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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遇,下场戏到了!”助理喊了一声。
“我的戏开始了,不能多聊。”宗遇有些遗憾,“以后有机会再见。”
楼月狂点头,捧着手机痴汉笑。
桑酒看着宗遇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世禾集团顶楼。
午后阳光静谧,落地窗斜斜地照入光线,落在温季瓷的脊背上,袖口挽起一截,精瘦的手腕搁在桌沿。
如今是工作时间,温季瓷却头一次开起了小差。
温季瓷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视频里的声音外放,里面嘻戏的笑声和他绷紧下颚的神情格格不入。
视频播放了几遍,温季瓷就不厌其烦地看了几遍。
如果不是视频一角出现的桑酒身影,温季瓷才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去看一个毫无营养的消遣视频。
这个视频分明已经在网上被全部删除,怎么也找不到,却出现在了温季瓷的手机里。
视频中,桑酒反复落着水,模样看不大清,但同样能感受到冬日的寒冷难耐。
越看,温季瓷眉峰拧得越紧,眼底间浓浓的不悦。
此时,高秘书敲门进来,将一份要签字的文件放在温季瓷面前。
温季瓷突然开口:“我记得世禾这次运动广告的代言人还没确定下来?候选人之一是不是古莎?”
高秘书稍怔,一般来说温总不会插手这点小事,她也奇怪温总居然会记得古莎的名字。
“是的,还有一个明星叫沈龄,差不多在她们之间选定。”
温季瓷扯了一下领带,往后靠了靠,快速下了定论:“不需要古莎,就定另外一个。”
高秘书愣了片刻:“好的。”
高秘书的动作很快,既然温总已经明确表达出了对古莎的不喜,她很快把命令传达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古莎的经纪人就收到了世禾广告部拒绝电话。
段姐深知古莎的脾气,不算太好,可也不能把这事一直瞒下去,干脆在回去的保姆车上直接告诉了古莎。
古莎一身的疲惫还未褪去,听到这里立即坐直了身子:“什么?世禾没选我!”
“负责人只说沈龄更适合。”段姐犹豫了几秒,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世禾?所以才……”
古莎自然清楚前因后果,就是这样她也不后悔故意整了桑酒,她闭上眼,往座位上一靠,很明显不想回答。
段姐只能闭口不提。
桑酒早早地回了家,她吃完晚餐时,温季瓷都没回家。
她索性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揣摩一下其他角色的演技。
温季瓷进门时,桑酒正背对着他,他的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
他还记得,此时正在播着的是桑酒喜欢的电影,他扫了一眼,发现电影快到尾声了。
温季瓷的脚步很轻,桑酒又看得入迷,丝毫没有察觉房里多了一个人。
刚走近,温季瓷忽的发现了空气中,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
清冽的海洋香榭气味,一款男士香水。
桑酒不喷香水,所以这味道不属于她。
温季瓷步子迟缓了一瞬,原本选择上楼,此刻却换了方向。
身侧突然有人落了座,桑酒转头看去,温季瓷离得很近,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眉梢带着一贯的寡冷。
桑酒只开了一盏小灯,屏幕上的光线反复转化,在温季瓷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冷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莫名发怵。
随即桑酒想到她有什么好怂的,于是她佯装微怒。
“沙发这么宽,位置这么多,你偏偏坐我这边干什么?”
温季瓷的姿势极为霸道,桑酒本就窝在沙发的一角,落座的时候就紧贴她坐下,手臂也漫不经心地放在桑酒身后的沙发上。
一个近乎圈禁的姿势,把桑酒彻底环在了一个角落。
温季瓷的语气也同样霸道,好像故意和桑酒对着干。
“不巧,我就看中了这个沙发。”
桑酒气得一噎,得,她惹不起还躲不起。
桑酒刚想起身去另外一边的沙发上,还没从沙发站起来,温季瓷突然勾了一下旁边的踩脚凳。
脚稍一用力,矮凳滑了过来。
不偏不倚,刚好拦在了她的面前,完美截断了她的去路。
温季瓷轻呵一声,仿佛刚才做这种缺德事的人不是他,薄唇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句话来。
“你不会坐过去点,一个人能占这么多位置。”
什么人!
旁边哪有空间给她退,温季瓷倒打一耙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
桑酒只能坐回原位:“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温季瓷反倒转过身子看她:“那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你又犯病了,什么时候犯病和我说,我躲着你走,行不行啊?”
“不行。”温季瓷言简意赅。
“……”
桑酒气鼓鼓地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准备换下一部电影缓缓心情,一边嘴里嘀咕着。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我……!!!”
遥控器还没按下,就脱离了桑酒的手,温季瓷懒洋洋地靠着,手上拿着明目张胆抢来的遥控器。
胜负心这东西,桑酒在温季瓷这里向来是说来就来,她头脑一热,上半身立起来,开始抢温季瓷手上的遥控器。
“你还给我!”
“如果我说我不给呢?”
桑酒急得扒拉着温季瓷的袖子,温季瓷却游刃有余,身子都没动一下,就逗得桑酒气喘吁吁。
抢了一轮又一轮,遥控器始终还在温季瓷的手里。
这下桑酒彻底看出来了,温季瓷这是故意逗着她玩,明明比自己整整大了六岁,怎么比她还幼稚。
新仇加上旧恨,桑酒一时没想开,做出了一个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桑酒呼吸微促,伸出脚狠狠地踹了一下温季瓷的腰。
还想踹第二脚的时候,温季瓷突然伸手,把桑酒试图行凶作恶的脚握在了手心。
与其说是握,更不如说是温季瓷把桑酒的脚圈了起来,她挣脱了好几下,都没挣开。
脑袋一清醒,瞬间又怂了。
特别是对上温季瓷偏头看她的视线。
嚣张气势未敛,瞳孔浮光掠过。
眼底半明半暗不见底,一层层黑不断漾开,像是拿着刀的刽子手,能随时主宰她的性命。
桑酒还想缩脚,温季瓷手下一用劲,桑酒的身子毫无抵抗地往他的方向移了几寸。
温季瓷似笑非笑,仿佛在告诉桑酒她的不自量力。
“还踢不踢了?”
一半陌生,一半紧张。
温季瓷的声音就像是桑酒的催命符。
桑酒咽了咽口水,莫名冒出一句。
“温季瓷,杀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吧?”
蓦地,温季瓷笑了,声音染上几分愉悦。
“放心,不杀你。”
话音刚落,温季瓷突然松了手,起身上了楼。
桑酒看温季瓷一上楼,立即关了电视,同样小跑回了房间。她要是还敢在温季瓷的视线内久留,她怕温季瓷会翻旧账。
回房后,桑酒好不容易才消了气。她睡到了半夜,准备下楼喝水。
没想到楼梯上的灯开了几次都没打开,她也懒得回房拿手机,顺着微弱的月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摸着扶手往下走。
咣当一声,花瓶破裂的声音在静夜里尤显得清晰。
再浓的困意,也在此时瞬间消散。
没过多久,温季瓷的房门开了,他迅速下了楼。
整栋房子的灯光都熄了,应该是停电了。
幸好窗帘敞着,月光照在一地的狼狈上,桑酒有些怔怔地站在那里,显得不知所措。
温季瓷皱了皱眉,再往下看,碎片散落在桑酒的脚边,她光着脚,洁润的脚趾正踩着尖锐的碎片上。
毫不犹豫,温季瓷快步往桑酒走了过去。
脚底下的疼痛让桑酒回过神来,她看着温季瓷毫不顾及的动作,倒吸一口气,立即叫停。
“你别过来,没看到一地的碎片吗?”
温季瓷脚下不停,视线也只放在了桑酒的身上,碎片被踩过,发出轻微O声。
他听到桑酒的话,反倒笑了。
“我没看到,就看到你了。”
温季瓷很快走到了桑酒的身边,他一手扶着桑酒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腿弯:“抱着。”
下一秒,温季瓷轻松地把桑酒抱了起来,桑酒的手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脖子上。
温季瓷察觉到桑酒的敷衍,怕她摔着,圈着桑酒的手收紧。
他垂下眼,目光从始至终落在桑酒身上。
桃花眼眯了眯。清冷的月光照着,温季瓷声音却难得泛着几分柔软。
“抱紧会不会?不用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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