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电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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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三年一月二十四日，这一天是农历除夕。

许多年端着饭菜走进客厅，心里满是感慨。

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四年多快五年了。

今年这个春节，是他在这個世界里度过的第五个春节了。

等到六三年年中，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满五周年了。

时间飞逝啊！

果真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人间的事儿，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爸爸，为什么我们喝的是汽水，你们喝的是酒呀？”

年夜饭开始了，大家都在倒酒，等着一会儿的干杯。

小豆包她们看到了不同，就要喝酒。

可是大过年的，不许胡来，都必须是高高兴兴的，不许说脏话、要有礼貌、要听爸妈的话等等。

不然的话，爸爸妈妈也会揍她们或者骂她们的。

“因为你们是小屁孩，未成年人不允许喝酒的，你看你们小姑、大姐她们，谁喝酒了？”

“哦哦，那我们要多大才可以喝酒呀？”

“等你们十八岁成年之后，就可以喝酒了。”

“那我要快点长大，快点到十八岁，那我就可以喝酒了”

小团子的话，让大家一阵轻笑。

长大，可不是一件很快的事儿。

倒好酒之后，大家一起举杯，庆祝这团圆时刻。

“干杯！”

年夜饭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饭，一家人一起干杯这个环节是平时没有的。

所以，这会儿，小豆包她们可开心了，因为她们也举起了小杯子，跟大家一起碰杯。

往年分三桌吃饭，还算宽松，不会显得拥挤。

今年还是三桌，却是异常的拥挤。

因为多了不少小屁孩，一个个都是特制桌椅，要不然她们坐下来之后，都看不到人了。

刚才，给孩子安排座位的时候，许多年就笑着说过，再过几年得再添一桌才行了。

其实把现在的小桌，换成大桌也是可以的。

但是老许他们都表示赞同再添一桌，而不是换成大桌。

客厅这个地方，其实也没有多宽敞，放下四张桌椅，便已经十分勉强了。

喝了一小口之后，年夜饭正式开始。

不过，秦淮茹她们都比较关注孩子们这边，主要是担心她们没吃好，或者又掉饭粒了等等。

许多年他们这一桌，都是大男人，全都喝酒。

“哎呀，这茅台酒还真是不一样啊，喝起来就是爽。”

老大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顿时引起老许、老二、老三他们父子三人的一致赞同。

茅台酒是老四那边拿过来的，准确来说，是娄晓娥家给的。

她娘家可有钱了，往常给钱什么的，许千年可不想要，直接拒绝。

但现在毕竟是大过年的，面对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好意，许千年也没法拒绝。

更别说娄晓娥还在一旁劝说，所以这茅台酒便成为今晚年夜饭的主角之一了。

在西耳房地下室的仓库里，许多年也藏了一百二十八瓶茅台酒，至今一瓶没喝，也没动过它们。

除了偶尔看看，确保茅台酒还正常之外，其他时间，许多年可没有理会过。

茅台酒虽好，但现在每年还是能喝得到的。

只是许多年对酒这个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有好的酒和对的人，可以小酌一杯，没有的话，几年不喝酒他都没有问题的。

在中医里面，酒这种东西，或者说任何一种食物，都不应该摄入太多，特别是短时间摄入太多的话，对身体还是有很明显的伤害的。

老许他们比较稀罕茅台酒，除了茅台酒本身的价值和品质之外，他们自己也是比较喜欢喝酒的。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很懂喝酒，反正就是高兴。

“吃菜吃菜，爹，茅台酒虽好，但你们还是少喝一点。”

听到许多年说话，老许呵呵一笑，赞同地点头，表示是应该多吃菜。

换做是其他儿子敢在年夜饭上面，说这些丧气话，老许绝对会拉下脸来训斥一两句的。

但这句话是许多年说的，那就没事儿了。

没办法啊，许多年现在就在隔壁的总医院上班，已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了。

不听医生的话，听谁的话？

更别说许多年这个儿子，就是家里的麒麟儿，平时家里的很多大小事儿，都是许多年拿主意的。

周红梅瞅见这一幕，开心地笑了，“就你觉得茅台酒好喝，我们自己家酿的糯米酒才是最好喝的，真是不懂得品尝小茹，你说对吧？”

秦淮茹正在夹菜，听到这句话，只好微笑点头，却没有说话。

她还是更关注小豆包她们，而不是参与两位老人的日常拌嘴。

提起老人，年二十九那天晚上，许多年就把杨秋红送回秦家沟过年了。

当时许多年还给他丈母娘拿了不少面粉、红薯、肉类、青菜等等吃的喝的，总之当时都堆了不少。

要不是小豆包她们四个显眼包也要跟着去秦家沟，吉普车上面还能放下更多礼物呢。

丈母娘都进城快十个月了，除了中秋等这样的大节日，平时就很少回秦家沟了。

在城里生活了这么久，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丈母娘居然都白了不少。

平日里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杨秋红回到秦家沟之后，跟其他邻居对比才发现她自己白了不少。

那时候秦建国自己眼睛都瞪圆了，自己媳妇儿还能再次重回少女阶段？

年夜饭在和谐欢快的氛围中，很快就过去了。

接下来是守夜，小豆包她们不是很懂，什么叫守夜。

但她们见大人还没睡觉，她们也不想睡。

而且好像也睡不着。

于是，大年三十儿这天晚上，小豆包她们是在客厅里追逐打闹到十点左右，这才准备去睡觉的。

本来早早换好的新衣服，也因为这一番闹腾，直接全身都湿透了，只能给她们重新洗个澡，再抱她们去睡觉了。

结果，就是给她们洗澡的时候，她们直接睡着了。

给许多年和秦淮茹两口子都给整无语了。

不过稍微一想也觉得很正常，一个白天下来，她们已经玩了许久，能支撑她们到十点钟，已经算是极限了。

小屁孩嘛，精力充沛也是有个度的。

转过天，一大早的小屁孩们，还在睡梦中呢，就被外面的鞭炮声给吵醒了，根本睡不着。

经过六二年一整年的恢复，京城似乎又重现了五八那几年的辉煌，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从鞭炮声也可以听得出来不少，大家兜里相对宽裕了一些，笑声也更爽朗大声了。

具体是不是，许多年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家确实比之前变得更好了。

小屁孩们本来还有些困意，但被吵醒之后，也只能爬起来吃早餐了。

本来吃过早餐之后，应该是睡个回笼觉的，结果自然是被小伙伴们吸引走了。

除了许晓欣、许卫兵他们这些孩子之外，隔壁邻居家的孩子，也跑进来找小豆包她们一起玩耍了。

“小梅、小倩、小蔓，你们要看好她们”

“五嫂你放心吧。”

秦淮茹的叮嘱，被小梅她们记在心上了。

这个春节过去之后，小豆包她们就是四岁了，到了六三年六月份才刚好满四周岁。

三岁半四岁的孩子，可不小了，能跑能跳。

更别说小豆包她们几个孩子，一直以来的营养都十分充足，力气也大，身高也比同龄人要高一些。

所以，她们可喜欢自己外出去玩耍了。

当然了，也是因为她们爸爸躲在地下室里干活了，要不然，她们更愿意粘着她们爸爸。

好不容易过年了，许多年自然是要趁着过年放假这段时间，好好干活了。

但他在地下室这边干了没多久，便听到上面传来白豆腐的哭声了。

他赶紧回到地面，结果看到白豆腐的新衣服已经脏兮兮了。

“怎么了？别哭，乖”

许多年特别想笑，但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这个当爸爸的，自然要忍住。

“哥，是小豆包和小团子她们非要炸牛粪的”

旁边的小梅，无奈地解释了一下。

原来小屁孩们都在附近玩耍，大过年的，最好玩的莫过于鞭炮了。

这时代的鞭炮，自然不是十年代的那种专门制作给小屁孩玩耍的鞭炮。

而是从一串串鞭炮里拆开来的单个小鞭炮。

对于小豆包她们来说，她们只负责提供鞭炮，点火的话，她们是不敢的。

所以点火这件事就交给了现在已经八岁的许卫东。

作为老许家的二房长孙，许卫东这孩子也是一个牛魔王一般的存在，特别调皮捣蛋。

小时候还偷喝过他奶奶的牛奶了，就这事儿，经常被许晓倩她们拿出来说。

今天出去玩耍的时候，大家在街道上，刚好就瞧见了一团新鲜出炉的牛粪。

按理说，这大过年的，地安门大街这边，不应该有牛粪才对。

甚至是平时，也不应该有牛粪。

但今天上午还真的有人牵着几头黄牛从地安门大街这边经过，所以好巧不巧，就在北河胡同附近这段路掉了一堆牛粪。

对于已经玩腻了炸小河、炸竹子等事物的小豆包她们来说，炸牛粪，绝对是一个新鲜刺激的事儿。

于是，许卫东就听从了小豆包她们的想法。

鞭炮是被点着了，白豆腐往后撤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了。

等她爬起来准备继续远离的时候，鞭炮已经响了。

新鲜的牛粪还湿哒哒的，飞溅开来的时候，能飞出去好几米远。

所以白豆腐就中招了。

听罢这事儿后，许多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白豆腐顿时哭得更加伤心了。

边儿上的秦淮茹也过来了，瞪了许多年一眼，然后牵着小家伙的小手去给她换衣服了。

“小豆包，你们是怎么想到要炸牛粪的呢？现在妹妹的新衣服都脏了吧？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换上旧衣服，跟你们妹妹一起穿旧衣服”

顿了顿，许多年又道：

“要么，我给白豆腐拿一套新衣服，不过只有她才有，你们没有，怎么样？”

额，小豆包她们没想到她们爸爸会这样惩罚她们。

“爸爸，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够有第三套新衣服啊？”

小不点疑惑地反问，许多年再次耐心地说道：

“白豆腐跟你们一起出去玩，就她一个人的新衣服弄脏了，而且罪魁祸首就是你们，所以你们是不是要受到惩罚呀？”

得，虽然不是很懂，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三个孩子也只能认罚了。

白豆腐多了一套新衣服。

换上新衣服之后的白豆腐，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哪里是刚才那个可怜的爱哭鬼呀？

“白豆腐，爸爸问你，等下还去炸牛粪么？”

小家伙立马跟拨浪鼓似地摇头，大眼睛里满是不开心了。

“我才不要去呢，我要离得远远的，妈妈说了，这是最后一套新衣服了。”

咋可能是最后一套新衣服呢？

今年，许多年两口子可是分别给四个孩子，准备了四套衣服。

两套是过年穿的，第三套自是去探亲的时候穿，还有最后一套则是元宵节的时候穿。

以她们几个小家伙的调皮程度，前面三套衣服，到了元宵节，估计也变成旧衣服了。

所以多备一两套衣服，才能有备无患。

其实孩子太小，没必要准备那么多套衣服，够穿就行了。

只是小屁孩调皮捣蛋得很，加上下面还有元敬元新两个孩子呢，所以这些衣服也不会浪费。

到时候两个弟弟，就穿他们哥哥姐姐的衣服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够他们穿好久了。

看着小屁孩们又跑出去玩耍了，许多年对秦淮茹笑着说道：

“相信我，她们很快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大过年的，就不要这样说你的女儿了，盼着她们好一点吧，我可不想天天给她们洗衣服。”

收获了秦淮茹一个眼白，许多年却想到了洗衣机。

洗衣机这玩意儿在十九世纪就已经出现了，六十年代的港岛，洗衣机品牌可不要太多了。

内地这边，还是去年，东北沈阳日用电器研究所试制出了新中国第一台洗衣机。

所以，许多年想要用洗衣机，目前是做不到的。

至于说港岛那边带回来，问题倒是不大，可关键是现在京城的线路太一般了，根本支撑不了洗衣机的强大功率。

六十年代又不是后世，可没有小功率洗衣机的说法。

最后便是洗衣机这玩意儿，还真的很难用得上。

因为家里人多，也习惯了用手洗衣服，这样才能洗得干净。

特别是老许，他可是在轧钢厂第一车间干活的，经常需要接触各种较脏的工具、零件等等，用洗衣机来洗衣服，绝对行不通。

综合种种原因，许多年这才没有考虑过要买洗衣机。

但是现在想想，孩子长大之后，秦淮茹她们洗衣服这项工作，就会变得艰巨了起来。

反正在七八岁之前，小屁孩们还不能够自己洗衣服之前，只能由秦淮茹或者周红梅帮忙洗衣服了。

这个任务，还是挺艰巨的呢。

“要不下次买一台洗衣机回来？”

摇摇头，许多年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反正短期内是没办法做到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小豆包她们回来了。

果不其然，衣服已经有些脏兮兮了。

真不知道她们一个上午都跑什么地方了，怕不是钻狗窝破庙了吧？

蛛丝都能看到，指定是去玩抓迷藏了，要不然不会沾到蛛丝。

算了，小屁孩嘛，就爱玩，这很正常。

大年初一很快过去了，初二又到了探亲的时候，这一次，许多年是在老丈人家待了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才把四个孩子都送进去石庙那边了。

许多年也没有离开，毕竟四个孩子呢，他师傅可未必能看得过来。

看到四个孩子的到来，张明德十分开心，拿出了不少好东西来逗小家伙们开心。

石庙这边可以玩的地方，不多。

但相比之前，现在已经多了不少人间烟火气息。

最起码，石庙门口的其中两颗大树，就多了两个秋千。

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东西，直到小豆包她们来了之后，才慢慢添置的玩意儿。

小屁孩她们是真的受到了她们师祖爷爷的宠爱，这份宠爱比她们爸爸还要更甚几分。

如果是秦淮茹也在这里，怕是会血压飙升吧？

“走，今天师祖爷爷带你们去收猎物好不好？”

初四清晨，石庙里传来小家伙们的欢呼声，一个个都十分开心。

因为打猎这件事，对她们来说，可比在城里的时候，好玩多了。

只不过，她们想多了，根本不是打猎，而是去检查她们师祖爷爷之前放置的陷阱，是否又猎物罢了。

尽管如此，孩子们还是很开心。

许多年和他师傅两个大人，一人抱着两个孩子，在山林里穿梭，很快就来到了深山里面。

当然了，石庙所在位置，其实就已经足够深山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小豆包她们都长了不少知识，见了不少以前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