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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主公提到“又”这个字,属下愣住,见主公望过来,吓得赶紧开口:“下毒的食物,被福寿郡主发现了。”
“我不是说,出手的时候要避开她?”男人气得揉了揉额头:“这个花琉璃简直就像是姬家皇室的福星,自从她回京以后,便事事不顺利。再完美的谋划,只要遇到她,就会出现岔子。”
“既然如此……主公,不如我们先杀了她?”属下道:“她是晋国太子的未婚妻,又是花应庭与卫明月的女儿,她如果一死,晋国必乱。”
“就怕晋国人发了疯,开始拿别人撒气。”男人神情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以前曾派人向她下过手,代价是我们安排在晋国京城的人手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派出去抓她的人也死得不明不白,了无音讯。”
“上次虽然没有成功,也许这次会不……”
“我的命令,你听不懂?”男人眼神变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打花琉璃的主意,免得惹出事端。”
“是……”属下不敢再说话,只是心里隐隐有些疑惑,福寿郡主当真如此邪门,连主公都对她心生忌惮?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体弱多病,胆小貌美的普通女人而已。若不是家中父母宠爱,像她那种三步一喘,十步一倒的体质,根本就活不到这么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属下有些焦急:“难道一直留在此地?”
男人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急什么呢?”
“可是京城那边……”
“由着他们斗。”男人神情平淡:“留在这里,反而更加安全。若是我的哪个兄弟死了或是残了,那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怨不到我的头上。”
属下心喜道:“原来主公心中早有成算。”
男人垂眸不语,无喜无怒。
宸阳宫中,蓝衣太监怎么都不愿意说出,与他有牵连的人。
“难道你不恨他故意误导你,让你落入这种境地?”裴济怀看着蓝衣太监:“只要你说出他是谁,我们就能帮你报仇。”
“帮我报仇?”蓝衣太监哈哈大笑:“我一个阉人,哪里配得上让各位高高在上的贵人,为我报仇?”
“反正我难逃一死,为什么要说出这个人让你们安心?”蓝衣太监疯狂一笑:“你们就互相猜忌吧,哈哈哈。”
在场众人脸色十分难看。
“真想看到你们得知真相那一天的表情,可惜我快死了。”蓝衣太监笑着笑着,眼中忽然掉下泪来,他擦干眼角,又咧嘴露出快意的笑:“那个人,生于皇宫,长于皇宫。皇帝陛下,你觉得谁最可疑?”
昌隆帝神情平静地看着蓝衣太监:“裴济怀,把他押下去。”
大理寺的人架着蓝衣太监往外走时,蓝衣太监忽然扭头看向花琉璃,对她悚然一笑:“你也逃不掉的。”
花琉璃还没说话,鸢尾便一巴掌拍在了蓝衣太监的后脑勺上。
“装什么装,故意弄出这种笑容吓谁,啊?!”鸢尾又哐哐拍了好几下:“谁教你笑得这么恶心的,啊?!啊?!”
鸢尾跟着卫将军上过战场,拍人的手劲儿比很多男人还大,每一下都把蓝衣太监脑袋敲出沉闷的声响。
“这位姑娘。”裴济怀忍不住道:“他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你再敲下去,脑子里的水都要洒出来了。”
“抱歉,奴婢护主心切,让大人见笑了。”鸢尾把钢铁般的手掌收了回来,行了一礼:“我家郡主体弱胆小,受到惊吓后,容易旧疾复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把身体养好了一些,可不能前功尽弃。”
“没事,不怕不怕。”太子轻声安慰花琉璃,体贴入微:“有孤在,不怕。”
看到福寿郡主身边的婢女,用手砸脑袋,竟然砸出了砖头的效果,昌隆帝不由自主便想到了卫明月。他后背冷汗直冒,看了眼柔弱的福寿郡主。
还好还好,至少儿媳妇是温柔的。
裴济怀看了眼面色煞白,仿佛受惊小鹿般的花琉璃,脑子浮现的却是花琉璃气疯谢瑶,让她说出全部真相的一幕。
虽然她敢去大理寺天牢,敢以性命保护太子,但她还是一个胆小的好姑娘。
蓝衣太监被押进了大理寺天牢,他在经过云寒与青衫书生时,步伐慢了半拍。虽然他面色没有变,但是裴济怀可以肯定,他认识这两个人。
“牢房不够,把他关押到这边来。”裴济怀指了指云寒,示意狱卒把云寒与青衫书生关在一起。
云寒神情有些惊恐,他真的不想过去。
可惜他的抗拒与反对无人看见,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狱卒像拎狗崽一样,把他拖进了青衫书生的牢房里。
云寒空出来的牢房,就成了蓝衣太监的独家拥有。
青衫书生、云寒、蓝衣太监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然后极有默契地收了回来。
“我换邻居了?”隔壁牢房的话痨犯人热情地靠着围栏:“哥们,你身上这衣服,像是在宫里当差?”
蓝衣太监没有理他。
“我祖上也曾阔过,还去过皇宫。”话痨犯人见蓝衣太监不理自己,敲了敲围栏:“跟我说说呗,皇宫是不是真的很大很漂亮?”
蓝衣太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在他是英王随侍的时候,这样的人连在他面前点头哈腰当狗的机会都没有。
“哥们,你是犯了啥事进来的?”
“安静点。”狱卒走过来敲了敲围栏:“不要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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