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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们没人回答,径自进入屋内各个房间检查。
小屋本就为独居所建,屋前屋後,几乎一眼便看完了。很快的弟子们纷纷回报,除了客室摆设凌乱,没有发现可疑踪迹。
司空衍暗松了一口气,不知是晦人藏匿功夫了得,还是早已跑了。
「你的客室看起来该整理了。」
「是啊,」司空衍生怕他怀疑,信口胡诌道,「我家最近闹老鼠,今日偶然发现一只,追着打没打着,还把东西都弄乱了。」
为首弟子见他并未窝藏犯人,脸sE缓和不少,道:「本以为方璇这孽畜Si了,峥嵘阁就彻底完了,谁知他手下的腌臜东西是除也除不尽,可与老鼠蟑螂相b……」
此话一出,司空衍就看见高处视线Si角当中,缓缓探出一截刀尖来。晦人半张露出的脸上杀意狰狞,蓄势待发。司空衍毫不怀疑此刻只要有人抬头看见了他,这厮立刻就会把满屋子的人杀个乾净。
司空衍三两步站到那为首弟子和晦人之间的位置,道:「既然搜查完了,诸位可否移驾别处?您这些刀啊剑的,小民实在怵得慌。」
「我看外头有冶坊,你是做铁器的,怎会怕这个?」为首弟子刷地拔出长剑,递到了司空衍的跟前,七分问询,三分警告,「你看看我这把剑品质如何?」
司空衍冷汗涔涔:「我只做些寻常物件,武器倒是看不出好坏。不过既然出自天罡会,肯定是好的。」
为首弟子狐疑地打量他,半晌终於收剑,领着一众弟子出去了。
司空衍关上门,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虚脱地坐下。
晦人从房顶落下来:「为什麽不说我在这儿?」
「昨日我在牢中便觉得,天罡会对犯人刑求过度,任由他们抓你回去……不妥。」
晦人翻了个白眼,冷冷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你哥哥。」晦人想了想,忽然发现什麽好玩事情似的笑了,
「作为报答,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怎麽Si的。」
司空衍霍然起身:「请告诉我!」
晦人悠哉道:「他是我杀的。」
「什麽……」司空衍瞳孔缩紧。
「当时师父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请他自尽。可他实在太懦弱了,哭喊着求师父饶他一命。我看不下去,就帮他把剑握紧,然後用力推进去……」
司空衍上前捏住晦人的双肩,怒道:「你说谎!」
晦人笑得欢快:「是你自己想知道的。」
「你说谎。」司空衍长长呼x1几下,松开晦人,「你明明就不知道。」
「何以见得?」
「我曾向多位石匠师傅求证,从遗T的石化程度来看,我哥哥至少是八年以前遇害然後被制成石像的,那时候你才多大?」
晦人一愣,他编排故事时可没想到这一层。世人见他从来都是喊打喊杀,或恐惧唾骂,像司空衍这样冷静应对的态度,反而令他十分陌生。
「为何随意编造,戏弄Si者?」
「戏弄又如何?世人皆言峥嵘阁罪恶滔天,你哥哥既然和我师父沾上了关系,谁知道他当初是不是g了什麽坏事,Si了只是罪有应得呢?」
晦人言辞恶劣,神情满是怨毒。
司空衍却不再受刺激,他平静道:「晦人,Si者不能复生。如今方……你师父已去,或许你也该迷途知返了。」
「迷、途、知、返?」
晦人低头,握紧了刀。
「说得好像……」他痛苦地吐出几个字,「你很懂……」
少年提刀朝司空衍扑来,然而尚未靠近,便喝醉了似的往前一头栽倒。
司空衍箭步上前捞住他,一探额头,发现这人已然陷入高烧,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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