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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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琳。」我开口：「我们去外面走走，好吗？」

「嗯，好呀。」她不假思索地答应。

我带着排笛步出医院，坐在石椅上，先是对着天空发呆，接着举起排笛，轻轻吹了起来。

刚才那些熟悉的画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梦里出现，曾有几次，梦里的後续，是我用排笛吹着一首曲子给那些小孩听，和他们在一块时，我很开心，很快乐，没有烦恼，也没有悲伤。

「这首曲子好美喔。」雁琳闭着眼聆听，「是什麽歌呀？」

我盯着排笛，呆愣片刻，最後说︰「我不知道。」

「咦？」

「我也不晓得这是什麽歌……只是脑中突然响起这个旋律，很耳熟，总觉得之前好像也曾在哪里吹过。」

雁琳的眼里似乎有着悲伤，她缓缓地开口：「士缘，你真的……没有想起有关徐子杰的任何记忆吗？」

面对她的问题，我没回答，脸sE却沉了下来。

「再见一次面吧？说不定……」

「不要！」我立刻说，「我不要见他。」

闻言，雁琳便不再劝我。

只要一想起那个人，我就觉得难受，不敢面对他，深怕自己又会像上次一样莫名其妙地失控，因此无论Anna和雁琳怎麽出言相劝，我都拒绝再见他。但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也许是我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验证他们所说的——我对那个人存在着某一种感情。

直到有一天，气温骤降好几度，我穿上妈昨天特地带来的外套，离开病房想去买杯热饮，不经意将手放进口袋时，0到了一样东西。

我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钥匙圈，上头挂着一个雪人娃娃，却似乎被什麽东西给染脏了颜sE。

盯着钥匙圈好一会儿，我决定先去买东西。

在走廊上，有个人迎面走来，我停下脚步，那人和我四目交对，我立刻转身就跑，却在踏进病房前一刻被那人抓住了手，他把我压制在墙边，我不断挣扎，他吼了出声：「你还想躲到什麽时候？」

我僵住，慢慢抬头，迎上那双我始终不敢直视的眼睛。

徐子杰牢牢抓着我的手臂，声音乾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他带来的强烈压迫感，顿时让我喘不过气，想逃却又无处逃，那份莫名的恐惧令我发颤，眼眶也渐渐热了起来。

他凝视着我许久，最後身子慢慢向前，环着我，将头靠在墙边。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深呼x1，声音好低，「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的道歉让我一愣，虽然不是被他拥着，但彼此的距离却已近到几乎能感受到他怀里的温度。那GU熟悉的温暖与气息，竟使我一时忘记挣扎，也忘记恐惧。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呼x1里的不平稳，他抓着我的手逐渐放松力道，我没有逃，反而专注地望着他，望着望着，我的眼泪掉下，但并不是因为害怕，我甚至不自禁地慢慢伸出了手，就要碰上他的脸……

当他察觉到我的举动，转头看向我时，我心中一惊，马上就想将他推开：「走开，让我离开，你快点放开我！」

只是无论我怎麽喊，他的手仍然轻轻抓着我，我再也受不了，忍不住蹲下哭了起来：「拜托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他沉默半晌，终於放开了手，我立刻起身冲回病房，瘫坐在床边不断啜泣。

那双手的力道，却像是烙印般深深刻在我身上，怎样都抹灭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