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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深处,石庙。
小豆包她们六个孩子正在石庙门口的平地上坐秋千玩耍,大呼小叫的样子,明显是玩得很开心。
前两天,她们爸爸带她们和妈妈一起去了新华书店买书,把小屁孩高兴坏了。
结果,她们每人却都收获了好几本字帖。
众所周知,字帖这东西是用来练习写字的,而且必须十分认真地完成练习才行。
对于三四岁的小屁孩来说,这简直就是折磨啊。
尽管小豆包她们跟着她们爸爸读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平时写字都是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现在可倒好,已经开始要求跟字帖一样的字迹了,练习起来,真是好困难啊。
一个字需要写一百遍是什么体验?
并且还被她们爸爸要求,每写一个字,都必须要比前面的一个好看才行。
敷衍的作业,不作数!
好在这样的情况只是维持了两天,今儿她们爸爸就把她们带到石庙这边了。
由于师祖爷爷要考察她们爸爸的医术,所以小豆包她们才有了现在的悠闲时光。
石庙内,许多年正跟他师傅张明德聊着安永玉的事儿。
主动脉夹层这样的病,很急,很难搞。
而且病人还是孕妇,这就更加棘手了。
张明德听完许多年叙述的情况之后,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偏方,不过药材贵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对主治医生有很高的要求。”
“你现在的针灸之术,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但还需要更多的练习。”
“所以对你来说,这是一次很不错的机会,你可以参考一下这个偏方,看看要不要接下这个挑战。”
许多年听罢他师傅的话,便询问了一下这个偏方的具体细节。
结果,等他听完之后,人都傻了。
什么情况啊?
整个偏方的治疗过程是持续两年之久,前面一个月,需要每隔两天就必须施针一次,并且对针灸的技术要求非常高。
而且,需要给患者插上一百零八针。
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第一个月结束之后,从第二个月开始,每隔十天一次针灸,持续两个月。
等到了第四个月之后,就每隔一个月施针一次就可以了。
甚至到了后期,可能两个月或者三个月施针一次就可以了。
饶是如此,这样的持续施针,别说许多年自己有可能扛不住,就算是安永玉这个病患,能不能扛得住也是一个问题。
每次施针,可能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细如毛发的银针,对于密集恐惧症患者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难怪他师傅会说,这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会。
如此密集的施针,且施针数量那么多,对许多年来说,确实是第一次,而且也是极为难得的一次机会。
至于说成功率有多高,这个谁也保证不了。
他师傅的偏方里面,已经把治疗过程写得十分清晰明白了。
按部就班,只要没有发生什么病变,那么痊愈的可能性非常大。
思考了好一会儿,许多年并没有回答他师傅关于要不要接下这个挑战的问题,而是询问道:
“师傅,您到底还有多少类似这样的偏方呀?”
就感觉他这个师傅,跟一个宝藏似的,每次来,他都有很大的收获。
这一次进山,许多年以为遇到一个孕妇患上主动脉夹层之后,再次怀孕的治疗方案,他师傅会思考很久。
可他师傅早就有这样的偏方了。
如果这样的偏方,写在了他师傅之前给他的那本医书上面,那么许多年哪里还用来请教他师傅啊。
“这我也不知道,等我哪天想起来了,我再告诉你。”
张明德笑了,说着有些老顽童的玩笑话,顿时也把许多年给逗乐了。
甭管如何,有偏方就行,下次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经常进山来请教对方的。
所以说,他师傅提及的在医院工作十年的这件事,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有在医院待得时间足够长,才能够遇到更多奇奇怪怪的病人,也才能够知道如何去处理那些棘手、且极难处理的病患。
师徒俩又聊了一会儿,这才走出房间。
外面的小豆包她们还在玩耍,看到她们的师祖爷爷和爸爸走出来了,顿时跑了过来。
“师祖爷爷,我们还想玩秋千,可是一个秋千好像不够诶,师祖爷爷,我们可不可以麻烦你再帮我们制作一个秋千呀?”
小豆包扑进了她师祖爷爷的怀里,撒娇着说道。
天生就会的撒娇技能,张明德根本没法拒绝这样的小小要求。
听到师祖爷爷答应之后,小屁孩们全都高兴地蹦了起来。
旁边的许多年,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似乎他师傅比他还要宠溺他这些儿女呢。
石庙处在山顶,四周都有围栏,还算坚固。
荡秋千的地方,自然不在边上那些危险的地方,而是在石庙门口不远处的大树底下。
这里刚好有一棵乘阴纳凉的大树,其中几处枝丫十分粗壮,完全可以当做秋千的承重枝干。
张明德制作的秋千,不只是小孩子可以坐,大人也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了,小屁孩有了这样好玩的玩具,很快就上瘾了。
然而秋千这样的玩具,其实是很容易摔倒摔伤的。
这不,许多年检查了一下几个孩子,膝盖、手肘等很多地方,都淤青了。
小屁孩们居然没有一个喊疼或者哭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忍得住,还是说不想给他和他师傅添麻烦。
“行了,先别玩了,爸爸给你们敷一下药,要玩的话,下次我给你们戴上护具,你们就可以敞开了玩。”
许多年还是心疼自个儿的娃,所以制止了小屁孩们继续玩耍的请求。
她们只是难过了一会儿,然后等她们爸爸给她们敷药之后,又跑去看她们师祖爷爷制作秋千了。
白豆腐看着眼馋无比,想起了家里好像没有这东西,不由跑去跟她爸爸说道:
“爸爸,我们回去之后,可不可以在家里也制作这样的秋千呀?”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很快就是冬天了,你们还能玩多久?明年再说吧。”
“啊?”
小家伙顿时急了,抱着她爸爸的胳膊撒娇道:
“现在不是还没到秋天嘛,爸爸你就制作一个秋千嘛,好不好嘛?”
自家的小棉袄撒娇,身为宠娃狂魔的许多年,本来就没有多少抵抗力。
这下好了,直接失去了抵抗力。
“谢谢爸爸,亲一个。”
白豆腐还知道怎么奖励她爸爸了,直接在她爸爸的脸上盖了一个章。
在山里待到了下午六点多,许多年便带着孩子回家了。
赵君遥他们就在太行山里集训,所以许多年也跑来山里,正合适。
如果他们不在太行山的话,许多年还得早点回城去给他们完成针灸工作呢。
傍晚的天空,渐渐昏沉下来。
远处的山林,从姹紫千红到黑乎乎一片,和黑夜融为一体,也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
九月底的太行山,层林尽染,黄红绿青等多种颜色糅杂在一起,把山林的秋意描写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回到家之后,许多年便对秦淮茹说道
“改天我们一家人去逛逛香山公园吧,现在秋天来了,那边的风景肯定很漂亮。”
“但是也有很多人去吧?”
“我也不知道,我们今天从太行山出来,看了不少漂亮风景,我觉得香山那边的风景应该更美,也更适合去逛一逛。”
“好吧,那什么时候去?”
秦淮茹要是出去浪,就得请假。
现在工作量也基本上定了,而且月底的话,她们财务科会比较忙碌,所以得避开那么几天才行。
其次,她还得把自己的工作量给做完,要不然,严淑英就算肯给假,等她回归假期结束之后,回去也会忙得要死的。
“月初吧,大概四号五号这样子,你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工作。”
听了许多年的话,秦淮茹想了想,便点点头应了下来,“那好,我明天上班的时候,跟科长说一声,不过我最近这么频繁请假,大家肯定又要笑话我了。”
她嫁了一个好男人,本身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前几天才刚请过假,现在她又要请假,林秀芝她们要是不说几句的话,心里肯定更加不平衡了。
许多年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说他,而且他觉得秦淮茹好像还挺享受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上次凡尔赛之后,她就大概懂了。
以后想要让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闭嘴,她就得用上次那样的语气来聊天。
就得凡尔赛一下,把大家伙都给整郁闷了,就没人再说她了。
接着,许多年跟他父母老许和周红梅,以及丈母娘提了一嘴,去香山游玩的事儿。
三位老人却集体摇头,“你们年轻人去就可以了,带上我们干嘛?”
一句他们已经老胳膊老腿了,比不得年轻人,爬山这么累的活,还是算了吧。
见他们都这样说,许多年也没有继续劝说了。
转过天,周煦良再次带着他的女儿来找小豆包她们玩耍。
“白豆腐,我们来了!”
下车之后,周家三个女儿都十分开心地奔向小豆包她们。
他家大女儿叫周婉玲,被小豆包她们取了一个小名叫大碗儿,二女儿叫周欣桐,小名则是桐桐。
三女儿叫周乐瑶,小豆包她们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一个比较好的小名。
直到有一天早上,她们喝皮蛋瘦肉粥的时候,被她们爸爸提点了一下,这才取了这个皮蛋瘦肉周的小名。
当时这个小名下来之后,周乐瑶自己都开心坏了。
所以,每次她们几个孩子互相之间喊名字的时候,都让人忍俊不禁。
皮蛋瘦肉周、小豆包、白豆腐、大碗儿等等,全都是跟吃的有关系。
今天,她们几个小屁孩又开始讨论一件事,那就是给元敬和元新两个小弟弟取小名。
就是大家都有小名了,就他们两个小屁孩没有小名,这不公平啊。
两个小家伙也不懂这些,听说可以取小名,也乐呵得不行。
小屁孩们取小名的时候,全都照着食物来取名。
比如什么糯米酒、糍粑、年糕等等,说着说着,她们自己先饿了。
旁边听着她们讨论取小名的许多年、周煦良等大人,全都捧腹大笑。
特别是她们全都一副流口水的模样,差点把大家给乐坏了。
真的非常有意思。
等孩子们跑开之后,许多年这才跟周煦良说起他师傅给的那个偏方的事儿。
“真的有偏方?”
周煦良一听,顿时激动不已。
这绝对是好事儿一件啊,只要是可以医治,他都不会放弃的。
“良哥,你先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你要是觉得能答应下来,那么你再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治疗方案吧。”
听许多年这么郑重其事,可周煦良也是严肃回复道:
“不管有多么困难,我都愿意尝试,就算治疗费用很高,我想我们家勉强应该还能拿得出这笔钱。”
他家有钱,这是当然的,毕竟他父亲是高级干部,每月工资可不低呢。
加上他自己的工资,所以,即便许多年口中的这个偏方,需要花费很多,他相信他们家应该是可以支付得起药费的。
如果他们家都支付不起,那京城这边,能支付得起治疗费的家庭,肯定也没有多少家了。
甭管如何,反正一定要尝试一下。
“良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自己再做决定吧。”
许多年表示,他虽然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但是否真的敢下定这个决心,还真不好说。
周煦良深吸一口气,认真听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周煦良神色微微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迟疑的自然不是治疗费用,毕竟治疗费用当中占比最高的还是药费,这玩意儿,他们家能支撑得起。
关键还是漫长的两年治疗时间和许多年的针灸之术。
老半天,他都没敢决定下来。
而且他心中迟疑的事儿,还不敢询问许多年,生怕把对方给得罪了。
反正,周煦良总不能问许多年能不能请他师傅张明德出手吧?
这不是等同于不相信许多年的医术吗?
事实上,周煦良很敬佩许多年,对后者的医术也是十分相信的。
奈何许多年他自己刚才已经把事情给说得十分透彻了,那就是他自己也无法保证,是否可以治疗成功。
即是说,许多年自己都不够自信,所以他周煦良没有多少信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良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着急,反正时间还很多。”
许多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了。
晚上,等周煦良回到家,把这事儿跟他父亲一说,后者听完之后,问道:
“你没答应下来?”
“爹,这我哪敢答应啊?这手术就只有一次机会,万一成不了,我就成鳏夫了。”
啪!
周昌寿一巴掌拍了过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人家许多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人家那是谦虚,你还真信了?”
被拍了一巴掌的周煦良,顿时委屈得不行。
可是听完他父亲的话,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顿时又后悔不已。
早知道,之前听许多年说完之后,他就应该坚定一下信心的,不应该受到许多年的迷惑才对。
“爹,那我现在打电话过去,把这事儿答应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周昌寿气得挥起手掌,又想揍他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房间外,周昌寿他老伴儿韩湘媚忍不住推门进去,护犊子道:
“好你个周昌寿,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的儿子,怎么就是蠢货了?”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他是不是你的种?”
看着面容铁青的老伴儿,周昌寿更加来气了。
可这是他老伴儿,他又不敢打人,只能气呼呼甩了一下衣袖,离开了房间。
“娘,谢谢你,可是现在怎么办啊?我什么时候回复人家许医生啊?”周煦良苦着脸说道。
“儿子,你等着,我这就问你爹去。”
韩湘媚安慰了她儿子一句,朝着她老伴儿的身影,追了出去。
家里就只有一个儿子,韩湘媚当然是宝贝得很。
其实,韩湘媚也生了不少儿女,但两个女儿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还有一个儿子也在十年前走了。
导致他们周家,现在只有八口人,其中四个第三代子弟,全都是女孩。
很快,韩湘媚把答案告诉了她儿子周煦良,明天他爹会亲自去一趟解放军总医院那边,这事儿不用他操心了。
对此,周煦良自然是无比开心的。
但也挺好奇的,他爹打算怎么做呢?
转过天,许多年在总医院办公室见到了虎虎生威的周昌寿。
“领导来了,快请坐,喝茶还是喝咖啡?”
对方是跟汤不器同时代的人物,又是高级干部,对许多年的事儿,挺熟悉的。
主要是周昌寿跟汤不器的关系极好,上次两人来许多年家的时候,就聊过不少这些过去的事儿。
因此,许多年当然得拿出他珍藏的饮料来了。
他自己是习惯喝凉白开的,因为这样养生。
至于说什么茶叶、咖啡这些玩意儿,偶尔喝一下还行,真拿这些玩意儿当什么养生的东西,还是别瞎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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