个几年被同化,跟死也没差别吧。”
陈青山语噎,没法儿把高晏的话堵回去,凝滞半晌,心口憋着气,脚步踩得很重的气冲冲的离开。
高晏若有所思:“还挺有意思的嘛。”
他囫囵吃完早餐,把碗筷整齐放回原位,反正等会儿自有人来收。然后就匆匆出门,离开陈青山的宅邸。
高晏一出门,躲藏在暗处的七只塔骨纷纷冒出头来交头耳语,全是在讨论吝啬鬼陈青山给出私房钱其实是想梅开二度,简直八卦得不得了。
俞小杰和菊里花铃早就准备好,就等着高晏前来会合好出发去停放七口棺的义庄,而王行和赵回音也在旁等待。
王行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因为他今天还要带着其他玩家到城里去巡逻。再过两天就是青山王暗访的日子,也是游神会的重头戏。
全镇镇民从凌晨零点开始游神会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而游神会需要塔骨一共七只。
这七只塔骨的原材料由玩家提供,无法完成任务的玩家会被推入烈火中焚烧而死。
王行做了两头准备,高晏他们去义庄那儿拿竹骨和纸,他们则带着其他玩家在城里寻找其他能够替代竹骨和纸的东西。
“其实不是没有可以替代的东西,只是最后都会燃烧起来而已。火堆温度太高,别看火焰全被烟灰压住,其实任何东西一放上去立刻自动燃烧,人也不例外。而且有一点,我猜你们新玩家可能不知道――”
王行面色严肃的科普:“塔骨里头要有人钻进去,撑着塔骨游遍十街九巷,而人选正是玩家,也就是青山镇镇民眼中的外地人。”
闻言,高晏几人无语,俞小杰更是气笑:“敢情青山镇镇民无论生前死后都把外乡人当替罪羊了?”
这事儿令人无奈,但没办法。
“放心吧,如果塔骨真不防火,到时候你们过火堆的时候赶紧跳出来就行。以前死去的那些玩家,大多是跑义庄和阴公庙得罪里头的恶煞,剩下一些就是套着塔骨没来得及脱掉逃跑,结果要么摔断脖子,要么被火焚烧而亡。”
如果仅是套着塔骨发生意外,那么在意外到来的前一刻规避并脱掉塔骨赶紧跑就好了。
紧接着,王行补充了句:“忘记说了,套上塔骨后,行动不受自己控制,无法脱下塔骨,只有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才有机会控制回自己的身体。所以朋友们,你们需要把握住机会,在死亡来临前的一秒钟之内爆发最巨大的潜力。”
俞小杰:“??男人的字典里没有一秒钟三个字。”
王行语气沉重:“要么死,要么快。”
俞小杰比他更沉重沉重:“生死与尊严永远是一对难兄难弟。”
高晏和菊里花铃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并不想参与进这对涉及天灵盖以下红色警戒线的难兄难弟。
赵回音满脸一言难尽的看了两人,跟着嫌弃的转身离开。
俞小杰:“……仿佛他们一点也不在意速度。”
王行也觉得很惊奇。
高晏和赵回音在心里默默想着,因为‘一秒钟’三个字而在意到速度这种事情的,莫不是煞笔?
俞小杰落寞的跟了上去。
四人穿过闹市街道,遇到女姑庙里解签的道姑还同对方打招呼,道姑也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并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
良久,道姑收回笑脸,面色冰冷地站在原地凝视片刻,转身回庙里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样,重复枯燥无趣的市井生活。
高晏四人来到义庄门口,赵回音颇为好奇的问:“你们不是要去阴公庙?”
怎么跑到义庄这儿来了?
不仅青山镇镇民知道义庄停放七口棺,棺里的东西凶残无比,玩家们也清楚其凶残,那是七只被阴魂害死的冤魂,力量和凶残都X7。
“不少玩家被害死,你们这一批进来的玩家已经有两个被阴公庙和义庄联手害死了。”
高晏:“我们知道,不过昨天跟他们做了笔生意,定金都交了,今天顺道来讨要成品。”
赵回音:“哈?”
他觉得高晏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组合起来就很令人费解。
高晏:“推门进去。”
俞小杰推开门,菊里花铃的黑猫率先跑进去探路,随后四人进去,来到庭院中心,冷风呼啦啦地往脸上刮,如同钝刀子往脸上割一样。
黑猫蹲在距离七口薄棺三米远的地方,没有继续前进。
菊里花铃走过它身边时,顺手收进宽大的袖子里,赵回音见状明悟:“阴阳师。”
俞小杰:“还是个神巫女,世家传承的大小姐。”
菊里花铃:“少说话多注意点,没发现有个薄棺的棺材底骨不见了吗?”
闻言,俞小杰和赵回音齐齐抬头看向大堂整整齐齐摆放着的黑漆漆的棺材,从左看到右也没有发现哪个棺材的底骨丢了。
赵回音低声问:“看不到棺材底骨啊。”
棺材底骨就是棺材底板最中间那一小块,除非趴在地上或直接推开棺材盖才能看清到底有没有丢。
菊里花铃:“我的猫看见了。”
众人恍然大悟,高晏:“哪个棺材?”
菊里花铃:“最左和最右两个棺材,被拆了大概一米长左右的底骨。”
赵回音:“怎么回事?哪个胆子那么大去拆棺材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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