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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劭一大清早陪锦秋回门,黄昏时分才回府。
落日余晖从漏窗投下来,落在锦秋的脸庞上,浅棕色的秀眉和面上的小绒毛被染上了金色,金色到极致便是浅浅的白,周劭望过去,恍惚间见她熨帖的两鬓染了霜,沧桑之感油然而生,周劭禁不住想象着暮年的她,眼中渐渐起了雾。
“王爷看够了?”锦秋眼看正前方,脚下步履不停,“方才您在我爹爹面前演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儿。”
周劭眼中的柔情渐渐褪去,讽道:“彼此彼此,”而后调开视线望向右侧长廊尽头的渡月轩,“王妃快回屋里去罢,今儿本王大约也不能去你那儿了,若是想念本王,王妃也忍着些。”
锦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从岔路口拐到右侧游廊上了,周劭则径自回了七录斋,身姿都是同样的利落干脆。
先前只觉着这人骄矜无礼,现下看来不仅如此,脸皮更是厚如城墙。她便是想星星想月亮,想儋州的难民,也绝不想他,真当自个儿是香饽饽了?
锦秋心里憋着气,走得便愈发快了。
“主子,您慢着些,”红螺一面加紧步子,一面道:“您是生王爷的气了?奴婢瞧着王爷对您倒是上心,方才二小姐故意提起许放的事儿,王爷差些儿就拍案而起了,吓得二小姐这顿饭一句话也没敢说。”
“那是为的他自个儿的面子,不过……”锦秋想起方才饭桌上的情形,渐渐放慢步子,“今儿鸣夏瞧着不大对劲。”
“小姐您觉出来了?奴婢也觉着她今儿怪得很,竟然亲自为小公爷盛饭,这……这不像是二小姐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一个平日里趾高气扬恨不得将全天下人都踩在脚底的,却在夫君面前乖巧得跟个小白兔似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是因着那个秘密被朱奥吃定了。
锦秋深深叹了口气,原先她还想着,鸣夏撺掇许放过来大闹她的喜宴,自己也得给她点儿颜色瞧瞧,现下却觉着,与其将此事告知她婆母,到时休了她,倒不如什么也不说,让她继续在婆家低声下气,待将她的心气磨尽了,国公府又见她迟迟生不了孩子,照样要休了她。
“红螺,你说我……是不是太狠毒了些,”锦秋顿住步子,梨花白丝娟帕子卷着手指头。
“小姐,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呀,您不狠毒,奴婢自小跟着您,您什么样儿奴婢最清楚了,您就是幼时受了太多委屈,奴婢记得那时候您日日夜里哭醒,可惜那时奴婢小,只能陪着您哭,真的,得亏您心硬,要是个寻常女子,早叫人磋磨死了!”红螺拿帕子轻拭了拭眼眶。
锦秋倒不记得这些了,像在听旁人的事,她扯了扯嘴角,望着她道:“幼时只晓得哭,现下不同了,现下我能护得住自己,也能护得住你。”
夕阳渐渐沉下山去,墨蓝色的天幕中升起皎洁的圆月,无边夜色中,一串串红灯笼依次挂起,是夜的流苏,与明月争辉。
……
如今已近八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凉,锦秋与红螺迎着朝阳在王府中散步。
王府不如宋府的布局局促,假山池塘多,亭台楼阁少,处处留白,甚至锦秋走到一处院子,除了个攒尖的凉亭,周围全是青青草色,而这草一看也是精心侍弄过的。
锦秋继续往前行,远远的便听见几声:“不可悔牌,没留心掉出来的也算!”。她又走近了些,便见凉亭的石案旁围坐着四个穿红着绿的女孩子,锦秋再瞥了一眼每人手中,果然攥着叶子牌。
“诶,咱们在这儿躲闲,浇花喂鸟的事儿谁来料理呀?”其中一个婢子问道。
“司琴,你老操心这些做什么呢,方才不是告诉过你,咱们是宫里来的,季嬷嬷不会罚咱们,那些事儿珍儿她们会帮着干的,”另一婢子面色不耐,丢了一张“九万贯”。
“可是,万一珍儿告到嬷嬷跟前去……”
“哟,还可是呢?今儿真不该让你替春茗,话那么多,珍儿她们是外头买来的丫鬟,季嬷嬷本就不喜欢,况且平日里咱们几个孝敬了嬷嬷好些东西,这点儿事她怎会不向着咱们?”
……
锦秋一手拽着身旁的一株万年青,一捋,捋下一把绿叶子。她拍了拍手,转身往回走。红螺跟上,忍不住悄声问:“主子,您不上去教训几句?”
“症结不在这些人身上,教训了又有什么用,”锦秋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你将守德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方才奴婢去厨下时听几个嬷嬷说守德出府看大夫去了,现下是喜鹊在王爷跟前伺候。”
“喜鹊?”锦秋捋了捋腕子上的翠玉镯子,眉头轻蹙。
当初济世堂自己为喜鹊挤了毒血,又听闻她为周劭挡过一剑,锦秋心里对她是存了几分好感的,奈何她又是季嬷嬷的女儿,锦秋也不知该如何看待这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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