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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梵音气息靠近,立在周曼如床边。
盯梢几秒,他从兜里摸一根烟,打火机一掏,径直点燃,但并未慢条斯理,相反,周围迅速缭绕一股白雾。
周曼如捂唇轻咳,“梵音,你想干什么?”
霍梵音一声不吭,深邃双眸摄住她。
周曼如顿时有些心虚,捏紧被褥,“你怎么了?”
霍梵音溘然靠近,单臂撑在床边,另一只手扶着墙,眯眸道,“你有没有对周周说过什么?”
他的话,很轻,周曼如却没来由浑身一瑟,“没有。”
霍梵音扶着墙的手慢慢下移,火红烟头在周曼如眼角边闪烁,烟灰甚至擦着她眼角混洒至太阳穴。
周曼如重吁一口气,“你和周周分了,不能把气撒我身上,她爱方敌川这是事实。”
霍梵音蹙眉,“周曼如,她是我最想要,最想留住的女人,你要是在她身上干了什么,我百倍,千倍,奉还。”
周曼如颤的瑟瑟发抖。
乍抬眸,霍梵音脸上牵着笑,可话里那份狠,那份戾气,让她无法直视。
她别开头,泪飞簌簌,“我爱你,我也爱她,我为什么要伤害她?霍梵音……你怎么就不肯接受她爱上别人的事实?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没规则。”
这似乎触动了霍梵音内心。
他垂着眸,“这不是事实。”
仅此一句,离开病房。
周曼如关掉灯,坐在黑暗里,使劲啜泣。
她想,一点希望都没了,霍梵音对周周的爱太疯狂,疯狂的足以把她伤的支离破碎。
他的话,他的狠,像刀子,在她心尖刻上了周周名字。
三个月后,周周正式入学。
因为左禾舅,赵佳圻留在北京。
而霍梵音和周周,‘如履薄冰’。
期间,周蔓,聂舒皆来找过她,她态度很强硬,始终坚持自己对方敌川的‘爱’。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霍梵音。
一切,迷惘着,缥缈着。
这天放学,远远地,方敌川的车停在校门外。
她走近,“这里不允许停车。”
方敌川对她扬扬下巴,“赶紧进来,系安全带。”
周周上车。
行车方向不是周家,她微惑,“去哪?”
“赵瀚司的退休晚宴。”
周周抿唇,扯一抹笑,未说话。
顿了顿,方敌川忽地轻笑,“周周,我俩像不像谈恋爱?照这个速度,不久就能结婚。”
下一句他又回到原点,“还是得先恋爱……听说最近宋阮芝颤霍梵音缠的很紧。”
周周眉心拧深,“敌川,这段时间我总在夜里醒来,醒来后,我经常会想我和霍梵音怎么了,想着想着,我会忍不住哭……感性告诉我应该改变这种现状,理性告诉我不能这样,你看不见吗?我尽量活成没有他的样子……我坚持不住……”
方敌川应声微垂眼帘。
此时,周周失落的像深夜驻在街头,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她眸框敛红,狠狠抿着唇。
然而,下一秒,她突地哭了,“我把霍梵音的信息从我脑海扒走,你看,我在尽力……我想,下次我就能把他从我心里掏出去,可下次是多久?方敌川,我真的在努力了,我害怕,害怕听到他的消息,我不是一个坚定的女人……”
她哭着,哭着,把身体躬成一团,整个身躯右斜,靠向车门。
“我总会忘了他……会忘了的,不是吗?方敌川。”
心中,有股声音在萦绕,百般滋味。
她知道,离开霍梵音,她很孤独。
任何人都可以触到她内心那根弦,那根轻而易举就能断裂的弦。
盯着她侧脸和散乱的发丝,方敌川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离开是一种无奈的割舍,就像我对你,多无奈,多割舍不下,只有我心里清楚。”
车子里正播放KiTaylor的‘i-a-you’,听着,听着,周周情绪一下崩溃,“他的怀抱是我的向往,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方敌川……我离的太远了……”
她的哭声充斥在车厢,很清晰,很激荡。
良久,她仰着脖颈,双手捂着眼睛,咬着唇,一抽一抽。
“我整颗心都被困住了,真的,被困住了……我走不出去……”
她倏而垂眸,抱紧自己。
方敌川不得不停下车,揽着她,“抱歉,周周。”
“我没有办法啊,这就是爱,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说的话,都是霍梵音,就算我再怎么伸手,还是有距离,还是有……”
方敌川嘴唇尽是苦涩,揽着她,不松手。
他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难过,为别的男人失控,却不会看他一眼。
整个车厢只有她的哭声,她的声嘶力竭。
经久之后的第一次发泄。
待她收拾好情绪,方敌川重新发动车子,两人前往宴会现场。
周周没多作打扮,只一件系脖肉粉色连衣裙,露小半个背。
在礼宾的引导下,两人前往内场。
周周顺手拿过一杯香槟,浅抿一口,脸上挂着笑意。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眼锋一扫,周周瞧见那天在‘冬义堂’的光头中年男人,岩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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