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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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也在一旁给自己加戏：「胖胖好厉害！竟然知道这麽多多的成语！给胖胖拍拍手！胖胖好bAngbAng！」，然後再次得来一记白眼。

「够啦，要打情骂俏去旁边！」

「狗在此，要喂狗粮请喂牠！」

「汪！」

游戏继续——

胖胖nV：「参天大树。」

顾翎恒：「奇树异草。」

卜奕非：「树yu静而风不止。」

胖胖nV：「前人栽树。」

顾翎恒：「树倒猢孙散。」

卜奕非很乾脆：「爆了。」

胖胖nV：「我也爆了。」

众人一阵爆笑。

「确实树倒猢孙散。」

「好厉害，竟然可以说出那麽多树的成语！」

「可是生活用不到。」两场成语游戏让许承风的自信心侧漏了，嚷着要玩其他游戏。

「你还想玩什麽？玩不腻啊。」桃花眼没好气道。

「哎，不玩成语了，这不是年轻人会玩的游戏，要玩也要玩上帝游戏或真心话大冒险啊。」

「话都你在说。」桃花眼回了他一个大白眼。

也确实没几人想玩成语接龙，最後众人决定玩许承风提议的上帝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被选定为上帝的人，可以惩罚被选定当奴隶的人做一件事。

其中最常出现的惩罚是大冒险，譬如学母J拍翅膀咕咕叫、学马力欧撞砖块、或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旦有人说到「你」这个字就原地跳起等等，各种各样什麽诡异奇葩的惩罚都有，一下就让气氛嗨到最高点，连别组的成员都跑过来围观。

当游戏进行到第五回合，充当转盘和指针的锅盖与筷子，指到了段旭延。

他是奴隶，被指定向一位同X说五分钟的情话。

「段少爷，上！」

「快说、快说！」

「要甜腻腻的那种，拒绝老掉牙！」

「杯子快求狗粮！」

一群人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嘻嘻哈哈地怂恿着，不明情况的杯子也在一边狂叫不止。

段旭延咳了一声，看了白言铭一眼，又望向卜奕非，被两人无声拒绝後，只能看向不断对他暗送秋波的许承风。

不过勘勘注视了两秒，他就一脸不忍直视地别开脸，选了他们另一位室友小楷。

「你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璀璨。」

「你的笑容如同三月春yAn温暖。」

「你的容颜彷佛五月鲜花绽放。」

才说了几句，就有人嘘他：「去去，这麽老套的情话也说得出口！」

段旭延也是个Si心眼的，认真思考了片刻，才接着开口：

「我记不得很多事，但我会记得去找你，因为你是我记忆唯一的阀门。」

「我觉得你有点眼熟，一定是我对你的思念抵御了孟婆汤的效力。」

「快递明天再送可以吗？我还没把自己也打包好。」

「之前老嫌你太亮刺眼，之後才知道原来你是想盖过他的光环，x1引我的注意。」

「以为洋葱剥到最後没有心，只余满脸泪水；直到最後才猛然想起，那是因为巧克力早已融化在嘴里。」

众人越听越不对味，再看段旭延，他像被启动了什麽开门，原本装出来的深情模样还显得有些刻意，但随着他越说越入戏，表情也越发认真，最後甚至能从语气里听出蕴含一丝悲痛的甜蜜。

作为「对象」的小楷同学被他深情凝视着，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直到一道掐着嗓子的声音响起：「憋说话，吻我！」

「噗！」

沉重的气氛瞬间被这句话给破坏殆尽。

小楷同学满脸黑线把躲他身後配音的许承风拉出来。

「可以啊段少爷，是不是练过？」

「学弟失恋过是不是？」

这问题有些冒犯，但段旭延依旧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喔，我还没交过nV朋友。」

「听到没小楷，快上！」

这会众人看段旭延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一般人对他的印象就是脾气好、为人友善，没什麽富家公子哥的气息；经过今天这出，大伙才发现这人原来是个天生的情话高手，并且还挺有演戏天份的。

又调侃了他几句，才接着进行下一回合。

这回的上帝指到了白言铭，至於奴隶……

卜奕非：「……」我都站那麽远了，还能指到我？

「真心话！」有人小声提议。

许承风眼神一闪，大声附和：「真心话！」

「那就真心话吧。」白言铭随口道。

「啊！」小小的欢呼声来自nV生群。

卜奕非脸黑了，许承风嘿嘿坏笑，「要五题啊！」

「第一题……」白言铭还在思索要问什麽，就有一个nV生抢着说：「有喜欢的人吗？」

瞟了一眼在窃笑的许承风，卜奕非眼里闪过杀气，然後在转头的瞬间，恢复成往日的淡然，「没有。」

殷裳蓝听了既庆幸又失望，随即又急切地问：「那你喜欢什麽样的人？」

卜奕非没理会，直到又一个nV生重复追问，他才说：「要喜欢，也是不欣赏我的人。」

「为什麽？」有人惊诧，还暗暗嘀咕：系草不会是受nVe狂吧？

「关注点不同。」

「什麽意思？什麽关注点？」

「字面上的意思。」卜奕非敷衍地回答，然後强行岔开话题：「最後一题。」

「应该还有三题吧？」

「不，就剩一题。」他推了推眼镜，「第一题是问我有没有中意的人；第二题是问喜欢什麽类型；第三题问为什麽；第四题是问什麽意思，所以剩下一题。」

众人绝倒，哪有这样的。

就知道这家伙Y险。许承风翻了个白眼，抢在众人开口前问：「那在场的人当中你有好感的人是哪一个？」

nV生们又沸腾了。殷裳蓝睁着盈盈水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

卜奕非在心里瞬间将许承风nVe砍了七七四十九刀——这家伙他妈根本在误导！

身为他的好友兼幼时玩伴，许承风的话在众人眼里有一定的可信度，再加上他说完这句话後，还扫视了众人一圈，似乎是意有所指，彷佛间接证实了大伙的臆测——卜系草说了谎，他有喜欢的人，可能是暗恋，而那人就在他们身边！

卜奕非盯着许承风眼神幽深，直把他看得背脊发凉，才平静地唤了一声：「九日。」

段旭延顿时慌了，他明明什麽都没说，怎麽也跟着中枪？

谁知，卜奕非忽然转头看向白言铭，目光温柔，语气更是温柔，「九日他们都知道，我以前喜欢的人就是言铭。」

「噗——」众喷。

「！」殷裳蓝当场震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我靠！你胡说八道什麽！」从来是毒舌不带脏字的白言铭破例了。

几个之前听说白言铭喜欢吃栗子补肾的男同学，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很诡异。

「你们没看过言铭以前的样子，肤白、秀气，非常像nV生。」卜奕非一边说，一边不动声sE地瞥了段旭延一眼。

後者惊了一跳，连忙附和：「是啊，以前我们一直以为他是nV生，他姊姊还喜欢给他穿nV装！」

白言铭脸黑到不行，明知这货是个Y险的小心眼，他刚怎麽一时脑cH0U，跟许承风那脑子灌水的家伙一起坑他？

「白言铭没想到你这麽恶心！怪不得你们总是黏在一起，真让人想吐！」那位明恋殷裳蓝而与他们有龃龉的跑车男，闻言满脸厌恶。

卜奕非在说玩笑话，众人心照不宣，没想有人当真不说，还摆出这番作态，不少人见了都皱眉。

白言铭四人平时没少互损互贫，但都是自己人私下打闹，面对敌人自当一致对外。

许承风当即就一翻白眼道：「又没欠你钱杀你全家，你管得着吗！」

「这玩笑有些过分了喔。」段旭延还是一脸笑眯眯，语气却十分薄凉。

「同X恋碍到你了？又关你什麽事！」桃花眼却是直言不讳。

「难怪你会被法律系的小娴拒绝，不高兴就自己走远点！」也有原来默不吭声，X格内向的nV孩站了出来。

「到底谁恶心啊，是你这种思想龌龊的吧？」

「看不顺眼麻烦有点自觉自己走开。」

「有饭吃都堵不住嘴是吧？」

跑车男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被群起攻之，人都被骂懵了，随後就听白言铭问道：「你有长智齿吗？」

「什……什麽？」

白言铭淡淡说：「智齿，又称智慧之齿，有些人有长，有些人没长。有长的人不会随便嚷嚷自己有长；没长的更不会张着嘴巴让别人看自己没有长。」

这话骂得隐晦，不少人都没听明白，而那些脑筋动得快听得懂的，要不是看气氛不对，差点想当众鼓掌。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聪明的人不会到处说自己聪明，笨的人也不会随便承认自己笨。

简而言之，就是骂对方脑子不好偏要出来秀！

跑车男果真没听懂这隐晦的嘲讽，却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话，脸sE十分铁青。

场面僵持了片刻，资工Ａ班的班代才笑着转开话题：「所以你现在还喜欢小白吗？」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是异X恋者。」卜奕非说得刚毅果决：「好了，决定下一场的上帝吧。」

站在桌子旁的段旭延立刻转动转盘。

也不知是他的技术好，还是风水轮流转，第六轮的上帝竟换成了卜奕非！

既然共同的敌人解决了，私下的帐也该算了。

看到冲自己一脸似笑非笑的卜奕非，许承风悚然一惊，急中生智：「我有个提议！」

不等别人发问，他就急切道：「接下来改成两个奴隶，然後上帝出一道题目让两个奴隶自己互相竞争怎麽样？输的处罚，赢的是下一轮的上帝！」

卜奕非g起唇角，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以啊，那你就先当这回的奴隶。」

许承风瞬间僵住。

白言铭就是个Si道友不Si贫道的，幸灾乐祸地附和：「身先士卒，你提议的你先来。」

段旭延同情地看了许承风一眼，然後再次转动锅盖——

意外的是，第二个奴隶人选竟是从头到尾静默如J、专心吃饭的顾翎恒。

「那b……」

「打水漂！b打水漂！」许承风拍着桌子，垂Si挣扎。

谁不知你水漂打得好。卜奕非满脸鄙视，正要拒绝，无意间却瞄见白言铭嘴边噙着一抹笑，要说出口的话当即转了个弯：「就打水漂吧，五回合。」

「真假？」後者睁大眼，心道这小子不会气坏脑子了？他还不知道他打水漂的技术吗？

「嗯。」卜奕非高冷点头，许承风怕他反悔，立刻冲出去捡石头。

卜奕非看向顾翎恒，见她一边喝海鲜浓汤一边左右张望，彷佛还Ga0不清楚状况，莫名有些忍俊不禁。

第一回合，翎恒同学先发。

看到她手里抱着一颗有半个足球大小的石头，众人嘴角cH0UcH0U：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怎麽打水漂？这麽大的石头飞得起来就神奇了。

「小翎神……」段旭延正想阻止，却见顾翎恒将手上的大石头直接往湖面抛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她蹲在岸边数道：「一个涟漪、两个涟漪、三个涟漪、四个涟漪……」

众人绝倒。

「服了你了……」许承风满头黑线，「是打水漂，不是数涟漪！」

顾翎恒看着他不说话。

许承风走到她身边，像模像样地举起找来的石片，身子微倾，右手斜斜一S——

石片擦着湖面接连弹跳，激起一个又一个涟漪，直到贯力用尽沉入水底，留下一串或大或小的波环。

「这才叫打水漂。」说完，挑衅地看向卜奕非，「五个！」

後者正忙着将笑声憋回肚子里，根本没空理他。

「喔。」顾翎恒平平淡淡应了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中，慢悠悠地捡了一块石子，动作跟之前扔大石头一样分毫不差，随意地将石片扔了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众人眼睛瞬间直了——什麽状况？！

「你……」许承风惊诧地看向顾翎恒，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後者始终是一张面无波动的扑克脸。

「邪门！」他嘀咕了一句，又挑了块半个手掌大小的薄石片掷出——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七个圈！

许承风摊了摊手，模样非常欠揍，可惜没人理会，大家都在看正在啃香肠的顾翎恒，想知道刚才那幕究竟是不是意外。

顾翎恒吞下口中的香肠，又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态度，抛出手上的石子。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七个圈！

又是七个，又是一样的圈数！说是巧合都没人信！

许承风脸sE变了又变，态度终於端正起来。

事实证明他确实小看了顾翎恒，因为太防备卜奕非，却忘了他的对手是个不按理出牌的怪胎。

一共五个回合，前面四回合圈数跟他一样多，最後一回则不多不少恰好多他一个环！

「你……」许承风瞪着眼无话可说。

「我没说我不会打水漂。」顾翎恒学他的样子摊了摊手，语气十分无辜，「只是开个小玩笑。」

卜奕非终於忍不住，低着头慢慢蹲到地上。

其他人在片刻的怔然後，不知哪个人先起了头，最後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人群中央的殷裳蓝没有跟着笑，她望着顾翎恒的侧脸，不知为何心有些不安，又转头看向卜奕非的所在位置，没看见人影，不禁沉下了脸。

「你来处罚他吧。」等笑够之後，卜奕非对顾翎恒说。

这种聚餐怎麽能少了黑暗料理？

顾翎恒拿起一个纸杯，动作俐落地将香椿酱、酱油膏、甜辣酱、番茄酱、可乐及啤酒等，所有能看得到的YeT全加了进去，末了，还放进一小坨面线。

「给你。」最後将杯子摆到许承风面前的桌上。

後者脸黑黑，在众人幸灾乐祸的催促声中，深x1了一口气——

然後相当没胆地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