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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克制住不让眼神飘忽不定，强迫自己盯着程千载看。

「如果你会觉得不舒服的话，不那麽做也可以。」

这是在说哪出？方佑年光是集中JiNg神在控制视线就已经耗尽心神，懒得思考太多，「你在说什麽？」

「当朋友。」程千载走上前几步，缓解了方佑年的压力，至少他不必再装作自己必须盯着对方看，「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你们的俱乐部规定，但我不太在乎，你要继续讨厌、不当朋友都没差，对我没有影响。」

「你觉得这是我们俱乐部规定？」

「总不可能是……你真的想当朋友吧？」

方佑年听不出他这话是想表达什麽，但有种自己被拒绝了的意思。转念一想，程千载话少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没必要为了一己之念而要求对方一定得要来往。

但被当面拒绝可真不好受。方佑年张嘴无语数秒，假作玩笑的语气道：「谢谢你直白的拒绝。」

程千载转过头凑近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不然是怎样？」方佑年也侧头去看他，不料程千载向他靠近，两人反应不及让额头撞在一起，吃痛地捂着头相互撤开一步。

方佑年忍着SHeNY1N说：「果然我还是讨厌你……」

「我不是故意的……」要说的话，程千载还是主动撞上去的那一个，忙不迭先道歉再说，「抱歉，你还好吗？」

「打不了b赛了，我需要替补。」方佑年r0u着额头说。

程千载发出了短促的笑声，表情未变，「你又没有替补。」

「那就……欸？那是笑声吗？」怀疑是自己头痛产生了错觉，方佑年赶紧确认，「你刚才笑了吗？」

「没有。」

「不要以为面无表情说谎就会有人信好吗？」

「我没有这麽想。」

「你没有否认你在说谎。」

没料到方佑年竟将叶雨曦早上说过的话现学现卖，程千载愣了片刻，彻底吃了一回不擅长说话的苦，生y地将话题扭回去：「所以你是真的要跟我做朋友？」

方佑年不打算这麽正式地直视这个问题，如今却只能y着头皮回答：「对啦，还是说我高攀不起？」

「可是你说过讨厌我。」

「……好吧，实话实说，我跟我队友说过会试着跟你相处，所以我在尝试中，这样你明白了吗？」方佑年自暴自弃道。他实在不善於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只得刻意增强语气好显得自己看起来没那麽无助，「这跟我讨厌你是两回事。」

程千载抓到机会，一举突破，「那你为什麽讨厌我？」

「……」大意了，竟然被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