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溜进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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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进去…收粪？”陆惜之强忍恶心。

老头看着自己的车，不然去偷？

“大爷，这有一百文，您带我进去借个茅厕，能行不行？”陆惜之装模作样捂着肚子，又从怀里掏出仅有的银钱。

老头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盯得陆惜之发毛，以为不成之时，老头低头伸手收了钱，让陆惜之扶着粪车，敲响了後门。

“豁牙子，开门开门！”喊完就不停的咚咚咚。

大约过了半分钟，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边儿响起：“急个什麽劲，那屎还能跑喽？每次老子吃午饭你就来收粪，真她妈晦气。”

老头冷笑，不理他，让陆惜之把车推进来。

“等等，你是谁？”豁牙子五十左右的年纪，一头白发乱糟糟，身上衣服倒是扎得挺顺，一嘴豁牙不忍直视。

“这两天下雨，犯了风Sh，远方表侄帮我搭把手。”老头不着痕迹的站在陆惜之身前，挡住豁牙子的视线。

豁牙子捏着鼻子，鄙夷的呸了一口：“臭Si了，赶紧的。”说完回了门房。

陆惜之随老头推着车来到茅房，四下无人，她直起身子，深深看了一眼前面的老人，老人也不卑不亢的回望她。

眼下却容不得她多想，陆惜之鞠躬谢过他，就猫着身子准备寻找殓房。

老头对着空气说了句：“掏粪也就三刻钟。”陆惜之秒懂，对他点了点头。

衙门不大，躲过几个0鱼的衙役，陆惜之就听到一间屋里传来声音，看清殓房位置，迅速进入隔壁房间，蹲了下来。

“老王头，咱们这就开始，还是等赵捕头来？”名叫张东的询问老仵作。

“这天热，屍T又已经隔了夜，不能再等了，这就开始吧，你们要是觉得晦气，这有生姜，含着。文一鸣，你来记录。”说完老仵作就低头开始验屍。

转瞬，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只剩刀割破皮r0U，还有验屍器具的独特声音在屋内响起。

时间在静静流逝，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陆惜之环顾一周，她所躲之处应是间停屍房，大约六十平，周围摆放了六具Si屍，古代虽有防腐技术，但仍远远落後，所以到处充斥着刺鼻的异味。

“Si者nV，年约十五，身高四尺五寸；根据屍斑和胃内容物来看，Si亡时间约十二个时辰，即昨天夜里戌时到亥时之间；无毒X反应，整具屍T较为完好，双腿脚踝跟腱被割断，造成大量失血，并且脚後跟处有磨损，Si者应被拖行过一段距离，但这不是Si亡原因；判断Si亡原因系外力勒压窒息而Si，脖颈处有明显勒痕，伤及颈椎，这麽大的力气，猜测凶手为男X，但nV子ygsi部位形态完好，无X侵迹象。”

老仵作站直身T，深x1口气，手背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接着说：“对nV子下手这麽狠，凶手很可能与Si者有较深的仇怨。”

陆惜之偷听老仵作的验屍报告，深感诧异，古代的屍检…b她想象的，更详尽，总觉着哪儿不对…

“老王头，怎麽这Si亡报告跟五天前的nVSi者这麽像？”文一鸣一边记录一边回想上个Si者的记录。

“确实很像，勒痕，拖行，中衣……还有那把伞，唯一不同，这次的Si者是未出阁的处子。”

陆惜之迅速整理收集信息，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Si者Si亡时间戌时到亥时，正与撞到黑衣人的时间相吻合。

突然赵玄武洪亮的声音传来：“老王头，验屍结果有了吗？”

糟了，捕头回来得这麽快，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两人，不妙！陆惜之小心的退到停屍房门後，暗自庆幸这里与验屍房有个角度错位，趁其他人注意力都在屍T上，她朝外看去。

确实不止赵玄武一人，随行的还有一对中年人，看起来像对夫妇，男人单手扶着nV人後背，另一只手和nV人的交握在一起，二人看上去神情惶惶，面sE悲伤。

赵玄武的声音终於带了一丝温和，说道：“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nV儿。”

妻子始终在哭泣，作为nV人，她不敢看，可作为母亲她又有着急迫的担忧，在这拉扯中，身为丈夫的男人下定决心般上前，这一看，突然哇的一声：“翠儿，我的nV儿啊……”，nV人顿时瘫软在地，浑身被cH0U乾力气，绝望的匍匐在地上嚎哭。

在场众人虽然因为屍源的确认而松了口气，但…生离Si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还是让人动容。

“你们节哀顺变，官府定会全力追查凶手，让Si者瞑目。”

“赵大人，到底是谁这麽狠心杀了我的翠儿啊，她才十五岁，我的nV儿啊……”孙全力，翠儿的父亲，大男人哭得伤心，看得出对nV儿很疼Ai。

“翠儿平时X格怎麽样？可有什麽仇人？或者你们有没有与人结怨？”

“赵大人，我和我老婆都是本分人，给人做工餬口而已，从不与人红脸，翠儿也是个老实孩子，孝顺听话，更没有不三不四的朋友。”孙全力语气悲伤，不似假装。

“翠儿昨夜未归，怎的没有报官？”赵捕头问出疑惑。

“大人有所不知，翠儿在聆书楼做泡茶丫头，有些客人晚归，丫头们就得随时听候使唤，时间晚了就睡在工人房，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我们也就习惯了。”翠儿的母亲，脸sE苍白憔悴不堪。

“聆书楼？”赵玄武和陆惜之同时在脑中搜寻这个地点，赵玄武是一下就明确了店铺位置，老板身份，而陆惜之…

陆惜之心想，怎麽这麽巧？！真是天助我也！

她算算时间，朝验屍房看去，见众人关注点都还在夫妻身上，赶紧蹑手蹑脚原路返回，拍拍PGU，跟着老头溜之大吉！

出了衙门，陆惜之想再给老头道谢，老头却头也不回推着粪车走了，轻飘飘留下一句：“下次把衣领拉高一些，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子，该有喉结了。”

望着老头离开的方向，陆惜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